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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拍) 2008年9月25日，x哥约我和w老师去酒店谈如何靠写作发财。四点半我们就去酒店，天空下起了小雨，我说哪能靠写作发财？X哥说也有，我说是少数，W老师你要做少数中的一员。上电梯我说探讨怎么靠写作发财要来这么高级的地方啊。W老师说来高级一点的地方谈更能提起兴趣。我觉得也是，如果在一间简陋的房子里谈，可能没什么信心。在靠窗的位置可以看见外面的高楼大厦，特别舒服。X哥说雪小蝉给他投稿时才刚刚开始写，六年过去了，现在出名了。他对我说你就专心写，找个一般的男朋友可能你也不愿意。我说找个一个月只有一千多块的有什么意思？反正我现在也没有遇到喜欢的，再努力吧，先让自己过好才是真的。X哥说你还是得努力写，订个目标，你不像W老师，一个月有几千块钱。W老师去洗手间，我问W老师在做什么事吗？他说他们分红，翻身村那边有两个村分红就多一点。W老师又来坐下，X哥说你以后有稿费了，也可以请我们吃吃饭。我说那是当然，到时可以多交朋友。W老师请我吃了几次了，我一次都没请。W老师说等你一个月有几千块钱稿费了就请我们吃饭。我说当然。X哥说年轻的时候人家愿意帮你，等你年龄大了，没走出来，人家就会说你这人不够努力。你的发展就在这几年。你要去市里多买杂志和报刊，花个一、两百块钱，要是稿费今天三百，明天五百，到时就笑了。我说我取过五块钱的稿费，还带了两个保镖，我爸妈。三人都笑。X哥说第一次去见我，他走时我给二十块钱的车费让他坐车。他是记错了，我说是那次在翠竹亭吃完饭，走回去。他说当时看见我爸妈在看电视，很亲密的样子，我生在这样一个家庭挺好的。我说我父母对我们很好，虽然没有钱，但是很幸福。X哥叫我一天写一篇，或者两天写一篇也行。W老师问我一天有没有八个小时写作？我说没有。X哥说他比我大七岁，我再努力七年。我说我争取赶上他。X哥叫W老师给我忠告，W老师说你就专心做这个，不要有太多目标，做好一件事就可以了。X哥说你找工作也不好找，就努力写，我说有工作也就一千多块钱。 十年后，X哥已出了十本书，还评为一级作家。X哥说我不会沟通，要找工作还是挺难，叫我还是在家里写，多写点，陈ZJ都买房子了，他算是走出来了。他本人似乎厌倦了写作，也知道写作不可能赚到许多钱。他取得如此成就还有房有车有工作都如此不自信，我这个一无所有的人还单纯来靠写作为生，更增添了几分惶恐。 有多少人败给了现实？不得不搁笔？ 以前在富士康工作的一女老乡说回去之后就没再写了。 SX说唉，女人写这个没遇到支持的人，难啊。她早跟我说过，男人小心眼，不许她参加活动，后来闹离婚才好些，可以出来参加活动了。她已经不写了。 有位大哥说他老婆不让写，说他像神经病。有个文友说老婆不喜欢看到他的书。 我真的很少见到另一半会支持自己写作的。有人说ZJ老婆支持。他发表得多，有钱，肯定支持，如果不能发表，或光发表没有钱，看还支不支持。 前夫也是。姨侄儿说：“我也叫他帮你带娃儿你可以写写，他说写那些有个屌用，一年一千块钱都赚不到，我说你得奖一得就几千，他没话说了。”有时我说我好想写东西，嫁个臭男人又不支持我。中国青年报记者来我家，他跟人家说我怎么支持？如果我有钱可以支持，写这个又没钱。他希望我找份工作，不用问他要一分钱，永远不跟他提钱的事。我不是要他养我写作，而是能多帮我看看孩子，给我腾时间，如此简单的事都办不到。 他对我说我不可能成为作家，写的东西乱七八糟。他看我参加活动，说你以为你真的是明星了？还说你不可能出名，也不可能有钱，就算像余秀华也赚不了多少钱。 年轻的时候认识一个家庭条件不错的笔友，爸爸希望我和他走到一起，说我不愿打工，跟他在一起就可以不用打工，在家写就行了，我说哪可能？结果那笔友说我不可能成为作家，不能为什么什么而写，还说我这么大了要家里养，很没用啊。后来我跟他说听说某打工作家有老板出十万让她写东西，没几天他竟然说希望我做他女朋友，不知道他是不是以为我也会像那个打工作家一样。我拒绝了他。幸好没走到一起，如果我跟他在一起没有真正写出来，还是会被嫌弃。 未婚时别人介绍爱好文学的男人给我，我予以拒绝。因为我印象中爱好文学的都是穷人，还有两个人都爱好，对方不会欣赏你。以为找个圈外人就会欣赏，这是一种错误。后来发现文学圈也有许多富人，还有以为爱好文学的人都像我一样不擅言辞，结果发现好多人能写又能说。说是寻找另一半要志同道合，我也不知道如果找个同样爱好文学的人是怎样的情形。和一位男士只是短暂接触，不是正式交往，对方总说：“你怎么不去打工？”或者：“你们写诗的都理想化，我不知怎么跟你相处。”由此可见，有钱的文学爱好者也不可能理解支持你。 想要找个支持写作的男人，根本不可能。除非你写出钱来，等你写出钱来，还需要男人支持吗？
(大女儿拍） 喜欢写作的人都希望能卸下生活重担，能尽情阅读、写作，没事种种花，或者去到处走走，见识大千世界，喜欢浪漫，有着不切实际的幻想。 目前文学没有给我带来好运，带来的只是噩运。我有现在的下场，跟因为文学认识的男人有关。如果我不喜欢文学，我的人生又是怎样？都说经历是财富，如果我经历的一切是为了写出好作品，我宁愿不要这样的经历。 看到越来越多的人问写作有何意义？其实，写作有时有意义，有时毫无意义。当你未发表文章时，发表了第一篇，会激动、感动。当你发表得越来越多，也就不再欢欣，你想在某刊物发表文章，刚开始遇到退稿，会沮丧，有一天在那里发表了，也不会有强烈的自豪感。好些人，在名刊上发表了不少文章，同样生活落魄，甚至熬上几十年才能出一本书。 文学像鸦片，让人上瘾。有许多人为了生活会暂时搁笔，生活条件好了可能会重新捡拾。或者看别人写，自己也手痒。比如我吧，有几次说要放弃，还是在写着，速度慢了下来。从没人说我写得好，时不时听人家说我写得不好，那有什么关系？我写我的，不关别人的事。不管写得好不好，只要写出来就是好样儿的，就已是成功。成功也不是别人来界定，自己认为自己成功了，就是成功了。 写不好，是因为阅读量太少，悟性和模仿能力不高。已故作者ZCP曾说：你写那么多没出版，有没有想过是自己写得不好？他是有理由这样说我的，他的中短篇小说有不少发在公开发行的刊物上，如今他都去世几年了，我还没有在公开刊物发过小说。那时也有文友告诉我，有人在说我写那么多有什么用？这些年我写得少，既无质量，也无产量。还是得多写才是。有朋友说既然喜欢，就尽量做专业一点。 如果你写得多，发表和出版得多，别人就会说好厉害。 文学才是我的终身伴侣。钢琴家弹琴键，弹出美妙的音符；我们敲键盘，敲出美妙的文字。现实中我是胆小懦弱的人，文学可以让我变得内心强大。一个人在现实中很强大，文学也可以让他变得柔软。 文学的奇妙之处在于，现实生活中无法实现的，可以到写作中去实现。比如我想要的爱情和婚姻，也只有在小说里去寻找。最近这段时间，很想写有关爱情的小说，好像不写就难受。这个社会不知道还有没有爱情，我希望我能给笔下的女孩爱情。我没有得到过爱情，呈现出来的也是我想象的爱情的模样。 文学有毒。每当写自己的经历，总是流着泪。回忆过去，就是把那些伤口重新撕开，鲜血淋漓，简直是自我折磨。 80年代是文学的黄金时期，我听许多前辈说他们就是靠写作找到老婆。我说现在行不通了。如今文学边缘化，大家都谈的是如何赚钱。都不敢承认自己是搞写作的。ZJ那年得了冠军，5万元。对于很多人来说，很难得到这个奖，对我们穷写作者来说这是一笔不小的数字，有个做生意的女人问他多少钱？他说了后，那女人说才5万元！ 有位文友说，出名不是好事，人容易浮躁，他一年也有两万的稿费。另一位文友说，他的朋友一年有六万多的稿费，并不出名。只要写了能发表能拿到劳动所得就行了，出不出名不重要，有的人到了那一步，就没有心思静下来写。写作的人实在太多，出名的是少数，很多写得好的人并没有出名，出名的人也并不就是写得最好的。出名也就不过是多点人认识而已，这是很没有意思的事。如果默默写作也能发表，自然是最好。但这个社会如此势利，就是要看名气，不管是发表还是出版。一切顺其自然就好，不必强求，追名逐利太累，丢弃了沿途的美景实在不值。很多人都因为张爱玲的那句“出名要趁早”变得急功近利，殊不知，太过年轻没有生活经历，是写不出好作品来的，这世界上也根本没有所谓的天才，都是靠勤奋和努力才有后来的成果。尘归尘，土归土，一切都会消失，功名利禄都将成为过往云烟，忘掉恩恩怨怨，抛弃是是非非，保持安静的状态，才是人生最美。 有些人并不是真的热爱文学，以文学之名，捞取名利。文学也失去了净土。有些人看我没工作，可能误以为我对文学太痴迷。我不是分不清现实与梦想，我曾想有经商头脑的人应该先去挣钱，挣够了钱再写作。我是因为无法找到满意的工作，只好待在出租屋里写。我承认我现在写作是为了钱，因为我没有其他赚钱途径，如果有，我也可以立马放下写作，可以说这是无奈之下的一种选择。但我是真正从心底热爱文学，不像别人为了名利可以不择手段。我不会巴结，不会拉关系，也就没有所谓的名和利。我发表得极少，稿费少得可怜。这条路还长着呢。 想靠写作发财，几乎是不可能的，所以我一直清贫，没有改善生活。 我仍然选择安安静静写作，管它外面的世界多么暄嚣。无论是在深圳还是回到老家，都会继续写作，只要有一台电脑就足够，写作本就是个体劳动。2008年想的是再写三年，一晃过去十年了。 3735字 写于2008和2019 2017年写了个七八千字，刚写完第二天想可以来整理一下了，不知是哪里出了错，那篇文章一个字也没了（可能是全选查字数不小心删掉了吧。只好重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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