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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丨如海 最近和孩子一起在追《狂飙》。《狂飙》太火了，每晚看两集，总觉得太不过瘾。追剧很久没有这样的急迫感了。我和许多人一样，怕《狂飙》被解读为黑老大高启强的成长史了，担心看不到结尾就下架了。大尺度和反派塑造刻画得更多，是《狂飙》被追捧的本质原因。扫黑除恶的剧，如果正派高大上，呈现出明显的假大空，和现实格格不入，就容易落入入主旋律的窠臼，被观众遗弃和嘲谑。而把反派演好了，凸显人性，既能彰显扫黑攻坚不易，也更能融入真实的现实。许多观众把高启强和《人民的名义》中的祁同伟相提并论。有情有义祁同伟，励志榜样高启强。两人都是一跪，跪出了命运的转机。祁同伟很拼，个人能力很强；高启强很好学，苦读《孙子兵法》，懂得了隐忍迂回。两人都是努力上进的草根出身。祁同伟立志要胜天半子，高启强直言“我怕风浪大，别忘了我是卖鱼的！”观众喜欢高启强，觉得张颂文演得太真，戏说查一查张颂文。张颂文对高启强角色的把握很到位，把一个草根黑老大的成长刻画得入木三分。我们也许是看惯了黑帮老大的脸谱化，却在高启强身上看到不一样的人生蜕变，人性不是非黑即白，还有令人酸涩的灰色空间。没有关系，没有背景，为了生存和家人，遭遇人生的颠沛流离而不妥协，观众在高启强身上仿佛看到了努力的自己，强烈的代入感油然而生。普通人的一路奋斗，最终不可避免地沦为反派，走向人民的对立面，高启强的崛起和沉没，又令人无比叹息和唏嘘。《狂飙》越追到后面临近大结局，我甚至觉得自己回到了幼稚的少年，很希望高启强能够力挽狂澜，由黑洗白，重新做人。而他苦心经营的强盛集团，若不是作死的手下犯错，说不准还能够依然坚挺。《狂飙》所要呈现的，既要彰显打击黑社会的决绝决心，又要有刀刃向内的勇敢，保护伞级别到什么样的层级，也是很有考究的。邪不压正是大趋势和方向。这在一定程度上限制了情节的不可预知性。尽管如此，《狂飙》还是收获了巨量的赞誉之声。这和演员的精湛演技息息相关。除了带来最大惊喜的张颂文的演技，还有诸多配角，都把人物形象刻画的相当丰满到位。如大嫂高叶，在女性角色不多的此剧中，出场总是精致妆容、华丽衣服，气场碾压一切；面对慌乱从容淡定，用腰带勒人一脸狠戾，丝毫没有任何情绪波动。这样有钱、有颜、有头脑的女人谁不爱？高叶演出了一个丰富的陈书婷，满足了高启强对完美女人的所有幻想，上得厅堂下得厨房，不管是风花雪月还是江湖世故，她都能从容应对。也只有这样的大嫂，才可以与黑道大哥匹敌。唐小龙、唐小虎的表演，活生生地把地方地痞流氓的特性呈现了出来。得势时的狂妄霸道，欺行霸市的猥琐丑陋，都体现得淋漓尽致。就连喜剧演员贾冰饰演的徐江，都带来意想不到的惊艳，他演出了黑老大早期的古典流氓感。土包子开花似的，有钱，豪横，让他演的丝丝入扣，失去唯一的儿子，也被他演的魔魔怔怔。贾冰可谓异军突起，演技可圈可点，打了一场漂亮的翻身仗。其他如李健饰演的李响、王骁饰演的杨健、倪大红饰演的泰叔、郝平饰演的曹闯、吴刚饰演的徐忠，无论黑道人物，还是政法系统的黑白难分的刻画，都特别到位。在一个人物繁多、剧情复杂的剧中，观众对人物都很有印象，就说明配角们，已经拿捏住了角色的特征，呈现出了上乘的演技。不得不说的，是演警察安欣的张译。有人说因为口音的问题，让张译拙劣的口气变得突兀，给人不适感，人物显得呆板木讷。而且，对安欣的调皮劲，张译拿捏吃力，显得生硬。其实对张译而言很难。安欣的人设，本身就有些怪异，耿直而不讨喜，有不顾一切高大上的内涵在里面，谁来演，都难以呈现一个真实的人物。如果和《人民的名义》中的侯贵平相比，安欣还略胜一筹。都是警二代，都一身凛然正气，所不同的是，安欣熬到头发花白，都不能撼动高启强，张译演出了隐忍和倔强。如果非要说张译演得有不好的地方，是他没有了感情。他告诉孟钰自己根本不爱她，而她和孟钰之间的情感推进也特别少，但为了查案，安欣一直利用孟钰；而孟钰，也心甘情愿地为安欣铤而走险。对于《狂飙》，观众之所以会共情反派，不仅仅是因为人设饱满，还因为他也曾经是受害者，人们喜欢看受害者逆袭的故事。这是一种下意识的悲悯和同情。在他们成为加害者之后，受害的对象，又是原来的加害者，这就显得格外称心如意。“但实际上，恶就是恶，无论你本来是不是受害者，无论你初衷是不是为了正义，当你走了这条路，你就会伤害无辜。”不过，《狂飙》更新到目前，算是瑕不掩瑜的好剧。观众所谓的美化黑老大，容易让群众模仿其实是不可能的。艺术创作终归是艺术，与现实有较大的差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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