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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纪事:跟着捕景人捕捉自然万物之美

 陶鹿在读书 2023-02-07 发布于上海

如果看过法国作家儒勒·列那尔的黑色童话《胡萝卜须》,这部带有自传性质的小说主人公“胡萝卜须”的命运令人牵肠挂肚,那个童年遭遇不幸的孩子在家庭得不到温暖,只好把自己的目光投向广袤的原野,那些树林深处、那些日常所见的小动物为他的童年带来了无限的慰藉。

法布尔的《昆虫记》是科学考究的目光去寻求生物的奥秘,屠格涅夫的《猎人笔记》更着眼对旖旎的大自然充满诗情画意的描写。儒勒·列那尔的《自然纪事》搭配法国绘画大师皮埃尔·勃纳尔简洁传神的版画插图,更有着一股子童真的好奇探究与成人静观世界的透彻。

儒勒·列那尔的文笔可谓简约而浪漫,冷峻而温情。书的一开头是“捕景人”的出现,头脑清醒,心绪平静,带上一双睁大的眼睛出门。

双眼就是他的罗网,能够将美景捕尽。

儒勒·列那尔就这样把读者捕进他文字的网里,捕进他细心观察的自然中。有着光溜溜卵石和车辙印的小路、细雨中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的小河、田野牧场森林与地平线上即将西沉的太阳。这是捕景人一日的眼睛打捞,也是滋润心灵的自然旅行。

在仿佛是做梦回忆中,那些可爱的生灵出现了,不知疲倦的母鸡出来觅食了、嫉妒想要挑战的公鸡,还有那勇敢离开家乡奔赴巴黎的图卢兹大母鹅等,这些人格化的动物有着一种迷人的时代气氛,还有一种挥之不去的忧郁感。

儒勒·列那尔笔下的动物们,包括那些自然装饰,比如破旧教堂屋顶上的木头公鸡装饰,在日新月异的变化中也遭遇了命运无情的安排,被放置在柴火中焚烧殆尽,曾经的意气风发转眼间就烟消云散。儒勒·列那尔总是能观察到自然界动植物灵动背后的细微举动,所以阅读中一方面会看到作家对所见的艺术加工美的放大,惊叹自然的丰富与动植物的秀丽温柔,一方面会为里面的动物植物的结局而感伤。也许正是因为作者赋予的各种哲学思考与对社会生活的追问,才更能看到自然真正的灵魂。

《自然纪事》中有成人的忧郁,人文与自然的高度贴合。尤其是观察的眼光细致入微,各种对动物的描写值得小朋友来模仿,并不是所谓的写作技法,而是对动物真正的挚爱之情。如最后一篇《树木一家》所写:

我感动,他们才是我真正的家人。兴许我很快就会忘记自己原本的归属。
我已学会如何仰望流云。
也学会了如何驻足原地。

浪花朵朵的版本,从封面的装帧设计到书页纸张,都夺人眼球。最初吸引人的就是封面那油画般饱满的枝桠树林,仿佛一浪又一浪袭来,彻底把人卷入进来,置身在法国的乡间田野上,置身在这些可爱的动物身旁。

春天来了,风从远方呼啸而来,摇动着还光秃秃的树枝,我也想拥抱这些可爱的动物,抓起一把湿润的泥土,种下一地草籽,等待发芽,一起在风中摇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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