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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德孚:中医是怎么对付发烧的

 谷山居士 2023-02-06 发布于上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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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医是怎么对付发烧的

潘德孚生命医学(20160721日)

(一)中医治疗发热就像策划一场战争

很长时间以来,我就发现许多医师和病人对待发热的治疗,与我在临床中的领会完全不同。

对西医来说,发热必须找到病原才能治疗,而临床中却实在很难马上找到病原,且从病原学的角度来看,临床治疗要取得开药方的依据,就要先检验。可是现在的临床医师都是未经检验就开药方,尤其是临床认为是感冒发热的。

只有治不了的,比如发热治了一周,还没有退热,家属也发慌了,医生才做细菌实验,但抽了血也还要等上一周。不过,他们还是做出了处理—— 挂点滴消炎。这样的方法对西医与一般的患者来说,已经是习以为常的标准模式。

近阅《疾病征兆》(伊沙多尔罗生福,远方出版社),书中写到,一些西药还会引起发热,其中有抗生素(包括磺胺类药物)、抗组织胺药(抗过敏的药物)、巴比妥酸盐(镇静的药物)和治疗高血压的药物。这真成了现今西医临床的一个怪圈 —— 这些药剂都会引起发热,而发热的治疗用药物一般又还都是抗生素;然而,检验学中却又没有关于药物导致发热的检验方法和科目,实在令人费解。

也许有人会问:“那中医怎么办?”答案是中医从不依赖所谓病原,临床治疗中头脑里没有病毒性感冒这个概念,只有对发热的辨证:是表热还是里热、是虚热还是实热、是表虚热还是表实热……,按证情判断,最后决定相应的方药。理、法、方、药务必丝丝入扣,不能自相矛盾,否则就会造成相反的结果。所以做中医难,就难在没有相应刻板的既定模式,没有悟性的人实难以学好中医。

最近我看了几本西方针对现代医学的不同意见的书,与我的看法相似,不约而同都觉得中医比西医要好。西医的目的是直接除掉疾病,没有顾及、也不知道生命在得病过程中的主导作用;中医用药的方法,则是着力于帮助生命抗病。

发热既然是生命与疾病的对抗而产生的,就像敌人来犯,我们就必须组织防卫或抵抗一样,要进行紧急动员、调遣部队、准备后勤供应等一系列行动;这些行动既需要物质消耗,还需要停止很多非急用的生活用品的生产,以备支持战争的需要,这就会影响人民的某些正常生活。

对人体的抗病行动而言,发热就是这种动员的表现。任何国家准备战争,都要从自己的实力出发;任何个体生命中的每一个组织或成员,亦只能根据自己的实际情况,想方设法来对付来入侵的微生物。因此,它就会表现出不同的发热症状。

中医对表证发热,譬如阳虚的用助阳解表、阴虚的用滋阴解表、血虚的用养血解表、气虚的用补气解表……;也就像帮助病人策划一场战争一样严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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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治感冒得先确定战场

西医退热,大都使用消炎的抗生素加输液,但绝大多数感冒是病毒性的,而抗生素对病毒毫无作用,对人体的肝肾则还有损害作用,反而会增加生命的解毒负担。虽然一般使用的剂量不大,大多数人都能在抗病的同时,解除这些药物对身体的毒害作用,但有少数人却未必,一是对这些药物敏感的,二是身体素质差,解毒能力不足的,因而使得病情加重,甚至导致死亡。

输液对大多数发热者来说,的确是有利的。因为,发热增加代谢,血液中的毒素迅速增加,水分损耗大,血液浓度就会增高,不利于流动和毒素的排出,输液增加了血液中的水分,被稀释的毒素就可能及时排出。但有少数平时体质不好,肾排水能力不够的人,血浓度本来就不高,如再增加水分,使血浓度更为降低,就可能造成生命危险;这时候,病人会出现一种“水入则吐”的水毒症状,一喝水马上就吐出来。

这种症状,中医叫做“五苓散证”,就用“五苓散”来治疗;机体也会发汗退热。如果不学会这种看脸色、看精神、看症状的诊断方法,一见发热就输液,是很容易出问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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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医治发热,第一要紧的是确定“病位”,而不是确定什么“病原”。“病位”就是认明生命与微生物战斗时的战场位置—— 发热发烧既是一种针对入侵微生物的作战方式,战场的位置在哪里,当然很重要;且生命体既然以发热发烧的启动,来对付任何外来微生物的入侵,目标既已锁定,剩下的就只是战术和用兵了。

绝大多数情况下,生命都会选择在体表作为与病原作战的战场,所以临床上碰到的大多数初期发热,都是表证。《伤寒论》中,太阳病占了书中的一大半,而太阳病所论述的,就是表证。

所谓的感冒,包括发热、鼻塞、流鼻水或鼻涕、咳嗽、扁桃体肿大……等等,所表现的都是表证—— 表证就是病情还在浅表,只需要用解表法驱除。

很多病的初期,都会表现出表证来,例如麻疹、风疹、水痘、肺炎、胸膜炎、脑膜炎、肠炎……等等,甚至有些阑尾炎也会出现表证。但不管什么病,只要有表证,中医就可以首用解表法。

笔者临床曾治一急性阑尾炎,阑尾轻按即痛,几乎到不能触手的状态;病人手脚都不敢伸直,发热恶风。病人刚来到本地打工二天,没钱,说自己相信中医一定能治,赖在我的诊所不走,只好给她开了“仙方活命饮”一剂。第二天再来到诊所时,已经是面带笑容,手脚已比昨天舒展很多了;后来连着服药七天而痊愈。

中医解表并不是千篇一律,而是根据不同的体质所表现出来不同的表证,使用不同的解表方法。因此,中医治流感,可以说运筹于帷幄之中,胜算在先,绝大多数看似“感冒”的表证,都能一方见效。因而,我们一般人对这种被称为感冒的疾病,并不像西方那样的害怕,反而认为此“病”极为轻微。

相反的,西医对感冒、尤其是大型流行性感冒,却是非常紧张:一来它会相互传染;二来他们治疗不根据体质,而根据病原,又极度缺乏杀灭病原的方法和药物;三来他们所用的方法和药物都只适用一部分人,对另一些人来说就会起反作用,而因为用药错误,就可能死人。

“一九一七年至一九一八年世界大流行的西班牙感冒,前半期患者有二千一百万人,死亡率为1.2%,死者达二十五万人;后半期患者二百四十万人,死亡率为5.3%,死者达十三万人。”(《汉方辨证治疗学》,〔日〕矢数道明、矢数圭堂合着,科学技术文献出版社重庆分社)在西方,这种只能追着病毒跑,对“感冒”神经紧绷的问题,至今仍然看不见有多大的进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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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    退热就依发汗多少见高下

【临床病例】

1)李某,男性,三十三岁,五天前感冒发热39℃,到某医院输液并服退热片,大汗出后热退至36℃,后复升至37.6℃,仍恶风,微汗,前额头痛,鼻塞。这病虽是大汗伤阳,但病仍在表,用附子桂枝汤加白芷,二剂治愈。

2)温某,男性,二十八岁,行房后汗出感冒,发热38.8℃,微汗,自觉寒从内发,当时天气炎热,盖棉被也不觉温暖,脉象浮弱而数;这是气阳俱虚的证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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处方:

附子15克,黄耆15克,白朮15克,麻黄4克,桂枝9克,白芍12克,甘草6克,生姜3片,大枣3

一剂畏寒减轻,二剂热退。

例一原本身体壮实,但发汗后表阳受损,故用附子桂枝汤复阳解表;例二行房后汗出外感,气阳俱损,故可用附子黄耆白朮扶阳补气,协同桂枝汤解表。

生命对付微生物的侵犯,首先就把体表的散热装置关闭,使得机体内部的热量得不到散发,蓄积而发热发烧。这样的发热,中医叫做“表热”,它的特点是怕风。

为什么怕风?因为机体要蓄积热量,而风吹会使热量降低,因此怕风的表现也是生命自我保卫的本能所产生的一种现象。怕风,就是摆明不让热量散发,要积蓄,这对人体固然也会产生不适,却是击败敌人、驱逐敌人最好的方法。

所以,一见发热发烧,不问怕风不怕风,就马上施以冷水、冰袋,实在是对自己生命自卫能力的一种损伤,是大错特错的。

当体温上升到39℃以上,入侵的微生物处于奄奄待毙的时候,机体也很亢奋,代谢增加两倍以上;此时再用药发汗退热,把毒素排出体外,就会事半功倍—— 根据中医的临床经验,退热发汗绝不可大汗淋漓,只能微微发汗,见好就收;这样的发汗,就不容易反复。

有些人发大汗后,热势反复,这就叫“汗出亡阳” —— 这个“阳”,就是身上的阳气,亦即自卫能力,已因发汗过多而丧失了。

从现代生理学的角度来看,微汗出,体表散热装置没有大张其孔,对冷热的反应能力损害较轻,生命机体要付出的代价比较小;大汗出,体表的散热装置则是大张其孔,对冷热的反应能力反而降低。

这就好比弹簧,少拉一点,弹性不会受到损害,一放手即恢复如初;但拉得太大、太久,放手后就很难恢复了—— 大汗之后,如遇寒热变化,微生物再一次侵犯,就容易复发,就是这个道理。因此,医生在临床上常会见到大汗后复发的病例,直觉判断,这就已经变得更难以治疗了。

临床治表证发热,中医不像西医那样只有一种强制退热的方法,而是根据每个人体质和状态的不同而有别—— 寒性体质就使用温热的发汗药物,叫做辛温解表;热性体质就使用辛凉的药物,叫做辛凉解表;阴虚体质就用滋阴解表的药物;病人胃寒湿滞的,就用温胃芳香、化湿解表的药物;病人肝气郁结,就用平肝解郁、行气解表的药物……。

此外,还有相互交叉的许许多多虚症、实证,其中的判别,中医早已有一套完整的而系统的理法方药,有经验老练的中医,都很容易一诊中的,迅速退热而不留后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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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 |

潘德孚(19352016),民间知名老中医,执业中医师,中国人体科学研究专业委员会特聘高级顾问,“天下无癌论”的最早提出者。

1935年出生于温州,1960年自学中医,先后师从温州名老中医方鼎如、胡天游、谷振声三位中医名家,专于学,勤于医,敏悟慧思,术业日精,尽得诸师之所长。行医50年,活人无数,悟道有成。1983年退职开设温州市潘德孚中医诊所。

2000年最先觉察到医疗市场化导致腐败后患,挺身发表了《医疗腐败的根源探讨》。同时总结一生临床心悟,著成《潘德孚医话》《治病的常识》等书,质疑西医理论,反击中医伪科学论。由于临床疗效卓著,《温州日报》为之特辟的专栏上发表了《中医小故事》50余篇,深受群众欢迎。近年出版《解悟中医—-相信你的自愈力》(浙江科技出版社版),汇集了许多临证小故事,阐明医生临床的任务不是卖药,而是要“帮助病人策划一场战胜疾病的战争”,因为,只有病人自己,才能战胜疾病。

潘老学养精深,历练丰厚,深通医理,率先提出“是生命生病,不是身体生病”的精辟见解,明确指出“病灶是疾病的结果而不是疾病的原因;治病应该治原因而不是治结果。现代医学专门在人体某部位查找病灶并加以切除的疗法乃是方向性的错误”。


主编简介 |

高浩宇,中医师,字履冰,潘德孚生命健康医学研究院院长,第四届生命健康医学学术研讨会组委会委员,中国民间中医医药研究开发协会针灸教育分会理事,北京中医生态文化研究会会员。主编著作4部,发表论文7篇。

自幼学医,医术传承于浙江温州名医潘德孚老先生,八年来,先后于北大医学部、中国中医科学院进修中医与针灸,现从事癌症、白血病的治疗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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