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切断北宁线锦西地区阻敌 —忆辽沈战役中的第十一纵队 贺晋年 周仁杰  辽沈战役揭幕之前，东北野战军第11纵队即.曾奉命挺进冀东，先后两次完成东北野战军总部赋予的出击北宁线的作战任务。尔后又兵出一山海关，在锦西地区阻击锦西、葫芦岛援敌，掩护主力夺取锦州和在辽西围歼敌廖耀湘兵团，为辽沈战役的胜利，做出了自己的贡献。 挺进冀东首次切断北宁线 1948年5月，我第11纵队攻克隆化县城后，在平泉以南地区集结待命。当时，部队求战情绪很高，我们纵队在隆化战斗中壮烈牺牲的战斗英雄董存瑞的英勇献身精神，鼓舞着广大干部战士。就在我们集结待命之时，中央军委令华北军区杨得志、罗瑞卿、耿鹰兵团挺进冀东，配合东北野战军夺取长春的作战。6月10日东北野战军总部电令:'11纵队及骑兵师去冀东配合杨、罗、耿作战，但须准备在8月半后返回锦州附近，牵制锦州之敌，以便北线全力攻长春。按照东总的指示，冀察热辽军区成立前线指挥所，由冀察热辽军区司令员程子华统一指挥第11纵队、军区骑兵师、炮兵旅，配合杨罗耿兵团作战。在“前指”的指挥下，我纵于6月14日由平泉以南的小寺沟、党坝一线挥戈南下，挺进冀东。经4天急行军，于17日经喜峰口进关。 当时的形势是，华北军区杨罗耿兵团以众3纵队出击平古线，以其第;纵队及4旅进击丰润、棒子镇、野鸡佗等敌据点。正当4纵行动之际，原来集结于平占线的敌军8个师急忙向丰润地区驰援;与此同时，由山东烟台海运北宁线的敌第8军之独1旅、42旅亦在秦一皇岛登陆，拟向昌(黎)、滦(县)段以西增援。依据这一情况，我纵决定兼程向冀东疾进。 我11纵进至喜峰口附近时，获悉华北4纵于15日歼灭丰润等据点之敌后，转移至迁安、卢龙山区靠近长城边的地区休整。平古线东援之敌已占领了蓟县、玉田、沙流河和丰润等地，并继续向遵化进犯，寻找我主力决战。为避敌锋芒，我纵当即东移至长城边的燕河营、抬头营一线集结。这时，华北3纵乘敌东援之机，再次出击平古线，连克石匣、小营等重镇，围攻古北口要塞，迫使东援敌军急忙调头回援。此时，北宁线上只剩下原来的少数护路守点的部队。冀察热辽军区“前指”立即抓住敌人暴露的弱点，决定乘虚而入，向北宁线出击。 为保证作战胜利，冀察热辽军区“前指”召开会议。会议决定:我11纵在华北4纵11旅、军区炮兵旅的配合下，向昌黎至北戴河段发起攻击，集中主力攻打昌黎。华北4纵主力夺取滦县以东至昌黎(不含)段沿线据点后破路，并准备抗击东援之敌。地方武装在昌黎以东、以南地区配合行动，]2分区武装一部包围留守营13分区武装配置在昌黎以南。 昌黎城位于北宁线中段，是滦河以东地区的重要交通枢纽。日本投降后，国民党军在日军经营的基础上，又加修工事，把昌黎作为进攻我冀东解放区的重要基地之一。城内守敌是由军统特务头子戴笠的别动队改编的交通警察第3支队司令部及其所属第8总队全部、第5总队一部、河北保安2主团和由地主、恶霸、流氓组成的反动武装伙会，共4000余人。 我第11纵队接受战斗任务后，考虑到此次是由友军和地方武装协同作战，既要攻打敌人固守的城镇和车站，又要打援和破坏铁路交通，任务比较繁重和复杂，必须协同一致。遂根据“前指”命令和敌军情况，制定了“打中间，抗两头，全线出击，各个击破，快打快收”的战斗方案。6月21日，纵队下达了攻击昌黎的作战命令。各师根据纵队部署，抓紧时间在行军途中进行动员。6月23日凌晨到达指定地域，随即开始了紧张的战前准备工作。 24日晨4时，各部按纵队部署，同时发起扫清外围的战斗。激战至下午4时许，昌黎外围战斗结束，我军在东、西、北关及南关车站外连成一片，把敌人紧紧包围于城内。当晚，部队进行了总攻的准备。 是日，在昌黎西侧，华北4纵主力攻克了石门、后封台、安山等敌据点，并开始破坏滦河至昌黎的铁轨和路基。在昌黎东侧，我33师各团按计划一举攻克蔡各庄、谢各庄及北戴河车站110号碉堡群，并向起云寺、烟筒山之敌展开攻击。上午9时半，正当我97团攻击北戴河时，秦皇岛敌第8军独1旅、42旅突然向西开进，企图增援昌黎。在此紧急情况下，33师立即决定，98团向东占领南大寺、慕义寨一线，构筑简易工事，阻敌西援;97团以1个营警戒北戴河之敌，两个营在太和寨一线为师预备队。10时许，西援之敌向我98、99团发起猛烈进攻，遭我顽强抗击，激战至黄昏，敌进攻停止。 鉴于敌人从东、西两侧向昌黎增援，纵队决定提前向昌黎城发起总攻。 25日6i时30分，纵队发出总攻信号，炮兵旅立即开始40分钟炮火准备。霎时间，城墙即被轰塌。随着炮火的延伸，纵队即命令31师发起冲击。当92团2营5连接近城墙时，才发现城墙虽被轰塌，里面的土层却未炸开，塌陷成一溜陡坡，尖刀连的勇士们顺坡攀登而上。由战斗组长王贵带领的冲锋小组以迅猛的动作首先爬上城墙，插上红旗。我炮兵刚一停止轰击，敌人就以密集火网封锁了我冲击道路。王贵小组因冲锋枪在登城时被灰土堵塞，不能射击，全组壮烈牺牲。在这危急时刻，31师欧致富师长一面命92团暂停攻击，一面组织火力压制敌人，重新进行爆破;并通知炮兵旅以部分炮火延伸射击，阻敌反冲锋;同时令91团在北门、92团3营在东门加强攻势。经过4次连续爆破，终于将东北角城墙掀开一个大豁口。我92团2营趁着爆破的浓烟掩蔽，一举冲上城头，突进城内，按计划向纵深发展。 当92团2营在城东北苦战时，3营也在东门与敌血战。3营7连战士张长贵用偷袭手段，炸开了敌东门外地堡群周围的铁丝网。梯子组的5名同志冒着敌人的弹雨，仪3分钟就接近城墙竖起了云梯。突击组长王景义率领5名战士迅速登城，抢占有利地形与敌激战。敌人发现我登城梯子，立即用机枪扫射，将梯子打断，切断了我城上城下的联系。王景义小组坚守已占领的城头阵地，连续打退敌人反扑，掩护7连迅速接近城门实施爆破。东门刚被炸开，后续部队即鱼贯冲入城内，及时支援主攻东北角2营的战斗。此时，91团也炸开北门突进了城内。我31师仅用1个半小时就突破了敌.人曾吹嘘为“固若金汤”的昌黎城。 92团1、3营突进城后，遭到5个连的敌人反击，1营被迫压回到城门突破口。31师欧致富师长得知后，立即通知炮兵向城内轰击，压制敌人反扑。此时集结在东关的93团，也向枪声最密的东门增援。经过激战，敌人的反扑被打退了。 我军利用街道和房屋，与敌展开巷战。8时整92团一部占领敌第8总队队部。9时30分，91团占领敌第8总队3大队队部。 在32师方向，96团继续攻击昌黎车站。师主力在总攻发起后，先向城东南角突击，由于敌拚死抵抗，未能突破，遂转到东门由31师打开的突破口进入城内，一部沿城墙向南发展，一部穿城向南纵深运动。 华北11旅33团从西门突入后，直插城西南角，32团入城后与31师部队对进。 在我纵主力向昌黎发起总攻前，敌自秦皇岛西援的两个旅，在6架飞机和两艘军舰的炮火掩护下，于25日晨6时，向我33师阵地又发起猛烈进攻。33师指战员面对敌海、陆、空军的联合攻击毫无惧色，沉着应敌。他们采取近距离突然开火的战法，予敌以大量杀伤，并多次组织阵前反击，血战至下午l时，连续打退敌3次进攻，终将两倍于我之敌阻于北戴河以东，有力地保障了纵队主力向昌黎展开的总攻击。 10时许，昌黎守敌在我军猛烈进攻下，已无力支撑，在固守待援无望的情况下，全线向南溃逃。城南的32师和华北}1旅当即发起追击;我部署在城外的32师和地方武装迎面堵住了溃敌的逃路。敌人处于前堵后追的绝境里，在一片“缴枪不杀”的吼声中，纷纷举手投降。整个战斗至1时全部结束，西援之敌亦于当日退回秦皇岛。 此役，我纵共歼敌2375名，俘敌交警3支队中将司令汤毅生、少将参谋长薛涤愁、第5总队少将总队长周铭勋等人，缴获武器、弹药、器材无数。战后，除留下94团担任城防外，纵队主力转移至前后两山驻扎。 我军攻克昌黎，使敌人大为震惊。6月27日，敌在东西两线集中4个师又3个旅的兵力，同时向昌黎攻击前进。为了避开敌重兵进攻，我11纵奉命撤离昌黎，向北转移。6月29日全部进至燕河营、麻各营、抬头营地区集结休整。至此，结束了首次出击北宁线的作战任务。 再断北宁线参加辽沈决战  第1次攻打昌黎后，我11纵队配合华北部队继续在北宁线滦县至山海关一段寻觅战机。8月3日，我纵正在滦河边的铁厂、新集、崖口、红峰寺一带集结，驻山海关至天津一线的敌第92军、62军、16军等部突然分路向北进犯;三河方面的敌暂3军也同时向东进犯，采取合击战术，企图将我11纵队消灭在滦河西岸。 敌人进展很快。8月5日，从滦县北犯之敌的先头部队在崖口、新集一线与我31师接触。根据当时敌众我寡的情况，我们当即率部向东转移，渡过滦河。敌企图落空后，退往遵化以南。8月13日，我纵返回建昌营、罗家屯、周各庄一带进行整训。各部队检讨与总结了夏季战役中的历次战斗，进行了攻坚训练、纪律教育和时事政策教育，同时开展了评功选模运动，补充了3000多新兵，还补进了一批经过教育的解放战士，部队齐装满员，士气更加高昂。 这段时间里，我纵虽未进行大的战斗，但却箱制了华北敌人3个军的兵力，使其不能轻举妄动。这样，在这个方向上就保障了东北野战军主力的休整和进行辽沈战役的准备。 8月20日，东北野战军总部电示我11纵队:“为着整个作战行动的需要(为着东北主力作战及减轻敌对两杨兵团的注意)，我军目前需将滦县(不含)到昌黎一带之敌歼灭，铁路彻底翻毁，枕木烧毁，并动员群众挖路基。11纵应执行上述任务，时间自定，但三四口内即出动为妥。杨、罗部已占领石匣、小营，敌注意力已转向平承线。你们这一任务完成，即准备执行奔袭山海关的任务。”东总的电报， 使我们对出击北宁线与整个东北战场的关系认识更深刻了。正当我们纵队积极准备行动之际，敌92军一部、62军l个师于8月23日先后渡过滦河，在石门、安山、昌黎一线集结。我们立即将此情况报告东总。东总令我纵暂在原地待命。 9月上旬，华北杨罗耿兵团为配合即将展开的辽沈战役，继攻克香河、武清后，又向敌自诩为“铁打的二河”发起攻击，将华北敌人主力紧紧拖住，北宁线昌滦段已无敌主力部队。此时，冀察热辽军区“前指”已奉命改编为第2兵团，程子华为司令员，指挥我第11纵队及热河独立第4、第6、第8师等部队，向北宁路出击，切断华北与东北之敌的陆路联系。任务区分是:第11纵队出击北宁线之昌滦段，独立第4、第6、第8师等部队包围绥中、兴城。 9月11日，我11纵队在各分区地方武装配合下，分3路再度向北宁线昌滦段出击。此次采取从西向东横扫的战法,3个师分头包围了滦河以东的石门、安、后封台等车站据点，13日向各点展开攻击。31师93团于拂晓一举攻克石门，全歼敌守护团一部;3师主力于13时攻克安山车站，歼敌守护1l团3营全部;99团攻克张庄车站;33师9团于11时占领后封台车站;97团夺取了昌黎西北山，歼敌一部。 14日 , 33师及32师96团分两路对昌黎实施包围，准备围歼守敌。守城之敌为河北保安21团及伙会(地主、恶霸、流氓分子组成的反动武装)共1500余人。 当我攻克石门、安山、后封台等敌据点时，昌黎守敌慑于我军威势，于14日黄昏，乘夜暗弃城东窜。在我军追击下，逃敌大部被歼。我纵于当晚11时进城口北宁线重镇昌黎，又被我军收复。 我第11纵队横扫北宁线昌滦段后，华北之敌从陆上增援东北的通道已被切断。为扩大战果，我们决定沿铁路向山海关发展，堵死敌人从秦皇岛海港增援东北的海上通道。15日，将昌黎城防移交15分区警备团，全纵队乘胜东进。以32师攻南留守营，31师攻北戴河f师攻起云寺。在我军行动同时，敌亦连续向东撤退，集中于北戴河车站。 16日8时，32师94团攻克留守营，歼灭该点守敌后，师主力挥师东进，包围烟筒山。31师于片日凌晨包围北戴河后，立即对敌发起攻击。91团动作迅猛，仅用5分钟就从东面突破敌人防御工事，继而向纵深发展并歼敌一部，控制了北戴河的制高点，封闭了敌人东窜的退路。93团发挥我军近战夜战的特长，从北面多路向北戴河车站守敌攻击。经30分钟激战，突破敌军阵地后迅即向纵深发展，与91团会合。接着，两个团分别穿插切割敌人，紧缩包围圈，将残敌歼灭。8时许结束战一牛，计歼守敌新5军暂50师3团1营、运输营、保安队等共600余人。 16日晚,33师包围了起云寺，32师包围了烟筒山。这两处都是秦皇岛西面的制高点，6月间遭到过我33师的攻击。此后，敌加筑了永久性的和多层的防御工事。我军夺取这些制高点，将对秦皇岛海港形成更大的威胁。17日晨6时，32师96团、33师98团分别对烟筒山、起云寺守敌发起攻击。战斗开始不久，泊于秦皇岛海港的敌“重庆号”巡洋舰等多艘舰艇，以舰炮向我实施拦阻射击，以掩护秦皇岛的步兵增援。我95团3营立即向东迎击，阻敌援兵，多次打退敌人的进攻，保障了96团主攻方向的作战。96团以勇猛的动作向敌展开突击，仅20分钟就全歼烟筒山守敌。 与此同时，33师98团也攻克了起云寺。 正当我攻击北戴河地区之敌，威胁秦皇岛海港时，敌第62军之151、67师(欠吏个团)，向滦县以东进犯，企图乘隙夺回昌黎，17日已进至后封台附近地区。我们当即将此情况向东总和兵团作了报告。东总电令我们“全力阻击该敌”。 接东总电令时，我们在东线的任务已经完成，当即决定西返。首先令32师李光辉师长率部连夜向昌黎驰援，与15分区警备团共同固守昌黎。纵队主力准备进至高家柳河、田各庄一带，迁回敌人侧后，以求全歼或大部歼灭来犯之敌，并将决定电报兵团指挥部。 18日10时，32师先头部队94团到达昌黎。此时，15分区警备团正与敌激战，车站部分阵地已被敌占领。94团不失时机地投入战斗，一举夺回了失去的阵地，并与警备团一起，一日之内打退敌人的4次进攻，虽有较大伤亡，但巩固了阵地，将敌阻于城外。黄昏,32师主力全部到达，在反击中歼敌300余人，俘敌团副1名。 当晚，我们派纵队司令部作战科长去32师传达纵队指示，命32师“守住昌黎，拖住敌人”，以保障纵队主力绕至敌侧后聚歼该敌。但32师在敌人局部优势攻击下，未能坚守，于19日拂晓撤出昌黎，进至八里庄一线，致使敌62军乘隙占领昌黎，并以其151师继续北犯。敌发觉我纵主力后，又仓皇弃城西撤，分路缩回。当缩至昌黎西北15公里处的蛤泊镇时，遭我31师拦截，又连夜逃向团山以西地区。我纵主力跟踪追击，至团山以北地区与敌形成对峙。从19日至23日，在敌、我双方进行的多次攻防战斗中，我军歼敌500余人。敌终不支，退回滦河以西。 在我纵出击北宁线滦县至山海关段的同时，第2兵团指挥部率冀察热辽军区3个独立师，在北宁线关外西段大举出击，先包围绥中、兴城，后集中兵力攻克绥中。与此同时，东北野战军第4纵队按东总指示，进至兴城地区，该纵10师一举攻克兴城。至此，我东北野战军将滦县至锦州的各点守敌一概分割，彻底切断了锦州与华北的联系，锦州成了一座孤城。 我纵第1次出冀东，切断北宁线时，冀东党政军民给了我们极大的支援。冀东区党委曾向各级党委发出紧急备战动员信，要求组织一切力量支援战争。我们第2次出击北宁线时，除以一部分兵力围歼敌人据点外，大部分兵力展开破路活动。冀东地方武装和人民群众大批前来参加，积极帮助我们拆毁铁路及沿线设施，其声势之浩大，为此前所未有。据当时昌黎县靠近铁路的5个区统计，每个区出动三四干人之多。因白天有敌机轰炸，破路活动多在夜间进行。每当黄昏时分，老乡们就赶着大车，带着工具，从四面八方聚到一起，按照分士，有的拧螺丝、撬道钉，有的拴绳子，尔后，干部战士和老乡们便合起来往一边拉，使铁轨连着枕木来个底朝上。 人们再分别将铁轨埋进铁道旁的封锁沟，把枕木堆起来，浇上煤油烧掉。霎时，上百里铁路线的上空火光熊熊，犹如一条火龙在飞舞。在火光映照下，人头攒动，歌声、笑声、号子声此起彼伏，形成一幅壮丽的军民破交图了为了破坏得彻底，军民还在路基上挖出纵横交错的一道道深沟。敌人联结华北与东北的这条“输血管”就这样被完全切断了。人民群众的支援，不仅使我们很快地完成了破路任务，而且使我们纵队有足够的机动兵力迅速向昌黎至山海关一线展开，加快了切断北宁线的速度。出击北宁线作战中，人民群众特别是沿铁路线群众在干部带领下支援部队，共同奋力作战，建立了功勋。 兵出山海关锦西地区阻敌 第11纵队完成出击北宁线的任务后，奉命在建昌营、燕河营一线集结待命。此时，东北野战军主力按照中央军委和毛泽东同志的战略决策，在东北野战军总部的指挥下，已兵出辽西，直逼锦州，准备打下这个联结东北和华北的战略要点，关闭东北的大门。9月23日晚，我们接到东总来电，命令第11纵队立即做好出关准备，直接配合主力作战。当时，我们的心情十分高兴，积极抓紧部队的各项工作，待命兵出山海关。 9月30日，东总电令我纵立即向锦西开进，参加攻锦作战。纵队按32师、31师、33师序列，日夜兼程疾进。行进中，我们采取边走边打的方针，前卫部队32，沿途扫除了石门寨、刘家河、上庄佗等据点守敌，占领了出关要隘。10月4，全纵队由九门口顺利出了山海关。部队沿北宁线东进途中，虽遇敌机几次空，但均未影响我部队行进速度。此间，接东总电报，令我纵到锦西县(今锦西市)城西北地区担负阻击作战任务，并令31师接替4纵1师在兴城北面月亮山105高地的防守任务。5日，东总的政治动员令下达到我纵，部队边行进边搞动员教育。8日前，纵队先后到达位于锦西县城西北之长宁山、台子沟、沙河营一线的预定地区，纵队指挥所设在上喂牛场。 我们要阻击的敌人，主要来自锦西、葫芦岛方向。当时，我东北野战军各路大军已云集锦州城瑜。蒋介石为保住锦州，以锦西、葫芦岛为基地，从华北、华东抽调兵力，组成由第17兵团司令官侯镜如指挥的“东进兵团”;同时，抽调其在沈阳地区的兵力，组成由第9兵团司令官廖耀湘指挥的“西进兵团”，企图实行东、西对进，以解锦州之围。 敌“东进兵团”主要由原在锦西、葫芦岛的第5组军8师、198师、暂57师，新6军暂62师，以及由华北调来的第62军67师,157师、151师，第92军21师、独立第95师，华东调来的第39军新2师,103师，共11个师组成。阻击战开始时，敌人只派原在锦、葫的4个师，后来陆续增加到11个师北攻。这些敌人中除两个暂编师外，其余都是蒋介石装备精良、战斗力强的部队，并有空军、海军的火力支援。能否有效阻止锦西增援之敌，不仅关系到主力能否攻克锦州，而且关系到整个辽沈战役的进程。我们充分认识到了这次阻击任务的重要。 为了阻敌东援，保障我主力攻锦州，东总部署在锦西地区担负阻击任务的部队，除第4纵队、第11纵队外，还有热河独立4师、6师和冀察热辽军区炮兵旅，由第2兵团司令员程子华统一指挥。要求阻击部队以坚固的阵地防御阻敌援锦，不得使援敌越过塔山一线。 我们纵队到达指定位置后，程子华司令员召集参加阻击部队的团以.上主要领导干部到塔山地区的白台山进行现地勘察，对防御阵地及任务作了具体部署。 第11纵队位于第4纵队之右翼，防御正面是东接4纵阵地之124高地，西至老边一线，主要任务是确保塔山主阵地的右翼安全和箱制锦西当面之敌，同时防敌西进迂回虹螺岘。整个防御正面宽达20多公里，是宽大正面的阵地防御。 纵队的任务明确后，我们即对各师担负的任务作了具体部署:32师东起124高地，西至新立屯，防御正面宽约6公里，主要控制点为163高地、长宁山、330高地、215高地，其左翼阵地.与4纵右翼阵地相连接，以1个团保障接合部；33师位于32师右翼，东起大台沟，西至前后千家峪，防御正面宽约13公里，主要控制点为台子沟165高地、沙河营79高地、120高地、174高地，并以魏家岭北小高地、沈家屯为其前沿警戒阵地;31师'在兴城月亮山105高地击退锦西敌军4个团的进攻后，完成了防守任务，于10日归建)位干那家屯、田家屯地域，担任纵队预备队。 各师按照纵队部署进到指定位置后，立即开始进行现地勘察，构筑防御工事。33师首长率团、营主要领导于部，边勘察地形，边研究敌情，确定了全师的主要防御部署·该师还召开连以上于部大会，宣布东总“坚守阵地，寸土必争，保障主为攻下锦州”的命令和纵队下达的作战任务，要求全体指战员明确这次阻击作战的重大意义，并保证不惜一切代价完成任务。全师各营、连纷纷召集会议，进行宣誓、表决心，部队上上下下求战热情高涨。31师、32师也都分别采用各种形式，广泛进行了政治动员。 此刻，摆在我们面前的最紧迫任务是抢修防御工事。在时间紧迫，又缺乏工具、器材的情况下，全纵队指战员不顾连续行军的疲劳.克服种种困难，顶风冒雨构筑工事。我们几位纵队领导，分头深入各师阵地，检查工事构筑和主要支撑点的设置情况，要求部队尽一切可能，增强.防御稳定性和防空、防炮设置，以减少伤亡。因当地没有钢材、木料，对各种工事的被复只好采取以树干为梁、林秸篷顶，再复之以泥土。这种工事明显地不够坚固，防空、防炮力差，但限于当时当地的条件及时间的紧迫，也只好如此。尽管这样，也还是在当地人民群众的大力支援下，经过两昼夜的奋战才得以完成的。 10月10日，正当我纵加紧构筑工事之际，敌人开始了向塔山阵地的进攻。那里由4纵队防守，是敌人进攻的主要方向。我们再次要求所属部队严阵以待，随时准备迎击敌人向我阵地的进攻，同时作好支援友邻的准备。11日，就在敌4个师向塔山阵地继续进攻的同时，我们接到2兵团首长命令，要我纵31师随时准备支援4纵作战。我们传令31师作好一切临战准备。看到兄弟部队阵地上的激战，我纵队广大指战员求战心情迫切。33师采取攻势防御的方针，主动组织阵前出击，以籍制和吸引敌人。 12日，该师一举攻占寺儿堡，全歼守敌200多名，使西面之敌不能东调，有力地配合了塔山地区的作战，受到了东总的嘉奖。13日，敌又以4个师的重兵向4纵阵地发起猛烈攻击。为加强4纵防御兵力，兵团首长命令我纵31师接替4纵11师部分阵地。31师在师长欧致富、政委谢撞忠的率领下，于当日17时进至老官堡、羊草甸子一线，控制了路4高地，从而保障了4纵阵地纵深力量的加强。14日，敌向塔山阵地发起猛攻的同时，又以1个团的兵力佯攻我魏家岭阵地，被我纵33师98团击退。当日黄昏，33师97团乘势发起反击，强攻尖山子守敌，给敌以较大的杀伤。 15日拂晓，敌又出动5个师的兵力，以更加疯狂之势向4纵队阵.地进攻。我11纵31师91团协同4纵部队抗击敌人进攻，并实施反突击。当日18时，东北野战军主力攻克锦州，锦西阻击作战的第一个高潮随之结束。在这段阻击期间，我纵队的防御阵地虽不是敌人主要进攻地域，激战场面不多，但在完成协同支援4纵、保障塔山侧翼安全上，起到了应有的作用。 攻克锦州后，东总指示我们纵队要继续加固工事，坚守阵地，掩护我军从锦州城内抢运缴获的军需轴重。当时，敌人并未停止向我军进攻。蒋介石错误地认为，我军攻克锦州后，消耗很大，已无力再战，必须进行休整。为打通北宁路，重占锦州，以达到向关内总退却的目的，仍令其东、西两个援锦兵团继续向锦州攻击前进。针对上述敌情，我东北野战军主力攻克锦州后，立即挥师东进，迎歼“西进兵团”。为保障主力在辽西会战，东总命令锦西地区阻击部队仍坚守防区，阻击敌“东进兵团”的东进。 10月23日，第2兵团司令员程子华召集各纵队首长开会，传达东总的指示，研究敌军动态。会议认为，敌“东进兵团”进攻4纵阵地连续受挫后，其主要攻击方向可能改向我11纵阵地。为援救“西进兵团”，其攻势必然更加凶猛。兵团确定，各部队仍坚守原阵地，防御部署不变，并命令冀察热辽军区炮兵旅野榴炮团随时配合11纵作战。会后，我们传达了兵团会议精神，要求各师按照原来的任务和部署，深入动员，加固工事，随时准备痛击敌人的进攻。 就在我们研究部署的同时，敌人也进行了频繁的调动。25日前，敌第157师、198师、新2师、193师，全部展开于东西尖山子、靠山屯、前后瓦庙子一线，其炮兵部队也进入了发射阵地，完成了对我军进攻的准备。敌人的行动部署，果然不出我们所料，将进攻重点指向了我纵队33师防御阵地，企图攻破我33师阵地后，沿老锦西大道北上，迂回我塔山阵地侧背，前后夹击，夺取塔山公路北进。但敌人的如意算盘落空了。 26日拂晓，敌先以炮火向我33师阵地轰击，接着，其198师和157师的大部，兵分两路，向我阵地发起攻击。敌157师以团为单位，波浪式的冲击我沈家屯北侧33师97团一线阵地。97团虽经殊死搏斗，但终因敌众我寡而不得不退至二线阵地。33师98团魏家岭警戒阵地，打得也很艰苦，一个排全部壮烈牺牲，一线阵地也被敌人突破。是日黄昏，我33师97团和98团动用预备队实施反击，收复了白天失去的阵地。 27日上午8时，敌人凭借优势的炮火，向我33师各团一二线阵地轰击达两小时之久，倾泻炮弹上万发，我阵地的工事几乎全部坍塌，不少指战员被埋在沙上里，淹没在烟尘火海中。10时过后，敌198师、157师再次发起攻击，我97团因伤亡过重，经不住敌集团冲锋，第一线阵地被突破。与此同时，敌103师、新2师向我33师98团阵地发起攻击，敌第一梯队刚被我打垮，其第二梯队又冲了上来，靠着人海战术，突破了我98团的第一线阵地。接着，敌人在炮火掩护下，又向我二线阵地冲击，企图夺取老锦西大道两侧的要点。我9T团的台子沟、福寿屯二线阵地和沙河营西面的98团阵地的指战员，密切支援，前仆后继，连续打退了敌人数次进攻，经受了最严酷的战斗考验。 东总前指十分关注我33师的战况，罗荣桓政委亲自给3师领导打来电话，询问沙河营方向阵地的坚守情况，要求我们坚决顶住，以保障辽西会战的胜利。沙河营是一个村庄，属97团防区，与西边坚守120高地的98团相隔一条小河。下午2时许，敌人在督战队的威逼下，以密集的战斗队形突破了我二线阵地，继而又向纵深扩张。在这千钧一发之际，33师首长当即决定使用师预备队99团。早已弓满待发的预备队，接到命令后，立即分两路。沿沙河营左右两侧冲入敌阵，很快便收复了福寿屯、王家屯、沙河营二线阵地，并继续向敌进攻。下午4时半左右，一敌军开始全线溃退。我军一鼓作气，进至一线阵地，迅速打扫战场，修复工事，调整防御部署，准备抗击敌人新的进攻。 28日5时，传来辽西战场全歼敌“西进兵团”的捷报，全纵队指战员受到很大鼓舞。上午9时许，敌人发起最后一次进攻。炮火准备过后，便分两个梯队，向我33师阵地实施集团冲锋。我33师指战员坚守老锦西大道两侧主要阵地，与敌激战至下午2时多。在我坚决顽强的阻击下，敌人的进攻停滞下来，双方形成了对峙状态。当晚20时，接东总命令:锦西阻击作战任务已经完成，“各部队应于29日零时撤出阵地，转移到马城叶、大清堡一线集结待命”。我们立即向各师传达了东总命令。22时后，全纵队撤离阵地。 我11纵队协同第4纵队等部在锦西、塔山地区并肩战斗，英勇抗击敌人二十几个昼夜的轮番攻击。特别是在最后的3天激战中，我33师抗击了敌4个加强步兵师的猛烈进攻，终于坚守了阵地，有力地保障了攻锦作战和辽西围歼战。 11月1日，11纵队奉命参加东北野战军“先遣兵团’，序列，挥师入关，迎接新的战斗任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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