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安伯日记消失了一个月,在这一个月里,我去了很多次医院。每次去医院,就会有一种众生皆苦的悲悯之情,可只要走进病友中间,与病友一起排队看病或收费,就会在心里破个小口骂两句。 也许人就是不停地负重,带着越来越多的病痛与烦恼,走向弱不禁风的晚年。每每想到去世的奶奶最后在床上的样子,我就感到害怕,害怕自己离开世界的时候,也是在一间充满陌生的房间里,房间并不大,可孤独,冷漠,无尽的岁月,却将那间房间显得如此之大和空洞。周围没有熟悉的人,只有和自己一样躺着等待熄灯的老人,以及那迫不及待等我死去可以翻台的护工。 今天这篇日记,就用《遥远的她》伴着一起写吧。 前几周再次看了《一代宗师》,很喜欢里面的几句台词。 “人这一生,要见自己,见天地,见众生。” 我认为这句话表达了三个词:认识,拓宽,理解。这是一种进阶的状态,可我总在这三者之间打转。有时通透,有时又哐当一下跌进了执念。我想我最通透的时候是在我用心“体会”时,或者说是在我用心“旁观”时,每当那时,我的恻隐之心就会让我抛下所有的坏念头,选择体谅,选择原谅,选择成全。我挺喜欢这感觉,可这种通透维持不久,我还没有能耐维持住,还需要时间。我甚至在想,是否完全到了看众生的境界,也就没有了个人情感,所有的爱恨都被包容了,如果真是这样,人还是人吗。 “有时候我昨天遇到一个人,感觉他非常有意思,印象深刻,但后来就再也碰不上了,人生就是这样。” 这段时间,虽然没有大喜大悲,但天生的敏感总让我常常想逃离。自从有了小嘿嘿,更是肆意妄为,躲在自己小空间里听歌唱歌看视频,那天在地下车库看完了一部电影,但我已经忘记电影名字了,那天只是吵完架很不开心,不如彻底的消遣时光,放空发呆。可正如泰戈尔写的诗那样,眼睛为他下着雨,心却为他打着伞。想想在一起不容易,也许转身,就再也遇不见这样一个能让你有说不完话的人了。 “从此只有眼前路,没有身后身。” 这是电影快结束时的一句台词。那时的叶问,已经失去了生命中重要的所有人,所以没有了牵挂,只有一条路走到黑也好白也罢。剧中,叶问的妻子我很喜欢。营造了“有灯,就有人”的家的感觉。其实我想,大多数人穷其一生所追求的,无非就是一个归宿,肉体的归宿是房子,心灵的归宿是家。而“身后身”,就是那个为你点灯,等你的人。如果没有那个人,所有的一切没人分享,又有什么意思呢。 “人生若无悔,那该多无趣啊。” 那天和Keke说起了流浪的想法。说完之后,我的眼眶觉得湿湿的。虽然大多数人的想法只是想想而已,可我突然觉得,有这种念头都是可怕的。我挺想要一种安心的生活,家人闲坐,灯火可亲,聊着聊着就睡着,没心没肺嘻嘻哈哈过一天,不害怕明天的到来,因为今天陪伴你的人明天还在,不担心遇到挫折,因为有人一直在背后支持你,不用纠结自己的外貌,因为再丑他都会夸。写到这里,我发现我突然有一种叫“依赖”的坏毛病,得改。 我仍然不安。在这个冷得瑟瑟发抖的临海地区。我希望上天给我一块大石头,把我的心镇住,不再心慌,不再不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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