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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犬子（传奇小说） 大有村有个中年汉子，名叫胡茶丹，腿脚五大三粗，活像关云长的那匹赤兔马。胡茶丹虽然文化不高，但是头脑灵活，富有心计。他七八岁就喜欢跟在村里的猪牛劁匠云表叔屁股后面看稀奇，几年下来，也学得一手煽牛劁猪的好手艺。云表叔去世后，胡茶丹就成了全村独一无二的劁匠。 人的运气一来就是门板也挡不住，真巧镇里缺人手，招聘兽医，胡茶丹有手艺，就被优先录取，并分配在本村工作。这样一来，胡茶丹就如鱼得水，在村里成了一个很有头面的人物，凡事都要争个赢头，想方设法都要捞点便宜，沾点油水，显得比人高出一等。因此，人们见到他如见“瘟神”，避得老远。可是猪牛的“小手术”还得求助于他，也只好当面微笑，不敢得罪他的。 胡茶丹给村人劁猪煽牛，讲究很实惠，“烟酒不到不抬头，酒肉进口方动手”吃饱喝足，他就给你的猪牛动手术。就是这个胡茶丹兽医，他的手术费却比别人便宜一半。劁猪一头收一元钱，煽牛一头收二元钱。因此请他的人还是很多的。附近几个村的村民嫌自己村里的兽医收费太贵，都来请胡茶丹去做手术。胡茶丹一年四季生意都很红火。 别看胡茶丹手术收费不高，但是他有一个特殊要求，就是手术后，要把割下的公猪公牛睾丸带走。睾丸俗称卵子，一般主人家都不会要的，扔了也是扔了，乐得做个顺水人情，就纷纷送给他。胡茶丹拿着这些睾丸干什么，就是自己回家加工炒来吃下酒，他有顺口溜名言说：“三两胡椒四两姜，吃得猪卵子喷喷香。”由于他的生意好，一年到头，猪牛的卵子就是吃不完，胡茶丹就把它腌制炕干，留着逢年过节享用。 就在这个手艺走红的期间，在集镇开有“醉春”酒楼的一个年轻寡妇朱媛媛爱上了胡茶丹，结婚后胡茶丹把他“库存”的猪牛卵子拿到酒楼，让寡妇做成“特色美味菜”，取名为“生命丹”，一时顾客盈门，名气远扬，连县里的畜牧局长都开着小车，带着“美眉”专程来享受。 这个“生命丹”美味，具有古代春药的性质，吃了就产生激情，浑身发热上火，男人吃了就要“爱的”发泄，女人吃了也是欲望焦渴。胡茶丹每天晚上都要吃一盘，喝二两。吃了就与寡妇做爱。不到一年就生下一个儿子，取名“胡有种”。儿子学习不大好，长到九岁了，才读到小学二年级。 时间进入八十年代，各行各业都在进行改革。镇里的兽医站列入撤销之列。这一来，站里的许多值钱的财产都像自己长了眼睛，各自“东逃西散”有了新的“主人”。胡茶丹因为有事耽误，错过了捞油水的时机。他心急火燎地跑到站里一看，还有一台电视机和一套音响设备没有被人搬走，他找到兽医站长说：“要把电视机和音响搬走”，站长不同意，二人大吵大闹，搞得站长没有办法。站长气愤地说：“你有种到县里找马大于局长批个条子来，那时你就可以搬走电视机……” “说话当真！”胡茶丹反问。 “当真！”站长干脆回答，因为他知道马大于局长还是一个讲原则的人。 “好！我去找马大于批条子，你等着。”胡茶丹显得很有把握。 为了争下这口气，胡茶丹连夜收拾好一个包袱，第二天一早就搭车往县城里赶。正要上车，他遇到儿子胡友种的班主任老师，班主任递给他一张成绩单，上面记载着他的儿子四科不及格，要他找时间去学校一趟。胡茶丹正忙，没得时间与班主任多说，就把成绩单顺手揣进衣袋，对班主任说一声：“我二天来，”就随车扬场而去。 进入县城，胡茶丹运用心计，带上好烟好酒进入畜牧局，与马局长私下会见，他把那个包袱递给马局长，轻声说道：“里面是上等的生命丹原料，蒸炒煮焖都很好吃的，我特地来孝敬您的，只求您披个条子，让我把站里的那一套电视音响搬回家……” 马局长见他送来这么大一包生命丹，心里高兴，眼珠盯着那个包袱，但又立即把手一扬…… 胡茶丹反映机灵，认定是马局长不批条子，就连忙说：“局长，我还要请您去城里的“仙缘”酒楼小酌……” 于是，胡茶丹与马大于局长搭上“的士”，进入“仙缘”酒楼，点上一桌美味大餐，在轻松音乐，倩女樽酒的气氛里，把马大于局长灌得眼冒金花…… 胡茶丹抓住时机，再次说出批条子的事。马局长云天雾地的回答：“小事，马上办。”接着又是一杯…… 胡茶丹随手掏出一张纸，双手呈上，马局长摸出一支金笔，看都没看就刷刷地签上了大名…… “谢谢！谢谢！再敬局长一杯！”马局长已经烂醉入泥。胡茶丹送马局长进入酒楼里面包间…… 第二天一早，胡茶丹赶回镇上，找到兽医站长：“条子批到了，我要抱走电视和音响！” 站长感到很是吃惊，心想：“你个猪牛劁匠还真有这大本事，能把马大于局长搬动……”就说：“条子拿来我看！” 胡茶丹掏出纸条递过去。站长见是他儿子的成绩单，就大笑起来：“这是你儿子的成绩单有屁用。” 胡茶丹一惊，但又马上稳沉下来，回答道：“上面有局长的手笔！” 站长仔细一看，在成绩单“家长意见”一栏里，潦潦草草的写着一行字：“同意搬走电视音响。速办！”在家长签名处：大大地写着“马犬子”的大名。 站长哈哈大笑：“这是什么签字，马局长能够成马犬子吗？”站长接着严肃地说：“你的纸条签字不对，电视音响不能搬走。” 胡茶丹一下晕了，脸面上一阵乌黑，他出丑没有面子了。他低头出门，心里盘算着：“看来，我要得到电视音响，还得给马大局长送一回猪卵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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