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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数蚂蚁与复数蚂蚁

 陶鹿在读书 2023-02-12 发布于上海

小朋友喜欢把几只蚂蚁或者一只蚂蚁用土围起来,看它如何突围;生物学家在田野中会浇灌热水水泥等,之后挖掘出巨大的蚁巢,就是一座设计精美的艺术品;歌手张楚在《蚂蚁蚂蚁》中认为蚂蚁没问题。从小到大,从歌曲到科幻电影,从生活到艺术,蚂蚁几乎无处不在。所以人类将蚂蚁同人类发展等同起来,成为一种人类的参照物。

德国锡根大学新德语文学专业的教授尼尔斯·韦贝尔在《蚂蚁社会》一书中打通了政治学、社会学、哲学、昆虫学与文学电影作品的藩篱,把人类对蚂蚁的研究同解读人类社会特点相结合,探索蚂蚁社会与人类社会的异同点,从而寻找出人类社会未来的发展方向。

初次翻开这本书,可能会被里面罗列的各类著作吓倒,比如霍布斯、赫胥黎、哈耶克等,如果已经读过他们的经典作品,会更加了解这本书列举的观点。作者按照历史时间线从单只蚂蚁到蚂蚁社会的研究,不同时期的研究成果寻找到社会文化自我定位。

在《伊索寓言》与亚里士多德《动物自然史》中,蚂蚁就已经被赋予了政治动物的含义,与蜜蜂一样都是国家动物。蚂蚁与人在生物学上进行类比,也纳入政治概念本身。社群合作,提高了物种的整体适应。人们从昆虫学的视角寻找社会秩序的基础。蚂蚁社会从形象到生物政治昆虫学研究,社会性昆虫是能够建立国家的政治动物。埃舍里希拒绝了“白蚁妄想”。

梅特林克《蚂蚁的生活》认为蚁穴是一个没有首脑与核心的组织秩序。人类对于蚂蚁的认知在无限扩大,也同时代入人类社会。寓言中都是单个蚂蚁的故事,勤劳谨慎未雨绸缪,而复数的蚂蚁则成为政治动物。中世纪的蚂蚁聚集在一起,虽然缺乏领导,却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也许一方面是古代社会制度一致,也有可能是一种代表制与分散式运行。

1932年后,进入到了“后历史”人类社会发展的新阶段,赫胥黎在《美丽新世界》中描绘了社会的运作,也就是蚂蚁国家提供了一个基准,现代社会必须以此来衡量自己。对于个人来说,就是把每一个人都如蚂蚁一样嵌入整个社会结构中。

因为没有了战争灾难之后,社会进入了暂时稳定的阶段,很多人放弃了利己主义与风险举动,在“轻装上阵”意义上换来一个相对稳固被认可的位置,人类类似机器,在《美丽新世界》中呈现出一种人类被大规模人工孵育调试,变成了一种纯粹的产业化过程。这在电影上可以从卓别林的默片经典电影中窥见人类活成了生产线上的机器。

但从1987年对蚁群的进一步研究之后可以得到灵活性战胜了专业化,并且新发明的蚂蚁技能被称之为“群体智慧”,群体这一词也成为政府社会的首选组织模式。

蚂蚁群体进行了社会分化的最优解,也就是解决了目前人类社会还不能搞定的劳动分工和分配的问题,并且在道德上也将人类甩在身后,因为蚂蚁一直与大自然和谐共处,而人类在进化的过程中,不断破坏环境。文中作者认为或许人类向蚂蚁学习,才能“拯救地球”,拯救人类自身。

2010年横空出世的小说《蚁丘》将人类社会性存在与对蚂蚁的社会性观察结合在一起,这样的类比化观察对社会规律、均衡命题与精英理论给出来答案。也就是人类以近似的观察蚂蚁社会的动态平衡中寻找社会系统的进化史。

蚂蚁社会的文明复杂程度超乎人类想象,所以在最后一章在科幻电影的结局中人类与蚂蚁进行了自由组合基因,失去了昆虫与人类的分类桎梏,未来是否成为蚁人社会也不无可能。相对整本书,人类社会更应该自省与自我设计,在近乎于完美的蚂蚁社会还是蚂蚁群体中,人类社会还需要调整探索,前景究竟是美妙还是恐怖还是一个未知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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