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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春节气始,聊聊咱们的“二十四节气”

 若悟369 2023-02-05 发布于安徽

“今夜偏知春气暖”一诗最可能反映的是什么节气?惊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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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至上古,人们就已经通过长时期的农耕生活,初步建立起了一套深奥而玄妙的认识体系,以帮助人们认识自然如何随时间发生变化,人们又如何适应这种变化。

春播、夏长、秋收、冬藏......一岁被拆分成四个季节、一季又可分出六个节气,以提醒人们调停作息,不误农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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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宋 舜子耕田砖 故宫博物院藏

最早人们以北斗七星的斗柄旋转一圈为一岁,借天体运行变化确定时令与气候。汉武帝时期制定的《太初历》,则是用圭表测日影长度,以日影最长、白昼最短这天为冬至日,列冬至为二十四节气之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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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行的二十四节气则是三百多年前通过科学手段辅助订立:将太阳在回归黄道上的运动轨迹划分为24等份,进一步提升了其科学性。

从古到今,二十四节气从未褪色成历史的记忆,它的科学性经过数千年时间的检验,是使中国文明史按部就班发展的一个“时钟”。国际气象学界甚至认为二十四节气才是“中国第五大发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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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光绪 紫檀北极恒星图时辰节气钟 故宫博物院藏

一些古代钟、日晷、天体仪等仪器上往往也会刻上与节气相关的内容,清代的苏州钟更是能结合天文星座与节气制钟,譬如故宫藏有的此品紫檀北极恒星图时辰节气钟,外部一道铜圈镌刻二十四节气名。

认识二十四节气,首先要知道它包括哪些。广为流传的《二十四节气歌》能让我们更轻易地记住二十四节气的名称与顺序:

春雨惊春清谷天,夏满芒夏暑相连;

秋处露秋寒霜降,冬雪雪冬小大寒。

简单来说,二十四节气以立春为岁首,即万物以此为始,万象自此更生;夏秋冬三季又各以“立夏”、“立秋”、“立冬”为起点,标志四季轮换;春分秋分昼夜平分,夏至冬至昼夜变化达到极点;一岁终于大寒,时间再进入下一轮循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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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康熙 御制铜镀金简平仪(局部) 故宫博物院藏

“四立”与“二分二至”在二十四节气中有着更具重要性的地位,民间合称其为“四时八节”。古人常过的一些重要节日,就与节气相关,譬如冬至。

明清时期,朝廷逐渐削减甚至取消了“旬休”制,只留下了三个最重要的节庆,即春节、冬至和皇帝诞辰,可见其重要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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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 郎世宁《弘历雪景行乐图》 故宫博物院藏

汉代以后,人们又进一步结合地理气候以及自然界的一些变化,为二十四节气进一步分出七十二候,一个节气三候,五日一候,一候仅选择一种物候变化。

以立春为例,立春三候,一候东风解冻,二候蛰虫始振,三候鱼陟负冰。意思是一候东风送暖,大地回春;二候时底下蛰伏的虫类慢慢恢复生机;等到了三候,河水开始解冻,河鱼背着浮冰游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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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 董诰 《二十四番花信风图·立春一候·迎春》 台北故宫博物院藏

七十二候代表着人们对自然界细微变化的深刻认识,无疑充满着先民的智慧,但这只是基于黄河流域地区观察到的现象,且每候间隔时间仅五日,很难有明确区分,故而不具有普适性。

节气的应用十分广泛,除了农业生产和物候,玄妙的中医学也引入了节气,古代医者甚至能将其与人体穴道、阴阳等一一对应,高濂在《遵生八笺》的“四时调摄笺”中便详细讲解了如何顺时养生

易学领域还将节气作进一步延展,将其与不同方位的风一一对应,如《易纬通卦验》:“八节之风谓之八风。立春条风至,春分明庶风至,立夏清明风至,夏至景风至,立秋凉风至,秋分阊阖风至,立冬不周风至,冬至广莫风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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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明 吕纪《春风燕喜图》 台北故宫博物院藏

在漫长的生产生活实践中,二十四节气积累下了属于自身的丰富文化,它或是文人笔墨下的传世佳作,或是在特殊日子才会进行的某种仪式、某种活动。

虽然二十四节气在汉代才定型,但其实《诗经》中已经初露节气诗的端倪。如《豳风·七月》中描述了农民正月修整农具、二月下地春耕等等行为,以月令计时讲述了一年十二个月中西周农民的生产生活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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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南宋 马远《诗经豳风图卷》 克利夫兰艺术博物馆藏

遍览后世的乐府诗歌、唐诗宋词,节气更是出没于各种写景叙事抒情的段落,如韦应物诗云:“微雨众卉新,一雷惊蛰始。”元稹为官期间还作了一整组二十四节气诗,将气象农业等知识融入其中,进一步深化了民间百姓对节气的认识。

不同节气还流行不同民俗,仅谷雨一天,就有许多花样:谷雨时牡丹花开,有“谷雨三朝看牡丹”一说;另有传说,谷雨日摘茶品茗,可清火明目,甚至能辟邪;南方渔家,还常在谷雨日祭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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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 文徵明 《惠山茶会图卷》 上海博物馆藏

清朝宫廷中还流行一种“承应戏”,逢重要节令演出,又名“节令戏”,戏剧内容多与民俗有关,有粉饰太平、天朝万年之意。

二十四节气中的立春和冬至皆是上演承应戏的好日子。《早春朝贺 对雪题诗》、《春朝岁旦》、《春风应合》都是立春这天的经典剧目,但因为立春和除夕、元旦日期相近,此项承应也就时有时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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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宫漱芳斋戏台

当然,作为节气之始的立春还有着独属于它的许多传统习俗,名字还都颇为有趣,如“打春”、“送春”、“躲春”、“咬春”......

“打春”,即人们在立春前捏泥土成“春牛”,然后在立春日以红绿鞭抽打,祈望五谷丰登;将“春牛”送给别人,就是“送春”;“躲春”是指立春日不能有口舌之争、不能搬迁等,以免招惹晦气;“咬春”则是在立春日吃春饼、萝卜等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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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 杨大章《金陵图卷》(局部) 台北故宫博物院藏

立春已至,时序重开,不如从此轮开始,一循先人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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