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虚张声势 经常有人 把头靠近我耳畔 手掩着嘴 大声 告诉我 一些很小的事情 裂缝 只要我稍微听见一点声音 哪怕是轻轻的微动 哪怕是一瞬 我就有这样的错觉 下一分 下一秒…… 我很快能听见了 那是生活里的光 从另一个世界的裂缝 努力为我凿出来的 小 地 方 诅咒 我一生的诅咒 不是用尽一生 寻找声音 而是 忘记声音 理想 我问一个跟我学写诗的小学生 长大后的理想 “我长大了 要和你一样 成为一个听不见声音的人” 被一条鱼仇视的冬天 结了冰的缸里 一条不大不小的草鱼 一动不动 眼珠子 也目不转睛 直到阳光 一寸一寸铺射下来 冰 也一厘一厘融化 它像人一样 真的像人一样 长舒了一口气 将头露出水面 吐泡泡 泡泡越吐越大 一整天 它都在用带血的尾巴 不断拍打 像冰一样 厚厚的 玻璃 而立之年 我所谈过的几段爱情 大都 始于 才华 终于 我听不见 丈母娘 不同意 饺子 你吃过饺子 但肯定没有像我这样吃饺子： 一锅水 只煮一只饺子 待一锅饺子汤 喝完之后 才慢悠悠地 蘸着醋和 辣椒酱 一口一口 咬完 一只饺子 它是 我妈上次 从很远的地方 坐公交来 特意给我包的 包了很多 我以为早就吃完了 昨天整理冰箱 喜出望外 发现 还有 仅剩的 结满雪霜的 一只 怪癖 虽然听不见声音 但有时 夜深人静 因为孤独 也因为 害怕上帝 把我遗忘 总想在 无人的房间 制造一些 声响 比如 踢踏踢踏的脚步声 耳朵里虚构的嗡鸣 骨骼与铁质抨击的火花 身体与床摩擦的微动 它世界 一条绳子 连着两个灵魂： 我向往的 不是做有趣的狗 也不是做有趣的人 而是做 一条 没有形状的绳子 海拔 我见过的最高的海拔 就是你 在我面前 轻轻踮起脚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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