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文/蒋春玲 今天网上看见一个消息， 夫妻两在帮别人刷房子， 妻子肚子疼， 不一会， 生出来一个孩子， 丈夫一脸懵， 配文是， 两个人都不知道妻子怀孕了。 男人突然喜当爹。 消息真假不得而知， 但是这种事情，真的不少见。  刚刚上班一年不到， 有一天接到出诊电话， 说王各庄一个出租屋里， 有一个人肚子疼， 我们于是紧急出发。 那时候王各庄还有好多平房。 救护车七弯八拐来到一个院子前， 一位中年女性， 迎我们进到一间黑黑的小屋里。 屋子很小，进门差不多就是床了。 一个男人， 立在床边，手足无措。 床上的女孩一脸惊恐地看着我们。 清场以后， 我们掀开了床上的棉被。 褥子已经被打湿了一片， 姑娘的双腿， 紧张地屈曲着。 怪不得他们懵了。 女孩的双腿间， 一个孩子的半个身体在外面， 两条小腿耷拉在外面， 另外半个身体还没有娩出来。 毫无张力的紫色的双腿， 告诉我们情况不妙。 而目测这个孩子应该不到七个月。 在我们的帮助下， 很快娩出了一个死胎。 后来问起， 两个人是那个中年妇女的租客。 女孩几个月没有来月经， 也没有意识到自己怀孕了。 早期，孕吐以为得了胃病， 还买了不少胃药吃。 肚子大了以为是胖了， 还拿皮带勒着腰， 希望看起来瘦一点。 而胎动，她压根不知道是啥。 孩子出来之前， 两个人在同房。 不知道， 这个事情会留下多少心理阴影。  几年前， 一个清晨， 也是我们大夫出诊。 患者说是孩子快生出来了， 来不及到医院来了。 马不停蹄地赶到指定地点。 看见一个女人坐在马桶上， 怀里，用一件旧衣服， 草草地裹着一个孩子。 赶紧查看， 还好，虽然差一点生在了马桶里， 孩子居然没有窒息， 小脸红扑扑的， 闭着眼睛， 很安静地窝在妈妈的怀里。 脐带还没有断。 而女孩， 光着腿， 坐在马桶上瑟瑟发抖。 男人在屋里，如困兽一般， 来回踱步。 嘴里一直念着： 这不可能，这不可能…… 简单处理，结扎了脐带， 我们抬着女孩下楼， 坐救护车回到医院处理胎盘。 直到中午， 虽然已经上上下下跑来跑去， 在医院忙活了半天了 男人依然在蒙圈状态， 还没有平静下来。 嘴里一直在念叨着什么， 不敢相信自己当爹了。 问起， 原来他们俩一直住在一起， 但是女孩怀孕他居然一点都不知道。 不知道是女人瞒得好， 还是男人太粗心。 当天早上， 他是准备出差的， 马上要出发了， 女孩说肚子很疼， 蹲厕所使劲的时候， 可能是感觉孩子马上就要出来了， 他才在女孩的指挥下， 拨打了120。 我们还没有到， 一个孩子就生了出来。 他当场吓懵了。 一方面是血淋淋的场面， 另一方面是， 突如其来的自己就当了爸爸。 我们也有点好奇， 就去问那个女孩。 女孩知道自己怀孕， 还做了两次产检， 但是， 不知道出于什么样的心理， 居然瞒了她老公那么久。 不过最终，我们也没有问出来。 我们有时候也感慨， 那些从来不产检， 心比天大的妈妈。 还有那些在家里， 就能光速生孩子的妈妈， 让这些 战战兢兢度过整个孕期， 难产，顺转剖，产后出血的妈妈们 做何感想？ 世界上的人太多了， 所以各种各样奇葩的事也太多了。 到了一定年纪， 出现什么稀奇古怪的事， 我都可以倘然接受了。 40不惑， 诚不欺我。  与我们村隔河相望的 这棵不知道什么树， 比我年长， 还比我活的长…… |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