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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钱开刀我儿子就活不了啊！”2005年，庞庄村从小瘫痪在床的庞志芹坐上轮椅，让6岁的儿子庞众望推着她向亲戚、朋友、老乡借钱。 就在几天前，6岁的儿子被确诊为先天性心脏病，需要4万元的手术费。庞志芹先天残疾没有自理能力，老公也有间歇性精神病，指望不上。这一疯一瘫组成的特殊家庭，本就靠年迈的父母捡废品，帮衬着勉强度日。 不想雪上加霜，6岁的儿子又查出了心脏病。 然而，谁也想不到，当初这个大家凑钱救下的孩子——庞众望，12年后竟成了沧州市高考状元、清华学子。 没上过学、不识字的庞志芹，她是如何培养出这样优秀的孩子呢？ （开头二） 2005年，6岁的庞众望，在和村里的小朋友一起玩耍的时候，忽然嘴唇发青、眼睛翻白，喘气也特别费劲。 年迈的姥爷赶快带着小众望到医院检查。 检查结果出来后，小众望被确诊为天生性心脏病，需要4万块元的手术费。 看着坐在墙角里一边抽旱烟，一边叹气的老人，以及稚气未脱的儿子，瘫坐在轮椅上的庞志芹做了一个惊人的决定。 01 “是个男孩，一切正常。”1999年，残疾人庞志芹顺利产下一个男孩。听到医生这句话，从怀胎开始就压在她心头的那块大石头方才落了地。 庞志芹出生在河北省沧州市吴桥县庞庄村，因先天性脊柱裂导致双下肢发育不良而截肢，从她记事起，每天不是躺在床上就是坐在轮椅上。 到了上学的年龄，父母怕她出去以后受人欺侮、遭人白眼，就没送她上学，小小的房间就是庞志芹的世界。26岁那年，父母想着老两口已年过七旬，怕万一哪天自己走了，庞志芹没人照顾，便将她嫁给同村一个间歇性精神病的患者。 婚后，庞志芹怀孕了。 对于一般家庭，添丁进口是好事，可对于庞家来说，还真不一定，毕竟庞志芹和老公的基因都有问题，她担心自己怀的孩子也会不健康，但她又渴望有个正常的孩子，不舍得打掉胎儿。 忐忑不安中，庞志芹迎来了生产的那一刻。 “一切正常”这四个字对庞志芹来说，那是世上最美的音符。 庞志芹抬起虚弱的身子，欣喜地望着襁褓中的婴儿，喜悦的泪水溢出眼眶，自己无望的生活总算有了盼头，她给儿子取名众望。 庞志芹没读过书，她特别羡慕读书的，希望儿子能读书，读好书。家里穷的上不起幼儿园，她就让念过初中的姥爷教小众望识字。 所幸众望无病无灾，转眼间就到了5岁。一天，他看妈妈庞志芹坐在轮椅上炒菜很吃力，就主动要求妈妈教自己做。 庞志芹深知自己的身体状况，也不知能陪孩子几年，也想趁早教会他生活的技能，有备无患。 这天起，庞志芹便开始当总指挥：“把土豆洗干净，切成块……”，还没有灶台高的庞众望，在妈妈的指导下，站在小板凳上学做饭，炒菜。 每次做完饭，小众望都会把第一口菜夹给庞志芹：“妈妈，好吃吗？” 虽然家里连一样像样的家具都没有，但有父母陪着，还有懂事可爱的儿子，庞志芹觉得自己很幸福。 可是好景不长，灾难再次砸向这个家庭。 02 庞众望6岁那年的夏天，与几个小孩在空地上玩。忽然，天空乌云密布，片刻间，雨就劈头盖脸地浇了下来，孩子们飞快地跑去避雨，只有小众望一个人蜷缩在雨中。 等姥爷送伞过来时，发现众望嘴唇乌紫，眼睛翻白，喘不上气来，胸前更是突出一块。赶紧把他背到医院去检查，结果一出来，姥爷整个人懵了。 姥爷心事重重带着众望回到家后，就蹲在角落里“啪嗒啪嗒”抽着自制的土烟，一声不吭。 庞志芹见了心里一慌，放下手头的针线问：这是怎么了？ “姥爷带我去看病了，医生说我这病挺严重。”众望见姥爷不出声，对妈妈悄声说道。 “心脏这里有个洞，要开刀补……”小众望用仅能记住的词句，简单地向妈妈复述医生的话。 在庞志芹的追问下，父亲不得不告诉她，小众望得的是先天性心脏病，只有开刀这一种办法，但手术费需要4万元。 “苍天啊！”庞志芹感到天塌下来了。虽然她并不懂什么是“先天性心脏病”，但她明白如果不开刀儿子就活不了。 然而，4万对这个家来说就是个天文数字！ 再难也要救儿子！ 第二天一早，庞志芹让众望推着轮椅，带她去借钱，可是庞家村里的村民们也没什么钱，乡亲们虽然有心想帮她，但能拿出来余钱并不多。 2000、800、1000……一天下来也借不了多少，夜里她难过得睡不着觉，默默流泪。 “志芹啊，认命吧，人抗不过命。”父母望着一穷二白的家，唉声叹气。 她听不进家人的劝，第二天，又让众望推着她挨家挨户地开口借钱。 就这样，在庞志芹的坚持下，20多家好心人为她凑够了这笔钱。 幸运的是手术非常成功。 但是，怎样才能还上这笔巨额债务呢？ 03 虽然，庞志芹开口跟乡亲们借钱的时候，大伙就说：“这钱不急着还，先给孩子看病要紧。” 可庞志芹知道他们的钱也是辛苦挣来的，人家能借给你救急，已是天大的恩情，自己决不能欠债不还。 为了早日还清这笔巨额债务，全家人都想着法子赚钱。 庞志芹的老公不发病时就由亲戚带着打零工，一年能攒个几千元；70多岁的父母每天出去捡废品，为了多捡点将范围扩展到邻村，庞志芹更是没日没夜地刺绣。 日子虽然过得很艰辛，但她们从来不在小众望面前谈论家里的困难，每天都乐呵呵的， 受庞志芹的影响，庞众望也变得越来越阳光，他说：妈妈每天都在笑，我为什么要难过，我遗传了妈妈的，也爱笑。 手术康复后众望顺利进入小学。 每天放学后，庞众望最爱与庞志芹唠学校的事，每次得了奖状回来，妈妈都会对他竖大拇指：“望儿好样的，你是妈妈的骄傲！” 众望帮妈妈擦手时，发现妈妈手上又添了新伤疤。忍不住问：妈妈，你为什么天天刺绣？庞志芹笑着说：可以换钱给你买好吃的呀。 众望听了，心想：那我也要赚钱，给妈妈买好吃的。 从此，每天放学后，村里人就会看到庞众望那背着废品袋的小身影，为了不让妈妈担心，众望将捡到的废品交给姥爷去卖。 他还嘱咐道：“姥爷，不要让妈妈知道，妈妈最怕我受伤了。” 几年后，总算还清了借款。 然而，老天爷并没打算眷顾她，不幸再次降临到这个苦难的家。 04 2013年的一天，正上初二的庞众望放学后，刚一回到家，就发现妈妈倒在床上不省人事。 庞众望立即把庞志芹送到医院，医生诊断的结果是重度贫血，得住院治疗，住院费要四、五千块钱。 好不容易还清外债的庞家，哪还拿得出钱来？ 14岁的庞众望肩上扛起了这个家的责任，为了妈妈，他一个人挨家挨户地去借钱。 也正是在借钱的过程中，庞众望第一次发现，他的家与别人家的不同，他暗暗下决心：一定努力学习，靠自己的能力，让妈妈过上好日子。 庞志芹住院的时候，一直是庞众望请假照顾她。听医生说妈妈是缺乏营养引起的病，众望就在医院附近的小餐馆打零工赚点钱，买鸡蛋给妈妈补身子。庞志芹担心误了他的学习，他总是笑笑说：“妈妈你放心，我跟得上。” 第二年，庞众望考上重点吴桥中学。 庞志芹想着儿子将要离家上学，一个月才能回家一次，未免有点不舍。 母子连心，庞众望想到自己不在家，妈妈一个人会寂寞，就悄悄写了30封信，让姥爷每天给妈妈念一封。 “妈妈：你不要舍不得吃好的，你还有我呢，我需要你。” 庞志芹听着儿子的信，抹着泪对父亲笑道：我的众望长大了。 高中开学后不久，班主任来家访，一看到庞众望的家，班主任的眼睛就湿了，这家里除了一个咯吱响的老电扇，没有任何电器，挨床放着一张破旧的桌子，就是庞众望的“书房”，与清贫形成强烈对比的是满墙的奖状。 校方了解情况后，减免了庞众望学费，并给予生活补助，解决了这个家庭的后顾之忧。 得到学校助力的庞众望学习上更加努力，他牢记妈妈庞志芹的话：感恩、报恩方为人！庞众望不仅学习好，还敬老爱幼、乐于助人，2017年上榜“中国好人榜”。 05 2017年庞众望以744分，成为沧州市的高考状元，被清华大学精密仪器系录取。 消息一出，庞众望一下子成了新闻人物，经媒体报道庞众望是“寒门学子”后，社会上的爱心人士纷纷给他捐款捐物，而这些都被庞志芹婉拒了。 她对儿子说：好心人的钱也不是天上掉下来的，也是辛苦挣来的，我们能自己解决就自己解决。 庞众望非常赞同妈妈的做法，他对记者说“自己从小生活在这样的家庭之中，深深地知道挣钱不容易。我已经有劳动能力，不能再伸手花别人的钱，大学期间我也可申请勤工俭学的岗位，养活自己”。 高考结束后，庞众望和几位同学筹办了假期补习班，为自己挣学费。 有记者问他会不会为自己的家庭而感到难堪？ 庞众望说：“只不过就是生活困难了一点，我虽然没有好的物质生活，但妈妈给我的爱，就是最好的财富。”说到这里，他又露出灿烂的笑容。 2020年庞志芹带着欣慰和深深的不舍，离开了这个世界。 “人总会遇到难的坎，遇到了就想办法迈过去。人要往前看，因为你总是要走下去的。”这是妈妈庞志芹在世时，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也是庞众望从小听到大的一句话，是他成长路上的座右铭。 2021年庞众望本科毕业，继续留校读博，并出版书籍《等你在清华北大》。 给孩子饭吃，孩子会长大；给孩子观念，孩子会伟大。庞志芹用爱托举，放养式的教育方法值得我们借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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