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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阳大娘 人的大脑真是神奇，有时会突然冒出一些意想不到的人或是来。这不，就有一个人忽然闪现在我的脑海中：她，就是法阳大娘！ 发扬大娘已经故去三十多年了吧，现在想来，还仿佛栩栩如生地坐在我的面前。 法阳大娘是我本家大爷法阳的家属（按老家的称呼应该是老婆，家属说来就有些文绉绉的了）。法阳大爷去世的早，我是从来没有谋过面的。 在我的印象中，法阳大娘是一个高高挑挑，干干净净，背略微有点驼的老太太。她满头白发，每时每刻都被精细地梳起来，在脑后盘个髻，用银簪子绾着。她面庞白皙（有点病态的白），眉毛有点淡，好像戴着一对银耳环。 暗地里，我们小朋友都叫她法阳大娘，有时也喊她白大娘；当然当面是不能这么叫的，当面我们都规规矩矩地叫声大娘的。 她的家就在街的北面，面街，但没有院墙。三家堂屋，两间东屋，东屋用作厨房。堂屋我进去过几次。西间当卧室，中间做客厅，东间作储藏室。卧室干净利落，床铺整洁有序；客厅有一张八仙桌，两旁各放着一把圈椅；东间就有些渗人了，靠北墙放着一口通红的大棺材，我每次见到都有点毛骨悚然。 她的生活应该相当的有规律。她很少外出，基本上不赶集，需要什么就让人给捎带着买回来。她每天都早早地起床，好像是时刻刻都坐在八仙桌旁，看着外面。白天，堂屋门向来不关，吃饭时亦如此。因为每天上学都要经过她门前的缘故，招呼还是经常打的。每次与她打招呼，似乎她都不太热心，有时嗯一声，有时没有回音，或许是没听到吧。 她的生活条件在当时来说应该很好。清一色的洋面馍馍，当时很吸引我们这些孩子的眼球。有时，她也把我们这些孩子叫进她的屋里，给我们分些馍馍吃，有时还有一些菜。但我们却很少进去，或许对她屋中的棺材有些恐惧，亦或是她平时的冷淡让我们对她产生了距离。 她的生活条件好，据老人们讲，应该与她娘家有关系。老人言，她的娘家是邻村的一家地主，家境殷实。嫁给我法阳大爷后，起初也还不错。法阳大爷吃苦耐劳，攒了些钱，并且还买了些地，只是解放前全卖掉了，换成了银元。后来也证实，她确实有钱，死后在她家里找到好几百块银元呢。 法阳大娘不苟言笑，我觉得好像从没见她笑过似的，这或许与她家的状况有关系。丈夫去世得早，又没有一男半女的，孤苦伶仃的一个老太太，确实也没有什么值得笑的。据说他们也有过孩子，只是没长大成人。也听说他们好像也抱养过一个孩子，只是也很小就病死了。 虽然我们是一个大家族，只是好像她给谁也很少走动，更别说外面的人了。除了一些孩子有时会去她家一下，村里男男女女的也都很少到她家去。好像她的家如同出世了一般。嗨，一个孤独的老太太，本身就应该这样吧。 她的名字一直没听说过，不过她的娘家姓山，在我们村，他一定就叫彭山氏了。那个年代，对于出嫁了的女子，不都是在娘家姓前加上夫家姓，然后再后缀上个氏吗。 老人过世几十年了，谨以此文，做个纪念吧，愿老人在天堂幸福！ 2023/2/1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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