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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京都文艺】​作者:李月庆《爷爷的故事》总1407期2022年37期③

 新京都文艺 2023-02-06 发布于江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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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爷的故事
作者:李月庆(在水一方)


我们兄弟姐妹五个,都没有见过爷爷。他在爸爸上大学时就去世了。但是,我们听过他的故事。我一直觉得他的故事有着传奇色彩。

据说,一个寒冷的冬天,有人跑来告诉爷爷,有一头牛跑进了爷爷家的菜地吃青菜。当时这个十三四岁的少年一听,拎起一根大棒子就朝菜地跑去。少年就少年,不知怎么就把牛给打死了。牛是农家重要的劳动助手。打死了牛是要赔的。少年害怕了,不敢回家,出逃了。

不知走了多远,也不知到了什么地方。少年渴了,停下来在小溪边喝水。刚喝了几口水,便听见对面茶山上传来了“哟喂”,“哟喂”的声音。这个天真的少年也是无聊,便也“哟喂”,“哟喂”地回应。还没等少年反应过来,茶山上就下来几个妇女,上来就把他往寨子里拉。原来,这里是一个苗寨,一向来就是实行“拉郎配”。她们“哟喂”,你也“哟喂”,就是表示同意。这下少年逃不了啦!

两年多过去了,临近过年,苗家人 的绣品要拿到集市去卖,少年自告奋勇去完成这个任务。这家人只有这一个男子汉,只能他去了。少年挑着货郎担出了寨子。这是两年多来,少年第一次出寨子,以前被看得太紧没法出去,想回家想妈妈的心已经两年多了。这下出了寨子就把担子撂在路旁,没日没夜拼命地跑。又不知跑了多远,他居然找到了回家的路。

回到家,牛也不用赔了,童养媳也死了。他的妈妈赶紧张罗着给他找媳妇,怕他又乱跑。听说是,经过一个村子时,看见一个挺白净的姑娘在菜地干活,少年说就“她”,后来她就成了我们的奶奶。当时爷爷十六岁,奶奶只有十五岁。

更具传奇色彩的是,没有进过学堂,大字不识几个的人,正义感特别爆棚,愿意帮助周边的老表打官司。打官司是要到县城打的,他徒步去到县城,找到县衙,见到县长,那时的法官都是县长兼任。县长要看状纸,他不会写状纸,全靠三寸不烂之舌。他说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有理有据。对方的律师也对付不了他。官司打赢了,人送雅号“李牙师”。我也觉得他有一种铁齿铜牙的范。

爷爷的故事,我们了解得非常少,对他的印象也非常模糊。但我有时会想:他是个怎样的人?他应该是个勇敢正直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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