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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体》:2023,科幻题材的当打之年?

 戏客Seeker 2023-01-31 发布于北京

随着春节档电影的银幕内外的你方唱罢我登场,观众们对于总是“且待下回分解”的电视剧稍显冷落。但相比较争议不断的动画版《三体》,电视剧版《三体》的节奏更像是一位马拉松选手,播出进度过半,但脚步越发稳健。

科幻题材,这个曾经的小众冷门话题,在2023年的开端正掀起新的浪潮。

相比较《流浪地球》系列对原作世界线的扩充润色,《三体》作为科幻题材中完备成熟的IP,如何平衡改编与复刻之间的关系,成为观众们最关心的话题之一。

《流浪地球》,原著不过两万多字,而八十余万字的《三体》,留给影视化的再创作空间似乎不那么多了。但《三体》公认的前期节奏缓慢,又无形之中拉开对科幻陌生观众的距离。

在这个争取观众靠共同话题的时代,《三体》抛出了自己的话题:如何以年代感悬疑的方式打开科幻IP,如何平衡改编与还原赢得最大公约数。

让不熟悉物理的观众坚持看下去,有时候只需要一句话。

“假如,物理学不存在了呢?”

(以下内容包含部分剧透,请谨慎阅读)


以悬疑破局:观棋

作为当今中国最知名的科幻IP,《三体》系列任何的文创衍生其影响力都是巨大的,单是原著全球2900多万的销量以及雨果奖的殊荣,就足以为影视化积蓄足够的原生受众群体。

但相应的,这些人也是对《三体》最为苛刻的一批评委。

摆在改编面前的不仅是原著党的“抠书”,刘慈欣新闻纪实般平和的文字风格,也让《三体》的读者在初次接触时会看得“糊涂”。

我们可能听说过二向箔、降维打击,也曾经在其他的文字里阅读过“整个宇宙将为你闪烁”,“人类不感谢罗辑”,但如何还原这些名场面的前因后果,让观众们直达核心。

《三体》电视剧,用悬疑电影的模式打开了第一部的主线:大量著名物理学家的离奇自杀。

《三体》的第一部是全系列里“大场面”最少的,相比较直面三体舰队的威胁,第一部观感更类似于中式恐怖中的“未知恐惧”。而这种未知恐惧的影视化,又恰恰是最考验一个剧组,从导演到后期每一个环节上的把控力。

为什么汪淼(张鲁一 饰)和丁仪(王传君 饰)打了几次台球就能传递出物理学不存在会带来多大的恐惧,为什么农场主与射手理论会将那么多的学者逼上死路,又为什么汪淼会被眼前的倒计时逼得几乎崩溃?

《三体》抠书还原的不是内容,是那些本来隐藏于晦涩的物理学概念背后,共通的人性恐惧体验。

“整个宇宙为你闪烁”是前十集里的一个重要叙事高潮,在这个节点上汪淼受到的重压来自科学家接连自杀的背景,史强(于和伟 饰)透露的内幕,科学边界的试探,还有自身的学识无法解释这一切的恐惧。

首先是验证倒计时:汪淼在暗房里不断冲洗拍照,不断改变自己拍照方式、对象,是以控制变量实验的严谨,将情绪的崩溃一步步刻画。

照片上的倒计时不来源于机器,不是拍摄对象自带,也并非冲印错位——排除所有不可能的因素,剩下的结果即使再不可思议,也是事实的真相。

倒计时数字,是以目前人类无法完成的方式植入到汪淼的视网膜上显示的。

这也极鲜明地呼应了大量科学家自杀前留下的诡异线索,例如杨冬的老师曼费,因为无法接受在实验完成前收到结果数据,而选择了自杀。

比实验失败更难以接受的,是人类引以为傲发现的物理学基本定理是可以被全盘推翻的,不仅是推翻,在人类的认知之外还有一群“他们”,可以计算出人类看似无法预估的结果,又或者,这些看似无法预估的结果实际上是由这群人在控制。

这就是科学边界组织宣扬思想的核心,一种能够杀死人的理论。

你以为的探索,只不过是在农场主给定的范围区域,你的生命必然在感恩节到来的那天终止,无论你的探索进行到哪一步,因为你只是火鸡,而农场主是比火鸡更高等的存在。

《三体》在叙事上借鉴了悬疑刑侦剧的模式,但这类题材的答案背后往往藏着的是人的身影,而《三体》里跳脱出人之外的东西太过密集抽象,即使以非常生活化的语言加以描述,能够真正抓住观众的,是一种由画面和声音构建起的氛围,而宇宙闪烁将这一幕推向了极致。

至此,《三体》的叙事跳出了“谁是凶手”的逻辑,进而将故事拉进更深的一层:为什么物理学会不存在,如果物理学不存在了,对人类又会产生怎样的影响。

以年代还原:入局

当汪淼克服了对倒计时的恐惧之后,《三体》进入了一个新的探索阶段:主的世界。

其中关于三体游戏里“脱水”的场面,迅速成为了新的讨论焦点。

虽然《三体》电视剧囊括的第一部是三部曲中相对场面最小的部分,但其中仍然包括了大量亟待还原的设备和场景,例如杨冬进行粒子实验的良湘加速器,而这台机器的取景则选用了北京正负电子对撞机国家实验室取景。

但实物还原只是拉近剧情与生活的距离,《三体》的“抠书还原”不是照搬,而是在吃透故事上的完善与重现。三体的视觉导演陆贝珂在拍摄这个桥段时,对演员的指导核心就是“日常的呈现”。

除去布景特效的力求靠近,《三体》的参演演员们对人物也有着自己的再解读。

以目前呼声最高的角色叶文洁(王子文/陈瑾 饰)为例,这位《三体》首季中暗线的核心人物,她的行动是站在光暗交界处,明面上她是物理学专家,杨冬的母亲,暗地里她年轻时工作的红岸基地又串联起了整个第一部的故事。

对于这样一位举重若轻的人物,王子文说她要尽可能忘掉自己,陈瑾说叶文洁应该“越简单越好”。正是因为两人细腻而富有层次的表演,让叶文洁这个人物开始逐渐融入两位演员。

这样的选角也不止一例,原著中史强粗莽的气质还有体型其实与于和伟也是大有差异,以至于选角最开始公布的阶段很多人表示不接受。

但于和伟在采访中表示,他对史强的理解是,这是一个信仰简单,充满勇气活着的人。在《三体》这种硕博遍地走的环境里,在各种偏执极端人格汇集里,史强的存在就是搅开沉闷气氛的那条鲶鱼。

剧版《三体》的高沉浸感正是来自这种全员的投入——没有人认为自己是穿针引线或者活跃气氛的,每个人的背后都是完整立体的一生。

如李小冉饰演的申玉菲,为了更契合人物的沉静、无欲无求,在拍摄过程中对自己的要求甚至精准到了表情的细微调整。

随着剧集内容的不断拓展,从三体游戏到红岸基地,飞刃、科学边界背后的统帅……这些原著党们期待的场面正在一一展现,而对于第一次接触这个题材的观众来说,进程过半的三体正在打开一扇全新的大门。

如果物理学不存在,人类将何去何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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