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战之前 作者:纸团 (3) “友谊也是可以让人得到感觉的东西。” “维尔,后天就要比赛了吧。”贝拉放下笔,按了按酸痛的手指骨节。 “是。”卢利克回答,拿了一张空纸,继续画她的战略图。 “你觉得你明年能继任队长吗?” “也许,戴维斯队长让我画了两年战略图了。” “对这种东西我真没什么把握。” “你没问题的,这很简单,只需要假设对方的行动。”她继续埋头写说明。 然后是40分钟的沉默。 卢利克就没有停过笔。 “喂,你真的不会因为嘴闭得太久而失音吗?”贝拉的用词变成了一般卢利克经常听到的那种(这是她们幽默的交结点),表达了她要闷死的感觉。 “从理论上来说不会。”她把羽毛笔在墨水瓶里蘸了蘸。 “现在你又在写什么?” “魔药课的实验报告。” “那玩意不是月底才要交的吗?” “应该快了吧。” “可是现在才三号啊…” “喔。” 于是两人在这个风和日丽的周末却在图书馆里呆了三个小时。 在卢利克再也找不到什么东西能写了之后被贝拉拖出了城堡。 “拿上你的飞天扫帚然后别再让我见到你的羽毛笔。” 贝拉的飞天扫帚—相信我,那是最新型的至尊火驽箭。她认为卢利克还拿着光轮1700纯粹是因为她其他的钱全去买墨水了。 两人走上球场弹性的草地。 “我们走得太近会不会被当成间谍。” “眼下大多数人在湖边耗着呢。再说这是私下的友情赛。我更好奇你的球技,我们还没交过手。”贝拉整了整袍子的领子。 “是啊,第一年我们还不在球队,第二年我们整个赛季错过了赫奇帕奇队。” “听起来太不错了,我们连输了三局。实话实说,如果我能像格兰芬多的罗恩·韦斯莱打得那样好,倒不会那么惨。” “我看了比赛,那不是你的错,只是似乎你们的击球手是在赛前喝了大量的火焰威士忌。”卢利克抻抻胳膊,说了一个中肯一点的答案。 “确实。说到击球手,格兰芬多的弗雷德和乔治不是盖的,韦斯莱家族都打得相当厉害。” “去年我被游走球追着打的记忆到现在都记忆犹新。” 贝拉一蹬地面,腾空而起,绑成马尾的金色卷发散漫在风中。动作十分轻盈顺畅,那把扫帚对得起她的训练。 卢利克已经在做俯冲和旋转的热身,倒没展示什么复杂绚烂的动作,但她的速度相当的快。 “你确实快得让你糊掉了,那让我看看你的准头!” “忘了告诉你一件事:我曾经想当过击球手。”卢利克用贝拉已经听不见的声音回答了她。 她做了个环形旋转,顺着惯性掷出了那只球, 飞过的鬼飞球快得就像一道昏迷咒的红光,感觉直线能打穿个什么东西。 不过贝拉还是来得及把它踢到了一边,直接在扫帚上做了个后空翻。 “你开玩笑吧?”两人同时说了一句。 之后就真的一发不可收拾了。 两个人一直处在打平状态持续了太久,她们来得及用这段时间把鬼飞球绕晕。 顺便也把自己绕晕了。 “喂,你这个人相当不正常。”贝拉平躺在扫帚上。 “我知道这事已经很久了。”卢利克来回抛接着鬼飞球,那个可怜的球看起来毫无生气地悬浮着。 “我现在开始好奇为什么你们院一直进不到决赛。” “我们院训练得太少了,大家并不把魁地奇看得比考试更重要。不过…我对你也有这个问题。” “呃。我们的问题是人选,没什么特别天才的人费那么多可以参加愉快的聚会的时间去在天空中飞来飞去。” “可以理解。”卢利克把自己放回正常的坐姿,“我们下去吧,该吃午饭了。” “好。” 两人把扫帚和球放回原处,在城堡门口分头去各自的学院桌。 她们再次在球场相见是在赛场上,在这之前卢利克还来得及熬了一锅止痛汤剂,虽然她熬制魔药的速度和方法看得贝拉(因为等得无聊而走进来的)心惊胆战,但一切进行得相当顺利。贝拉帮她切了些刚刚成熟的两耳草。卢利克给了她一半药剂。 “拿着,魁地奇是有可能很疼的运动。” “哦,谢了,这对于各种伤口都很有效。” 今天的温差大得反常,冷冽的风刺在身上,直接穿透了所有的衣物。 霍齐女士的哨声响起,所有的扫帚飞向空中。 卢利克在队形内外活动了一圈,远观了一下对方的队形。 “罗杰,他们用了战略,我们需要让击球手主攻对方的找球手。”她靠近身边的队长,传达了这个信息。 “那就是第三张战略图比较合适。”罗杰回答,对身边的队员发起信号。 他们队里另一位追球手抢到了鬼飞球,不再有人说话或走神。 李·乔丹抓着话筒像平时一样滔滔不绝。 “没错拉文克劳队的菲力·帕克斯塔抢到了鬼飞球,正在冲锋,赫奇帕奇的击球手打了一个旋转球,哦那只球一定很痛,我为那只游走球感到悲哀,并没有打中,但是菲力遇上了赫奇帕奇的另一个追球手佩纳·斯蒂顿,天哪一定坚持住,不,人太多了,菲力准备传球!传给谁呢,维尔·卢利克!她什么时候到那去的!?” 卢利克一直跟着鬼飞球的行踪行动,但她找的角度和高速的动作没什么人去注意。 “卢利克接住了球!她绕着场地飞行,似乎找了一个很远的位置…这是个非常危险的远投!她的目的是什么?一个游走球!相当的快,直冲着她,但她躲过了,继续俯冲,旋转…守门员需要准备了,糟,那是个回弧,所以她瞄准的是另一个方向…拉文克劳得分!” 那个鬼飞球画了一个弧线打散了赫奇帕奇的队形,贝拉已经判断出它的方向,但是卢利克投球的速度很快,她的脚尖几乎已经碰到了球,但是没有拦住它。 “现在追球手佩纳·斯蒂顿抢到了球,这个冲锋相当的漂亮!但没有游走球去阻止她?好吧这令人感到奇怪,她几乎就要得分了!这个身影是谁?哦凭着这个速度和那头黑发我可以断定那又是维尔!她抢得太快了!直接传给了罗杰·戴维斯,是队里最好的追球手,他的队长不是白当的,动作非常灵活,绕过了两个赫奇帕奇的球员,一只游走球擦着他的耳朵飞过,是赫奇帕奇的另一位准头不错的击球手利达打出的,他躲开了,哦!是赫奇帕奇的守门员!贝拉·克劳奇!那姑娘真漂亮,球技也和她的长相一样出色!”(麦格教授:乔丹!) “哦,对不起教授,每一场都提起这种事情。贝拉开始俯冲,几乎呈九十度的升高,天啊,一个后空翻!罗杰没有什么办法,丢掉了鬼飞球来保住自己的鼻子,贝拉把球传给了其他队员,现在是另一位追球手持球,抱歉来不及去看他的名字了!终于有一只游走球打中了一点什么,他挨了一击,但是没有丢掉鬼飞球,维尔·卢利克飞了过来,我已经不用去分辨是谁变得模糊掉了,她抢到了鬼飞球,但游走球!天啊直接撞到了她的肩膀—” 那是不公平的,只有贝拉看见了,游走球不完全是用球棒打出去的,而是准确率高很多地半掷到了卢利克身上,看来是—贝拉想的没错,赫奇帕奇队的那个击球手是个行动让人无法理解的某个替补,但在事发后再暂停去提醒别人这违反规定是不理智的,只会耽误比赛的结果。 “不过她没有丢掉鬼飞球,但也不能传球,似乎是想冒险射门!这个决定太大胆了,她继续飞行,投球!等等,贝拉不知为什么好像没有注意到这点,她现在转过身来,只用了双手吊住扫帚,正开始拦截,哦不她来不及了,拉文克劳得分!” 看台的欢呼声里掺着对贝拉的一片嘘声。 贝拉险些跌下扫帚,即使如此也没有什么表示。卢利克抬头看了看她,这水在她看来放得太明显了。贝拉用口型回答:这十分是你应得的。 之后赫奇帕奇进了六个球,因为贝拉冒险冲上前锋去进行了攻击,拉文克劳的罗杰·戴维斯又进了四个,卢利克又进了一个,比分一直没有拉开 卢利克和队长注意到赫奇帕奇一直有一个追球手更注意找球手的举动,因此断定他们是想更快找到金色飞贼。 这个判断是对的,因此赫奇帕奇的找球手被游走球烦得要命。 但这增加了追球手的难度。 贝拉似乎还可以为赫奇帕奇得上十分,但是她的动作变得十分奇怪,似乎无法正常地拐弯和控制速度。 卢利克冲过去,装作找角度抢鬼飞球。 “你什么情况?”她绕了一个大圈。 “腿动不了,有人发了咒语,我没带魔杖。”贝拉回答。 “像是石化…可能是局部冰冻咒。”卢利克从球袍里拿出来魔杖,说了句“咒立停”。 “喔,谢谢。”贝拉活动了几下膝盖。 但卢利克没有离开,只说了句“别动”,冲看台发了个咒语,向队长示意暂停。 哨声长长地回荡了球场。 霍齐女士飞了过来。 “非常抱歉,但我认为有人发了冰冻咒。”她指了指看台反被自己冰冻的扎卡赖斯·史密斯。 他僵在原地,发咒语的手缩在袖子里,魔杖尖指着贝拉的位置。 霍齐女士去检查史密斯的魔杖,贝拉看出来她念了一句“闪回前咒”。 “证据确凿,我会调查此事。” “非常感谢,女士。” 大家又从新就位。 “他应该又是想进行用魔杖的竞争,但他如果是想打你们队的人的话可以说准头太差了。” 卢利克没来得及回答就被开始的哨声打断了。 她飞回阵型,回头看了贝拉一眼。 “很好,似乎处理了一下一个肮脏的(“李·乔丹!”)对不起,不公平的行为之后,比赛继续进行,现在是贝拉拿到了鬼飞球,正穿过卢利克和罗杰的左右夹击,这个俯冲非常聪明!毕竟是至尊火驽箭—”他因为在这之前他的广告差点没让麦格教授取消解说员资格而打住了话头。“好的我们继续看她的行动,不,卢利克再被游走球打一次就要强制下场了,但她躲了过去,罗杰·戴维斯抢过了鬼飞球,哦不,又被贝拉飞速地抢回来了,依然没有游走球去阻止她,代替那个球的是卢利克的俯冲—” “喂你的肩膀不疼吗疯子?” “把那个球给我可能就好多了。” “绝对不行。” “哦贝拉躲过了卢利克的攻击,罗杰企图阻止但是失败了,贝拉太厉害了,依然持球,马上就可以射门了!这样比分就可以完全打平!动作很流畅…一个假动作…绕过游走球…射门!啊,但是被守门员几乎是被手套尖挡住了,拉文克劳依然领先!等等—那是飞贼吗?” 一个小金点正在贝拉手背上方闪耀,赫奇帕奇的找球手被整个比赛过程打来打去的游走球迫使降低了速度,拉文克劳的找球手即将抓住飞贼,但一只游走球正冲他的手臂飞来。 “哦不,他没看见那只游走球,这十分危险,拉文克劳可能无法结束比赛—” 卢利克突然猛地升起,到了即将要击断找球手手臂的游走球面前。 “卢利克的行为似乎是个疯狂的举动,我真希望我看错了,额啊!正中小臂,她替找球手挡了一只游走球!但飞贼的行踪对赫奇帕奇更加有利,很快……就差几厘米…但拉文克劳不负努力,很快地赶了上来,这是找球手的竞争!现在重要的是俯冲!时机一定要找对——” 全场屏住了呼吸,人群中爆发出了一阵欢呼。 “赫奇帕奇的找球手抓住了金飞贼!赫奇帕奇以140的分差获胜!!” 大家降落了下来,贝拉被队员们簇拥着,被学院的同学洒下的花瓣挡住了视线。因此她没有看见拉文克劳队的气氛像是考试全员失利。 “维尔,你最好去一次校医院。你好像骨折了。”罗杰叫住了正在流血的卢利克,尽管他现在看起来似乎需要被快乐咒击中十次才能维持生命。 “哦是的。” 于是庞弗雷女士无奈地开始对付卢利克的那条破破烂烂的胳膊。但她依然成功地把卢利克的胳膊变回了原来的样子。 “你需要在这里待一阵子,直到疼痛完全消失为止。”她回去放药膏,继续嘟囔魁地奇的危险。 校医院的门被猛地打开,卢利克知道会是谁,尽量把自己缩得像其他空病床上的空气一样稀薄扁平 站在门口贝拉的表情像是想把卢利克完全弄死。 “你疯了。”这是她的第一句话。 “我知道。” “输了一场又会怎样,只要再赢依然可以进入赛季。” “但赢一场就可以确定位置了。” “…大智若愚,我算见识到了。”贝拉背负的任务是把这个人活着带回去,尽管让她遭受辱骂不在这个范围内,但她还是这么做了。 “…” 然后是整整一个小时的沉默。 “庞弗雷女士,我觉得已经不疼了。” “是吗,那么活动一下它们。” 卢利克差点没被要求做出360度旋转动作才能被放走,觉得从来没有这样完全地活动每块关节。 贝拉一出门就抓住了维尔的领子。 “我觉得需要再打你一顿。” “不要。”她直接性地拒绝。 “说,你用没用你的药水。” “没有,给了我们队的找球手,他几乎快要心肌梗塞了。” “给我你的手臂。” “喂我已经不疼了。” “我。看。见。你。在。动。手。腕。的。时。候。很。不。正。常。的。倒。吸。冷。气。了。”贝拉一把把她的手臂扯过来,每发出一个音节就趁药效还没发作用力用瓶子按压她的伤口。 总之在路上又折磨了这个人一遍之后,贝拉似乎整个人神清气爽。 在卢利克又变回干净整洁的穿着拉文克劳院服的文明人之后两人一起去湖边散步。 不可避免地提起了魁地奇。 “这场赢得有点虚无,我没有追平比分。” “但你让了我十分。” “那是因为那只游走球是犯规了。” “哦原来这样。还有,你是怎么在扫帚上做到后空翻的?”卢利克提的第一个问句。 “呐…就是这样,保持平衡就是。”她轻巧地旋转了起来,完美地落在草地上。 卢利克决定不要冒险。 “你的速度真是相当快啊,而且游走球完全就不起作用。”贝拉跑回卢利克身边。 “谢谢,但不怕游走球这件事情是被你打过之后才开始的。” 她笑了出来。衬得那只灰蓝色的瞳更像天空中隐约出现的月光。 “我看到你会神经衰弱只因为你熬魔药时没把我吓死。” “我甚至可以接受你那一瞬间是中了混淆咒,但是魔药不是原因。” “不接受反驳。” 晚霞覆盖了天空和湖面。 “日落了,要回去吗?”卢利克第一个开口。 “看完再去吧。” 两人在湖边坐下,卢利克的黑发被风吹散,似乎整个人就像黑色的湖水一样平静且深不可测。 “你知道,有个事情我要和你说。”贝拉捂着嘴,使劲要自己的表情保持正常。 “什么事?”卢利克直视她的眼睛,这让她很难做出严肃的表情。 “伙计我憋不住了哈哈哈哈,不要像参加葬礼一样,我们队知道你帮了我,所以庆祝会也有你的一份。” “真的谢谢但那—” 卢利克又被拖走了。 赫奇帕奇的休息室很不错,论舒适度绝对比所有学院都更胜一筹。 两人各自抱了一大杯黄油啤酒,愉快地度过夜晚。 “呐…卢利克你得回去了,你自己说的,晚上十分危险。” “不,不想被抓。我觉得在这里呆一夜没人发现。” “得了吧你的校袍太刺眼了。” “那么这样?”卢利克戴上帽子,缩成一堆。 “噗嗤哈哈哈哈哈哈…摄魂怪吗。” “来召唤一只守护神吧,现在是很好的时机,我知道原理。” “喔,我知道那个,咒语是什么来着?” “想起最开心的事情,只想那件事情。然后咒语是:呼神护卫。” “好,那么一起做?” “呼神护卫!” 一只闪亮的鼬绕着贝拉奔跑,身上的毛光泽发亮。 卢利克的白鹭压在她肩头,巨大的翅膀扑扇着挡住她的视线。 “伙计我试了几百遍,从来就没有这么成功过。”卢利克看着那只鹭飞到柜顶上。 “你敢相信吗,这才是我的第二次尝试。”贝拉用魔杖的亮光和鼬玩得相当开心。 虽然她们互相都忘记了这事,但她们都是在遇见对方之后才成功召出了守护神。 时间过的很快。 魁地奇比赛的分数让赫奇帕奇进了半决赛。 两人对付了一次皮皮鬼,让它在走廊僵硬的像气球一样漂浮了整整两天,没有人去救它。 O.W.L.考试贝拉得了七个优秀(甚至卢利克刚刚及格的占卜)。 卢利克当上了魁地奇队队长。 贝拉依然没有炸过坩锅。 记忆依然停留在那个比赛后的湖边。 那轮最亮的夕阳。
作者:纸团 编辑:社长静心 来源:预言家日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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