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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道兵散文——心中的“腊梅”

 老生常谈妙笔生花 2023-02-08 发布于上海

作者:吴凤祥


数九隆冬,天寒地冻,在百花凋谢时绽蕾,在凛冽的寒风中盛开,在漫天飞舞的雪中傲立,这就是腊梅。

腊梅也作蜡梅,早称黄梅花、又叫寒梅、金梅、香梅等。关于“蜡梅”的称谓,有两种典故。一说是因古代十二月的一种祭祀叫“蜡”,当时岁暮为举行大祭祀之月,故农历十二月就叫蜡月,蜡梅开于蜡月,故此得名。另一说是一代文豪苏东坡与友人黄山谷游玩时,发现黄梅花似蜜蜡,说它“香气似梅,类女工捻蜡所成”,遂将之命名为“蜡梅”,后来蜡梅名噪一时,鼎盛于京师。“蜡”字系周代所用,秦代改用“腊”字,因腊月和蜡梅的“蜡”字,可和“腊”字通用,所以蜡梅与腊梅通用起来。


民国时期徐珂创作的清代掌故遗闻汇编《清稗类钞》提到“蜡梅为落叶灌木,叶为长卵形,对生。冬时开花,外黄,内略带紫色。原名黄梅,本非梅种,以其与梅同时,香又相类,花瓣似染蜡所成,故名”。世人往往把腊梅误认为梅花。其实腊梅与梅花几乎没有亲缘关系。腊梅是灌木,梅花是乔木。南宋卢海坡《雪梅》中“梅须逊雪三分白,雪却输梅一段香”说的是腊梅,北宋陆游《卜算子·咏梅》中“无意苦争春,一任群芳妒”说的是梅花,古诗“梅花香自苦寒来”中,应是把腊梅称之为梅花。在中国的传统文化中,两者虽有区别,但有时又混为一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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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枝横碧玉天然瘦,蕾破黄金分外香。反笑素黄浑淡抹,却嫌红艳太浓妆。”(元·耶律楚材《腊梅二首》)天寒吹朔,腊梅独发从容;千点黄蕊,枝榆静好;娇娇瘦萼,剪剪纤英,不惧凛冽,美妍含笑;腊梅凝艳,刚劲瘦峭。蕾破黄金,浓香扑鼻。傲雪的腊梅轻黄缀雪,冻莓含霜,散发沁人心脾的幽香,香气浓而清,艳而不俗,令人心旷神怡,让人刻骨铭心。
你看,千姿百态的梅花,多彩多姿的娇容,白里透红,黄映紫光,花瓣润滑透明,像琥珀雕成,冰清玉洁。有的艳如朝霞,有的白似瑞雪,还有的绿如碧玉。不起眼的同一枝上有的含苞欲放,粉红的花苞鲜嫩可爱,像少女羞红的小脸蛋;有的丰满绽放,像大姑娘的灿烂的笑容。大大小小的花卉有一树万花的景致。


梅花不是娇贵的花,愈是寒冷,愈是风欺雪压,花开的愈精神,愈秀气。古人云:“宝剑锋从磨砺出,梅花香自苦寒来。”吹拂它的不是温暖的春风,而是凛冽的寒风;滋润它的不是清凉甘甜的雨水,而是寒气逼人的冰雪;照耀它的不是灿烂的阳光,而是严寒里的一缕残阳。它是寒意中傲人的芬芳,面对如絮飘舞的白雪,她笑得更加灿烂。它从不与百花争艳春天,也不炫耀自己的美丽。它有着一副傲骨,但从不骄傲自大,总是在寒冷的冬天别具神韵。梅花以它那种高洁坚强谦虚的品格,被我们中华民族的人民,称作为——中国国花。
我赞美坚贞的松柏,我赞美勇斗西风的篱菊,我赞美莲花傲视污泥,我更赞美梅花的傲雪怒放。然而,在我心灵深处赞美的是像腊梅一样斗寒傲雪,顽强不屈,在雨中“夜战”,在雪中“冲锋”,在缺氧中“拚命”,“逢山凿路,遇水架桥”,叫河水让路,让高山低头的铁道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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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大兴安岭的嫩林线,三、六、九师的八万铁道兵和二万民工,面对“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沉睡千载的原始大林莽;面对“岭积千秋雪,花飞六月霜”的大冰窖;面对“滴水成冰,吐痰成钉”零下52.3℃的“高寒禁区”;面对不惧严寒的强悍民族鄂伦春人都不足涉的“西里泥”(“西里泥”鄂伦春语,意为“难以生存的死亡之地”);面对日本帝国主义占领期间,梦想掠夺我国林业资源,曾4次组织“垦荒队”,望洋兴叹、无可奈何的大兴安岭寒冷的夜晚。以“十万雄狮如破竹,地动山摇驱鬼神。打响开发大会战,誓将资源变成金”的浩荡气势;以“铁锤砸开千重岭,壮志融化万年冰”的革命豪情;以“热汗融化千年雪,钢钎凿透万重地”的豪迈气概,用坚强的意志和聪明的智慧与恶劣的自然环境作斗争,在实践中掌握了严寒气候条件下的生活和施工的方法:战蛮荒,驱野兽,挺进无人区;斗酷寒,发明“地火龙”,征服“西里泥”;战沼泽,扣塔头,叫河冰让路;采用逐层冻结,逐层挖冻的“冻结法”开挖路基;采用爆破法开拓冰包地段,劈山填冰铺路基;围冰堰,以冻制冻建桥墩……


我们铁道兵不是斗寒傲雪的“腊梅”吗?
在呼伦贝尔大草原的伊敏线,我们三师11团、12团、14团的铁道兵,面对被大雪压弯的树枝在呻吟,压塌的小草在啼哭,河水被冻得没有了挣扎,封冻三尺的大地;面对寒冬腊月,云层密布,混混沌沌,朦朦胧胧,天地一色,早晚难辨的“世界”;面对大雪纷飞,狂风漫卷,雪虐风饕,千里冰封,万里雪飘的自然环境,先头部队披荆斩棘,挥舞匕首、斧头、镰刀砍伐道影,清理路障,挺进“西里泥”;施工中指战员们用大锤与钢钎开挖桥涵基础;用手中的铁锹与石子对歌,用口中的夯歌与号子对唱;架起挡风墙,引寒风进基坑,降温促冻,解决基坑渗水问题;用铁板烤、开水烫为砂石料增温搅拌,灌注桥梁墩台;在沼泽地中反扣“塔头”,减少开春融化后换填土方的工作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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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是寒冬季节里斗寒傲雪的“腊梅”——铁道兵吗?腊梅在百花凋零的隆冬绽蕾开花,那坚毅忠贞永不屈服的性格不像我们铁道兵战士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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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朵朵玲珑剔透的腊梅花,密密匝匝挂满枝头,多像战友们红扑扑的脸庞。当我漫步梅林,眼前的梅花仿佛都是战友们的身影。连长付德海、指导员刘天春、副排长王怀根、桂晓东、班长陆双郎、副班长任进田、曹顺宗、同班战友魏德、丁连祥、朱凤文、胡兴勇、邱军、易干堂、喻烈光,战友赵国栋、刘义、王剑国、李丛发、王春雨……当我静听腊梅开花的声音,仿佛听到战友们的青春笑语。这些一株一束,一支一朵的“腊梅花”,总是飘来沁人幽香,让我人回味无穷,让我浮想联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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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物是人非事事休,欲语泪先流。”(宋·李清照《武陵春·春晚》)。铁道兵被裁撤几十年了,早已退出中国人民解放军的战斗序列,青春虽过,但铁道兵的晚霞一样光彩照人,你看那:微信群里,笑语不断。分别多年,而今网线相牵,咫尺天涯,宛如身边。说不尽军营趣事,叙不完战友情缘。互通讯息,能知天下事;传递照片,可见兄弟面。清晨“起床号”,夜晚“熄灯号”。每日报数,胜过点名。“第二军营”,号角震天。铁兵生涯,笔底波澜。铁兵情怀,屏幕尽显。诗画书印,雄文美篇;歌赋楹联,佳作美谈;铁兵组歌,回响云天;铁兵史诗,长留人间。动笔的就写,动手的点赞。线下活动,聚会连连。见面熊抱,到处笑脸;兵哥兵嫂,山水依依;铿锵玫瑰,流连忘返;军歌阵阵,舞姿翩翩。寥寥数日,激情盎然。分别牵手,热泪涟涟;挥手道别,又约来年。拥抱夕阳,笑对晚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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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那:铁道兵战友网、铁道兵文化网、铁道兵“白浪情”平台,岂是“三足鼎立”、“三国演义”,而是“百花齐放、百家争鸣”,群英荟萃,争奇斗艳。“老兵原创之家”公众号、铁道兵公众号、英雄铁道兵公众号像雨后春笋涌现出来,记叙文、散文、诗歌让人目不暇接,篇篇文章追求卓越,争创一流,大家都在弘扬铁道兵文化,传承铁道兵精神。大家都与时俱进,紧跟时代潮流。广大铁道兵战友,退役不褪志,退伍不褪色,在新“军旅”路上继续奋进。这不是“枯木逢春”吗?这不是“冬日”里的“腊梅”吗?
“墙角数枝梅,凌寒独自开,遥知不是雪,为有暗香来。”这是古代诗人王安石脍炙人口的诗句。在我国,梅、松、竹被称为“岁寒三友”。它们不与世俗争艳,只是在寒冬中坚守其节傲然挺立。我最喜欢梅花,并不因为它有美丽的外表,而是喜欢它那种迎寒怒放,傲霜斗雪的独特精神。虽然命运将梅花推向了冬季,在它的生命中布满了酷冷,背负着沉重的孤独。你只有靠近它,融入它,才能发现在它孤高的外表后面,也许还隐藏着少有的辛酸与苦楚,然而孤独和坎坷炼就了梅花的铮铮铁骨。我的排长桂晓东在连队群里发了一个视频,一位来自农村的老战友在寒冷的冬天里,在赶集的集市上,孤零零的一个人坐在那里出售自家长的蔬菜,他在生活中与命运抗争,这就是冬日里坚韧不拔、不屈不挠的“腊梅”,我第一个为这位战友点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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腊梅,寒冬一支秀,“凌寒独自开”,虽没有春天的姹紫娇艳,也没有秋天的浓彩重墨,却有着百花殆尽、万木凋碧,朔朔寒风中怒放的花蕊,有着那飘来的缕缕清香。我爱腊梅,我爱它开在严寒的毅力,我爱它独有的幽香气味,我爱它潇洒活出自己的品性。我赞美梅花,赞美它那不惧任何风暴侵袭而永不放弃的精神;赞美它甘于寂寞,淡泊名利,无私奉献,无怨无悔地默默绽放于严寒之中,给人们的生活带来欢乐和美的享受的高尚品质。
腊梅,在茫茫大雪中,在寒风凛冽中,它从不畏惧,总是把磨难深深地埋于心底,在孤独中奋起,在寂寞中创造新的奇迹。它坚定而执着地挺直腰板,迎风挺立,绽开了一簇簇的笑颜,在漫天飞雪的冬季里芬芳四溢。


不是吗?“不经一番寒彻骨,哪得梅花扑鼻香。”(唐·黄櫱禅师)铁道兵这枝腊梅,“风餐露宿,沐雨栉风”,用青春和热血,“逢山凿路,遇水架桥”,让“高寒禁区”的原始森林有了嫩林铁路,使国家急需的木材源源不断的走出大山;让伊敏露天煤矿的优质煤走向内陆,不仅盘活了国家经济和资源脉络,而且为生活在这些大山深处、穷乡僻壤的少数游牧民族打通了走向外面的世界,实现了千年的跨越……


你看,那一群群被风霜雨雪漂白的帐篷,在沙漠荒原,像不像升腾在地平线上饱含雨露甘霖的白色云朵?在大兴安岭那绿色宝库的滚滚碧涛中,像不像我们铁道兵的点点征帆?在天山的遥遥雪线之上,像不像迎风不屈的雪莲?你再看,那一片片、一丛丛,丛丛簇簇的腊梅像不像我们铁道兵在冰天雪地里与大自然相抗的身影?那千姿百态的腊梅花像不像我们年轻铁道兵战士的红扑扑脸庞?傲雪的腊梅,在百花凋零的隆冬绽蕾,斗寒傲霜,顽强不屈,铁骨铮铮不正是我们铁道兵的象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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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我们铁道兵早已退出了中国人民解放军的战斗序列,现又来到了花甲之年,古稀之年,耄耋之年,但“沉舟侧畔千帆过,病树前头万木春”。战友们:“今日听君歌一曲,暂凭杯酒长精神”,“莫道桑榆晚,为霞尚满天”,“莫学昙花一夜凋,要学腊梅斗雪开”!我坚信:我们铁道兵在新“军旅”生涯中,在新长征路上,还是那朵斗寒傲雪,气韵铮铮,坚韧不拔的“腊梅”!
铁道兵,我心中永远的“腊梅”!

本文为《格桑花:我心中的军魂之花》姐妹篇。

编辑:向日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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