转载自十点读书微信号(ID:duhaoshu) 作者 云中鹤 作家毛姆旅居意大利时, 听到这样一则传说: 皮娅是锡耶纳的一位贵妇, 她的丈夫怀疑她红杏出墙, 但慑于她家族的背景, 不敢动手致她于死地。 于是就把她投入了位于马雷马的城堡, 让她在域堡里的有毒蒸气中死去。 但是她迟迟未能毙命, 丈夫最终忍无可忍把她从窗子里扔了出去。 这个故事大大激发了毛姆的想象力, 他经常在脑海反复思考, 不断构思, 但苦于一直没找到合适的创作背景。 直到他远赴中国游历, 接触到东方古国的人和事, 才为构思的故事找到了合理的背景, 回国后, 他便着手创作长篇小说《面纱》。 初看《面纱》, 只觉得凯蒂自私、虚荣, 不懂珍惜, 更为瓦尔特的死深感遗憾。 如今再看,才发现: 凯蒂和瓦尔特·费恩的不幸婚姻里, 各有各的错。 凯蒂错把婚姻当避难所, 错把虚情当真爱, 为婚姻埋下悲剧的伏笔; 而费恩错把消耗当解脱, 折磨凯蒂的同时也禁锢了自己的心。 错把婚姻当避难所 凯蒂从小就是个美人胚子,她长着长长的睫毛,眼睛熠熠有神,牙齿精致漂亮,还有令人赏心悦目的皮肤,任谁都愿意多看她一眼。 她还天性活泼,随处给人带来欢乐。 她的母亲贾斯汀夫人野心勃勃,一心想让女儿嫁给有权有势的如意郎君,一举把这辈子的晦气统统打消。 凯蒂在母亲的特意安排下,流连于上流社会的各种舞会,渐渐成为一位不折不扣的交际花。 她能快速地使十多位男士坠入爱河,和他们打情骂俏的同时,又与他们保持一定的距离。 可一晃几年过去了,二十五岁的凯蒂依然没有找到她的完美丈夫。 父亲挣的钱几乎都用来给她撑场面了,而她却没有把握住一次机会。 贾斯汀夫人开始对她失去耐心,经常不留情面地给她脸色看。她质问凯蒂,还要父亲养多久。 与此同时,她的妹妹多丽丝虽然长相一般,却在少女时代的第一年,就与一位有钱的外科医生的独生子订了婚。 并且多丽丝的未婚夫将来还可以继承准男爵的封号和一大笔遗产。 为了不再受母亲的白眼,也为了避开妹妹的风光,凯蒂一气之下,决定嫁给细菌学家瓦尔特·费恩,跟随他到中国香港生活。 这是一个她不怎么了解但确定不喜欢的男人。他们的性格有着天壤之别,凯蒂性格活泼,爱热闹,而费恩却生性木讷,了无风趣。 但凯蒂还是毅然决然地和费恩步入婚姻,只为逃离那个让她失了颜面的原生家庭。 凯蒂从未意识到,婚姻从来不是一个人的避难所,而另一半也从来不是救世主,在你走投无路时,救你于危难。 正如电视剧《我的前半生》里贺涵对罗子君说的那样,没有任何人会成为你以为的今生今世的避风港,只有你自己,才是自己最后的庇护所,再破败,再简陋,也好过寄人篱下。 可惜,那时的凯蒂年轻气盛,根本不懂这个道理。 她把婚姻当成避难所,不可避免地陷入到另一个旋涡。 错把假意当真爱 费恩是个体贴的男人,可他的沉默常常浇灭凯蒂的热情。凯蒂在这无爱的婚姻里,憋屈、烦闷,喘不过气。 恰在此时,查尔斯·唐生闯入了凯蒂的生活。 唐生是香港的助理布政司,有着迷人的蓝眼睛、浓黑的眉毛、英俊的面容、健硕的身材,他还才华横溢,有圆润的嗓音,弹一手好钢琴。 关键是他懂得怎么博得女人的欢心,甜言蜜语信手拈来,是个情场老手。 感受不到婚姻幸福的凯蒂,怎么招架得了唐生的攻势,她很快陷入唐生精心编织的美丽幻影里,心甘情愿做起了唐生的情妇。 他们偷情的事,很快被费恩识破。 费恩给凯蒂两个选择,要么说服唐生与妻子离婚马上娶她,要么跟随自己一起去霍乱横行的湄潭府治理霍乱。 凯蒂火急火燎地去找唐生商量对策,唐生却明确表示,他不会和妻子离婚,更不会闹出丑闻毁掉前程。 他对凯蒂说:“亲爱的,当一个男人爱上了你,他的话是不能字字当真的。” 唐生的话如同当头棒喝,把凯蒂的幻象击得粉碎。 原来,一直以来,只有她把爱情当作一切,把唐生看作全部,而唐生只把他们之间的事当成一个小插曲。 她还寄希望于激起唐生的怜悯之心、男子汉气概,免她陷入危险处境。她擦干眼泪,镇静下来对唐生说:“你不管我,我就会死。” 而唐生的回答却是:“你只要处处加点小心,一定会平安无事。” 看似是关心爱护的话语,实则是毫无感情的字词连缀。 凯蒂这才明白,长久以来自己才是那个最愚蠢的人,把别人的虚情当真爱,导致婚姻亮红灯,是她亲手把自己逼到了进退两难的境地。 三毛曾说:“真正的爱情绝对是天使的化身,一段孽缘不过是魔鬼的玩笑。” 真正的爱情,不仅有两情相悦,更该有的是我懂你的不易,你会护我周全。 凯蒂和唐生之间并没有真正的爱情,一个逢场作戏,一个看不清晰,是真真的一段孽缘。 错把虚情当真爱,不能保持清醒的头脑,迷醉于情欲制造的幻象。最终,遍体鳞伤、自食恶果的只能是自己。 错把消耗当解脱 费恩明知凯蒂并不爱他,可他仍给凯蒂全心全意的爱。 他对凯蒂体贴入微,时时刻刻都想着怎么给凯蒂带来舒适。 如果凯蒂生病,他会给她最细心周到的照顾; 只要凯蒂开口,哪怕鸡毛蒜皮的小事儿,他都不会耽搁一秒; 要是凯蒂有烦心的事懒得做,他会把这当成是一种恩赐; ...... 他害怕引起凯蒂的反感,一直对凯蒂彬彬有礼。 面对凯蒂的出轨,费恩怒不可遏,又极力隐忍。 他没有选择及时止损,而是由爱生恨,选择报复,在不值得的人身上消耗自己。 他想到一个报复的方法,就是让凯蒂跟随他一起去霍乱肆虐的湄潭府,那里每天都有许许多多的人像苍蝇一样死去,他想让凯蒂在那里自生自灭。 可他不清楚的是,在惩罚别人的同时,自己得到的并不是解脱,而是更大的困扰。 从识破凯蒂和唐生的奸情时,他就不再向凯蒂看一眼。 他无法面对凯蒂,更不能正确看待自己,所以一直用繁忙的工作麻痹自己。 晚上,他会在简陋的实验室忙活到深夜,几乎不怎么合眼。 当得知凯蒂肚子里的孩子,不一定是自己的时,他几乎丧失了活下去的勇气。 没过多久,他用自己做实验,不幸感染霍乱,不治身亡。 与其说是霍乱要了他的命,不如说是他自己放弃了生命。 从得知凯蒂对他不忠时,他就把自己置于地狱里,他不原谅凯蒂,也从未原谅过自己。 因为他深深痛恨那个爱上二流货色的自己,他一直在用他人的错误惩罚自己,至死也未能与自己达成和解。 在经济学上,有一条“鳄鱼法则”: 一只鳄鱼咬住了你的脚,如果你试图用手将脚从鳄鱼的嘴里拉出来,结果很可能是,鳄鱼会同时咬住你的手和脚,你越是挣扎,会被咬得更惨。 最好的办法就是牺牲一只脚,这样才能把损失降到最低。 不幸的婚姻里,懂得及时止损,才能更好地保护自己。 美好的感情,一定是两个人的双向奔赴。 如果不是,一定要勇敢体面地离开。 《面纱》中凯蒂和费恩的婚姻无疑是不幸的,而这种不幸正是他们亲手酿成的。 把婚姻当成避难所,反而会不得安宁; 把虚情当真爱,陷得越深受伤越深; 把消耗当解脱,埋单的只能是自己。 希望我们引以为戒,不犯他们所犯过的错。 也愿我们能得一心人,在不尽如意的生活里,相互扶持,彼此珍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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