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二十四节气与荆州习俗2：雨水：草木萌动舞春龙 文/图 张卫平 今天——2023年2月9日出版的《荆州日报》“人文荆州”专版，推出了本人《二十四节气与荆州习俗》专栏的第二期。 感谢编辑老师！  獭祭鱼，雁还家，草木初萌逢雨水； 社火旺，龙头舞，田原渐暖走春牛。 雨水，是二十四节气中的第2个节气。一般从2月18日至19日开始，到3月4日或5日结束。元代吴澄的《月令七十二候集解》中云:“正月中，天一生水。春始属木，然生木者雨水必水也，故立春后继之雨水。且东风既解冻，则散而为雨矣。”据《周书·训》记载，立春之日，东风解冻；后五日，蛰虫始振；后五日，鱼上兵；雨水之日，獭祭鱼；后五日，鸿雁来；后五日，草木萌动。 这里，古人将雨水“三候”都落脚到动植物的变化上。所谓“三候”，就是古人把每个节气的15天，划分为三候，每5天为“一候”。雨水节气的“三候”，按照《荆楚岁时记》中所说，就是“一候獭祭鱼；二候鸿雁来；三候草木萌动”。说的是雨水节气前后，万物复苏，春意初萌。  其实，立春与雨水节气的到来，并没让北方地区真正走出冬季，黄河中下游地区反而因“雨水”而进入集中降雪期。但此时地处江南的荆楚大地，虽然仍是早晚湿寒，却已呈现出“草长莺飞二月天，拂堤杨柳醉春烟”的春色。 过去，在江南水乡常常可以见到水獭在雨水节气后，把抓来的猎物——鱼，一条条地排列在河塘边的草丛里，如同古人祭祀时一样，因而古时称之为“獭祭鱼”。这时，北方的江河陆续开江，南来的大雁开始回归；江南草木在阵阵雨水滋润下开始“萌动”，淡淡的新绿伴随着雨水攻城掠地，给江汉平原带来勃勃生机。 “一百五曰寒食雨，二十四番花信风。”北宋诗人徐俯《春日》诗中说，在二十四节气的每一“候”里，古人都选择了一种花期最准确的植物为代表，称之为“二十四番花信风”，也叫“花信风”。对此，《荆楚岁时记》中有明确的记载，“雨水花信有三候：一候菜花、二候杏花、三候李花。花开准时为三候报信。”宗懔兼任过江陵令，他非常清楚，随着“雨水”到来，春雨将江汉平原津染成一个金黄色的海洋。所以，宗懔将江陵盛产的油菜花作为雨水花信的象征写入岁时记中。 由于雨水只是节气而不是节日，民间在当日很少有相应的习俗。但在整个雨水节气半个月时间里，仍有十分重要的民俗活动。  “二月二，龙抬头，大仓满，小仓流。”从民谚里看，二月初二的“春龙节”，就是“雨水”中最有特色的活动了。雨水节气的第三天，就是“春龙节”，又称“龙抬头日”。因龙于春天登天，便将这一天称之为“春龙节”，俗称“龙抬头日”。民间传说，龙是一种冬天需要蛰伏的灵物，在惊蛰这天苏醒，醒后抬起头来，就会春雷滚滚、春雨绵绵，万物也随之复苏。 “龙抬头日”的确定，来自古老的天文学。上古时期，古人根据日月星辰的运行轨迹和位置，把星象划分为二十八组，俗称“二十八宿”。这，可以从楚地曾侯乙墓出土的战国早期“二十八宿”衣箱上找到证据。出土的彩绘衣箱盖顶拱起，器表髹黑漆，用红漆书写二十八宿名称的文字及花纹。盖面正中朱书有大大的篆文“斗”字，环绕“斗”字按顺时针方向排列二十八宿名称。这件文物证明，二十八宿体系早在2000多年前的楚国就已有了。  农谚云：“有收无收在于水。”雨水与谷雨一样，都是反映降水现象的节气，是古代农耕文化对于节令最为直观的反映。古代生产力低下，农业生产对雨水的依赖非常高。于是，人们就把美好的憧憬寄托到“龙”身上，期待龙王带来雨水，以便春耕播种，就用“龙抬头日”的祭祀活动来强化这一节令。久而久之，相沿庆祝，形成龙抬头日的一些特殊习俗。 以舞龙的方式祈求平安和丰收，是全国各地流行的一种民俗文化。荆州民俗文化学者徐风诚先生说，荆州民间的各种祭祀及其习俗，都是围绕尊龙崇龙、娱悦龙神、祈求风调雨顺、五谷丰登这一主题进行的。民间主要是闹龙灯和玩龙船。民间还有以百果种、迎富贵果子等相赠向遗，及挑菜、迎富、踏青等活动。唐朝以后，荆州民间还有在这一天吃“龙须面”“龙须饼”之俗。  《荆楚岁时记》载：“社日，四邻并结综会社，牲醪，为屋于树下，先祭神，然后飨其”。那时，春社日左邻右舍一起祭祀社神，杀牛宰羊献祭酒。其祭祀土地神所供用的肉食，亦称“福肉”，祭后平分各户。先秦时期，祭祀的社神由祖先神兼任，楚族的社神就是楚人的祖先神重黎。 《隋书·地理志》载：“由是荆楚于社日，以猪羊肉调和其饭，谓之社饭。” 《楚国风俗志》载：“楚人在春社日的节令食品主要是干饭屑。”社日中最盛大最欢乐的是迎神赛会，其中“牵钩之戏”即现代的拔河游戏，荆楚较之其他地区，不仅参加的人数多，而且规模也大。《荆楚岁时记》中说，“绵亘数里，鸣鼓牵之”。这种社日的习俗，在荆州各地沿袭甚久。 据《中华全国风俗志》记载：“近世湖北监利县春、秋二社皆有庆典。”社日，赛会宴饮，每岁二月朔、八月朔，即春祈、秋报之意。《江陵县志》记载：“每至社日，农民捐资演戏，以庆五谷丰登。”  “以春为始，奔向未来！”“雨水”，让春天的色彩变得五彩缤纷、生机勃勃。在这个诗意盎然的美好时光里，我们不妨邀上三朋四友去郊外踏青，徜徉在春光明媚、诗意盎然的原野里，品味唐代诗人韩愈吟诵春景的惬意—— 天街小雨润如酥，草色遥看近却无。 最是一年春好处，绝胜烟柳满皇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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