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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忘小红山 文/郝广谦 难忘当年小红山， 一望无际戈壁滩， 不见飞禽与走兽。 方圆数里无人烟。 四季干旱少雨雪， 人畜吃水第一难。 植被稀有狂风暴， 沙石弥漫不见天。 勇猛无畏军工连， 战天斗地石膏山。 打眼放炮两只手， 苦累危险不惧难。 白天凿壁挥汗水， 夜间搬装火车站。 环境恶劣豪情壮， 口号歌声震倒山！ 今天微信群里看到同连战友刘光斌写的《搏击腾格里沙漠》散文，又勾起了我对那段军旅生涯的深情回忆。 1977年底，我连接受了师团党委赋予的一项特殊且艰苦、艰巨的军工生产任务，赴位于甘肃、宁夏（宁夏中卫市管辖）交界处，腾格里沙漠边缘的小红山执行打石膏任务一年。时值寒冬，全连一百多人着冬装（棉袄棉裤加皮鞋、皮帽、皮大衣、皮手套）全副武装（枪支弹药、背包、个人生活用品）从天水乘火车来到小红山火车站。一下车大家就被这里的偏僻荒凉惊呆了。  原来这是个国家最低等级（四级）小站，每天只有一趟往返慢车在此停靠，除站房和几间铁路职工临时住的平房外，旁边只有我们执行军工生产连队的几排简易营房，南面十多公里是绵延起伏的石膏矿山，附近几十里没有村庄，除通往矿山的土路再没有其他可走汽车的道路，生活用水靠从外地拉，吃菜、买东西都要乘火车从宁夏中卫、干塘或兰州去买。夜晚只有火车站道旁的几柱光亮，其它几乎没有灯火。我们的营房不远处有几个地窝子，住着身穿翻毛皮袄的零散放骆驼和捡石膏的农民，在一望无际的茫茫戈壁滩上偶尔有骆驼出现，其它再很难看到人影和什么动物。由于严重缺水，除骆驼草外，其它看不到有生存的植物，火车站和我们住所的周边没有一棵树，夏天高温可达40多度，能把人晒爆皮，冬天寒风凛冽冻得要死。 环境恶劣；条件艰苦；劳动强度大；生活单调是面临的四大现实问题，通过动员教育，大家都有了一些思想准备。但由训练、营建转为开山打石膏对干部战士们来说是个全新的课题和考验，除吃苦耐劳还要学习研究打眼、放炮等专业技术，需要分类、分层级组织培训，既要完成年度生产任务，还要确保质量、安全，严防各类事故。没有洗澡和文化娱乐活动等条件，需要群策群力，自己出主意想办法调节、活跃连队战士们的物质文化生活。在这方面连队和各班排发扬我们勇猛无畏连的光荣传统，积极主动开展了形式多样的学文化、诗朗诵、歌咏比赛等活动，生活虽然单调乏味，但大家情绪稳定，干劲十足。良好的精神状态保障了军工生产任务的顺利完成！ 在小红山打石膏期间还有两件事印象深刻：一是我的夫人小胡休年度探亲假到部队来过年（78年春节），这也是她第一次单独出远门，当时已怀孕四五个月，妊娠反应非常厉害，途中由嘉祥乘汽车到兖州换乘火车，经徐州、兰州两次倒火车，一路颠簸，灰头灰脸地晚上九点多到达小红山火车站（据说在过兰州不远处火车脱轨，耽误了几个小时，幸好没出大事，）到达后身心疲惫，由于气压低呼吸困难，看到我百感交集，久别重逢的喜悦和激动都化作了泪水。 小红山物资匮乏，生活条件十分艰苦，战士们的伙食标准每天四毛五分钱，除了白菜、萝卜、土豆（战士们戏称“老三片”）再吃不到其它的蔬菜，馒头好像蒸不熟，吃到嘴里发粘。我看到小胡面对从食堂打来的饭没有食欲，仅能吃点土豆，心里还真的有点不好受。为了能提提她的胃口，通信员乘火车到干塘帮助买橘子罐头也没买到。炊事班看到每天打的饭没吃多少又送了回去，知道嫂子怀孕不能吃饭，特炖了一只母鸡送了过去（当时家属来队都是在食堂打饭，按规定付钱和粮票，加菜加钱），这可是很特殊的待遇了，但她仍然是看着发呆，最后竟然把炖的鸡放坏了。就这样本来一个月的假期，她仅坚持住了半个月就回去了！ 另一件事是：曾经有一位团政委（同师的另一个团）因生活作风问题，在等待调查处理期间，被发配到我们连劳动改造，与二排六班（班长王运双，后成长为团职干部）同吃同住同劳动，当时要求我们对他进行教育帮助，确保不再出问题，这是交给我们的又是一个艰巨的政治任务，我与他多次谈话交流，他劳动锻炼表现不错，后来，按战士复原回原籍，若干年后他又被重用，成了某个县的副县长。 我因工作调动，1978年的七八月份，提前离开了小红山，四十多年来，我再没有去过和路过这里，但当时战友们头戴安全帽、身穿磨破膝盖的灰蓝色工作服，双手戴着露手指的防护手套在山上用钢钎打眼放炮，挥武铁锨清理石渣，手搬肩扛装卸车的情景却时常浮现在眼前，除后来（1985-1987年）的老山轮战外，这大半年是我服役期间最为艰苦、铭记于心的一个阶段！它令我终生难忘！  红一连在小红山期间第二任指导员卢锦林战友感言：打开了回忆的闸门，久久不能入睡。小红山，是个终身难忘的地方，自然条件太艰苦，我爱人小陈（上海人）也去住了两个晚上，师里召开政工会议，途径兰州就送走了。回到家累得睡了三天，岳父母以为我们吵架了，反复追问她！小胡能住半个月，也是靠感情坚持下来的。我大概是7月底或8月初到连队的。教导员让我到一连去，我问干什么去，他说去了就知道了，营长在那里。我是下午到一连，晚上营长宣布一下命令，第二天上午就返回天水了。我从此就绑在“勇猛无畏”的战车上了。 当年八班长吴会锋感言：小红山我记得我去的晚，可能到五六月份了，当时三排长沈志康不在由我带着。那时年轻胆子大，在一次打炮眼时，我亲自和他们用冲击钻打，打好后又用炸药扩炮眼，那一次我记得装进去了一大袋炸药也沒填满，等大家收工后我带四五个兵才放的炮，那一炮威力很大，效果也很好，山坡上满满的石膏块，最大的比一个车箱还大。 为了下午施工方便，我又带他们把炸下来的大块放明炮，从理论上计算好导火索燃烧的速度和我们共放四十多个明炮的时间，雷管和炸药放好后，我们每人一根导火索开始点炮，谁知到最后还有二三个明炮时，前边的炮已开始炸开了，我们几个连滚带爬跑进了荫蔽室，当时好在距离荫蔽室很近，不然要出大事的。我在向荫蔽室跑时还没感觉到什么，等到炮都响完后我站不起来了，一看腿上胳膊肘身上到处在流血，还好都是皮肉伤，他们拉我起来活动了一会，但行走不方便，一拐一拐的，也不好意思给连队说，每天上工地，排里有一台蹦蹦车，就是前翻斗，用于清渣用，他们用车来回拉着我上下工地。 小红山我待的时间比较短，七八月份又回团集训队了。从那时就离开了培养我成长进步并走出人生第一步的红一连。老连长老指导员我永远不会忘记。 艰苦的环境，繁重的劳动，单调的生活，土的掉渣的车站，指头弹大的苍蝇，还有一眼望不到边的戈壁滩，难忘的小红山，难忘的戈壁滩，每每想起来记忆深刻，你们又把我们带到了小红山故地重游了一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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