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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余满仓把松本摔下擂台后直接扑向“富贵”也就是那个在保定府潜伏十余年的特高课的特务横路之助。你别看横路之助在聚德轩当掌勺师傅时对人和颜悦色，一旦撕破他的画皮就暴露出他残忍的本性。他看余满仓向自己扑来并不躲闪，反而疾步抢上。因为横路之助和余满仓交往这几年他知道余满仓的摔跤功夫应该和自己不相上下。何况他们在周围安排下陷阱张网已待。在保定潜伏者十余年他感觉自己作为一个大日本帝国的跤手技术都有些生疏了。正好利用这个机会拿余满仓练练手，好让龟田和他手下人看看。
横路之助这老特务还真不是白给的。再加上李振邦练习跤术的时候从未防备过他耳濡目染让原本一身绝技的横路之助更是如虎添翼。余满仓左攻横路之助就左挡，右攻右挡，见招撤招，在余满仓身上找个破绽就穷追猛打。 余满仓仗着年轻体力好，师父在这段时间又把勾腿十三式秘诀倾囊相授和横路之助缠斗在一块。擂台边上响第一声枪的时候余满仓用眼的余光看到师父已经扑向龟田了。他踏下心来专心应对横路之助。横路之助没想到这几天不见满仓摔跤的技艺突飞猛进。刚才李振邦一声大喝摔死龟田，横路之助心神不宁无心恋战，在满仓步步紧逼下步伐有些散乱。满仓则是越战越勇，他知道这里不是久留之地必须速战速决，手脚并用奇招层出不穷。 无意间看到有一个日本兵从背后偷袭李振邦的时候，忍不住大声提醒李振邦小心。李振邦的心思都在玉珍身上根本就没有防备。小鬼子一尺多长的刺刀从后背扎进去从前胸露出来。李振邦一口鲜血喷出来倒在了妻子玉珍的身旁。 满仓无心顾及横路之助直扑向这个偷袭李振邦的小鬼子。这小鬼子残害手无寸铁的老百姓时候耀武扬威，但是要和高手拼命他就不算个菜了。余满仓不等他拔出刺刀双手来了一个野马分鬃，脚下使了一个踏步勾踢。这小鬼子并没明白过来怎么回事呢，就吹灯拔蜡了。 横路之助一看龟田死了，松本被扔下擂台不知死活。余满仓去救师父李振邦不再和自己纠缠，这老小子眼睛一转回身就要开溜。崔掌柜的看着他的后影举起手枪连开三枪，将这个潜伏在保定十余年的老特务送上了回家的路。 余满仓抱起奄奄一息的李振邦泪如雨下。李振邦知道自己不行了。他托付余满仓要好好练习勾腿十三式。这是祖宗给咱留下的无价之宝；更叮嘱余满仓要是能找到赵雁南就让荷花一起和他远走高飞。如果找不到赵雁南，希望余满仓能好好照顾荷花一辈子。 余满仓杀红了眼转身要去追逃跑的横路之助，崔掌柜的拎着枪及时赶到。他命令余满仓赶紧撤，日本鬼子大部队马上就需要形成合围。余满仓回身想把师父的尸体带走，崔掌柜的含泪嚷着：满仓顾不了那么多了，敌强我弱再晚大家就没法脱身了。咱们从西关突围，那边有咱们晋察冀军区的游击队接应！ 崔掌柜的和余满仓带着荷花还有参加这次战斗的战士们在噼噼啪啪的枪声中向西山撤退。那密集的枪声像是在为这群无畏的英雄送行。 余满仓和荷花站在太行山东麓回望保定这座古城猛地跪下来，撕心裂肺的呼喊着：师父我会为你报仇的！为咱保定所有的乡亲报仇！为死在日本鬼子手里的同胞报仇！荷花跪在余满仓身边面无表情默默地流着眼泪，可她的牙却咬的嘎吱吱吱响。 李兴国和赵念祖听着荡气回肠的故事不由得泪流满面，看着同样满眼泪痕的荷花奶奶不知该怎么是好。 李兴国倒了一杯水递给荷花奶奶。荷花奶奶看着一脸惊恐地两个孩子，缓缓口气又伸手挨个抚摸他们俩的头。过去了，一切都过去了。现在我们国家强盛了，没人敢再欺负咱们了。
奶奶，后来呢？李兴国忍不住好奇地问。我知道我满仓爷爷牺牲在抗美援朝，可那个赵雁南呢？ 奶奶，你可不可以和我爷爷通个电话？赵念祖小翼翼地问荷花奶奶。荷花奶奶眼睛直直的看着赵念祖，嘴里喃喃自语，你说他，他还活着？你是说赵雁南他还活着？！ 我的爷爷一直没有忘记保定这个地方！我的名字就是他起的。每当我们说起大陆的保定，爷爷总对保定这座城市难以忘怀。哪里有一家好吃的店铺，哪条街上有一座高大的教堂，他都像是刻在脑海里一样。我现在就给他打电话联系，告诉他藏在他心里的荷花奶奶生活得很好。赵念祖一边说一边拨通了大洋彼岸的电话。 嘟——嘟，喂，请为你找哪一位呀？一个苍老的声已从电话里传来。荷花奶奶拿着电话哽咽着说不出话。电话那头的老人依然用北方话再不停的问着。是不是？念祖哇！你在大陆那边比武怎么样啊？我让你去保定聚德轩看一看故人，他们都还好吗？ 雁南，你真的是赵雁南？荷花奶奶用颤抖的声音轻声的呼唤着。 电话那头的老人好迟疑了，好像是从深埋的记忆里，寻找这个熟悉的声音。她是谁呀？这个声音铭刻在自己的心里。怎么能忘记，怎么敢忘记？！你是荷花！你真的是荷花？！ 荷花奶奶手捧着电话，就像一个初恋的少女，在向自己的情人倾诉的衷肠。这么多年，你跑到哪里去了？为什么不回来找我们？你知道我们娘俩多么找了你多少年？经历了多少困难？！孩子向我问爸爸哪里去了？我该怎么回答？ 娘俩？！你是说我们有自己的孩子！远方的老人用明显惊讶的语气反问。 当初你干了什么，难道你都忘了吗？你在打擂台之前，你做过什么，难道你都忘了吗？荷花奶奶哭诉着。 我被高二爷和师父安排的人去解救之后安顿在保定南关城外。后来别人和我说，师父和龟田约定好，要比武一决胜负。当我赶到佛香阁的时候，尸横遍野，血流成河。我扒开一句一句，趴倒在地的尸体寻找你们。根本就没有你和师父的影子，也没有见到满仓。后来日本人满城搜索，如果不是潜伏在保定城的军统工作站救了我。恐怕我早已经身首异处了。为了给你们报仇，我加入了国民党的军统工作站潜伏在保定城。搜集情报，暗杀日本的军官。在这期间，我到处打听你的下落。根本就没有一点你们的消息。后来日本战败了，保定城又回到了我们中园人的手中。我一次次去聚德轩附近找你们，可是只有空落落的院落横亘在那里。在一次偶然的机会里，我在一个小巷里发现了化了妆的满仓。他拿着一串糖葫芦，送给了在家门口等待他的老婆和孩子。我看到了，那个人就是你！你和满仓都有了孩子啊！我还怎么和你相认的？ 日本战败的时候，你就在保定城？你在东关的胡同里找过我们？你这个没良心的！你以为那个孩子是谁的血脉？！ （未完待续） 作者简介： 高国才，供职于中国铁路。保定市作家协会会员、中国作家协会铁路分会会员。在国家级、省部级及不同等级纸刊或网媒发表诗歌、散文百余篇；短篇小说《辞职了》入选河北省保定市2019-2020学年高一下学期期末考试语文试题，长篇军旅小说《有才参军记》(文字版、有声版)分别在报纸(网络)连载。2021年创作的歌曲《大美京张》和《高铁玫瑰》在“天佑京张 逐梦先行”主题文艺作品创作征集活动中分别荣获一等奖和三等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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