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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海龙 | 长津湖战役(3)——敌进我进

 鲁梅鲁冰花 2023-02-15 发布于北京

长津湖战役(3)

敌进我进

作者 李海龙












在朝鲜的东北部,狼林山脉纵贯南北,形成一道天然的分水岭,并与莲花山脉、摩天岭山脉、赴战岭山脉等,构成朝鲜半岛东北部平均海拔高度超过2000米的盖马高原。这一地区群山连绵起伏,森林密布,交通闭塞,人烟稀少,且气候寒冷。

长津湖为长津发电站的蓄水湖,群山包围,东西两岸均为海拔1300多米的山地,地势险要。10月中旬,长津湖地区开始降雪,气温下降。到11月下旬,气温已下降到摄氏零下27度左右,到处是白雪覆地,加之山高路窄,道路冰封,作战环境极为恶劣。美国人说:“对于美军来说,最大的威胁与其说是朝鲜或者中国的士兵,不如说是这里冬季凛冽刺骨的寒风”。

担负东线进攻任务的是美第10军,辖美第7师、陆战1师和韩第1军。在严寒条件下美军的进攻行动十分迟缓。向长津湖进攻的是左翼陆战1师,从利原进往甲山、惠山镇的美第7师在中央,沿东北岸罗南、合水方向前进的韩国第1军为右翼,三路北进。不管哪支部队,在看不见的中国军队的影子,在刺骨的寒风下似乎步伐越迈越小,胆子也越来越小了。

朝鲜东北部的道路稀少,美第10军军长阿尔蒙德将军确定主要进攻路线是一个“羊肠小道”,也是左翼唯一的通路。

起点是从兴南开始,小道和一条2.6英尺(约为0.8米)的窄轨铁路并行北上。首先行走在比较平坦的咸兴平原,经麻田洞从真兴里附近进山,登上陡坡,越过黄草岭山口,经古土里到达长津湖南端的下碣隅里。

兴南至咸兴为13公里,咸兴至真兴里为56公里,真兴里至古土里为16公里,古土里到下碣隅里为18公里,下碣隅里至柳潭里为22公里。进入长津湖的道路,如蛇一般,弯弯曲曲、起伏迭宕,共125公里。
长津湖是一座人工水库,主要利用的就是“羊肠小道”两头区间的落差发电而建成的。
 面对125公里的“羊肠小道”,陆战1师史密斯师长十分头疼,万一部队在此遭到打击,将进退两难,陷入灭顶之灾。11月16日,史密斯将军伴随第1陆战航空队司令哈里斯少将到达下碣隅里,他要选择一个C—47型双引擎运输机的着陆场,计划开辟一条1000米的跑道,以便实施空中运输保障。按照美军战地指南的要求,在海平面高度时,C—47运输机需要一条1100米长的跑道;另外,每增加300米的海拔高度,跑道就需要相应延长300米,而下碣隅里海拔1200米,这意味着修建一条2300米长的跑道。史密斯师长命令工兵队从19日开始抓紧构筑飞机跑道,第1陆战团从事真兴里—黄草岭间的道路改造工程。据说,在这两项工程完成之前,史密斯将军决不允许主力前进到下碣隅里,这是陆战师的退路和救命稻草。史密斯师长认为,在没有侧翼保护的情况下,派一支步兵部队深入敌战区100多公里,这在军事上是愚蠢至极。这样,直到11月23日陆战师主力在下碣隅里集结完毕。
美第10军继续向北推进
11月12日,志愿军第27军各部队经过几天铁路输送,从安东(现丹东)辗转北上陆续到达临江,在此跨过鸭绿江,再次进入朝鲜境内。11月19日,第26军也由临江入朝。
这样志愿军第九兵团全部进入朝鲜,主力从满浦沿铁路南下,第20军到达武坪里后,徒步东进。第27军南下途中,在江界左拐,利用窄轨铁路进至东门巨里,由此徙徒步向长津湖行进。26军也在江界左拐南下,到达厚昌江口地区。

为了加快朝鲜战场东线进攻速度,联合国军命令美第3师从日本门司起运,于11月5日至17日在朝鲜东海岸的元山登陆,同时指挥韩国第 26 团,接替在元山—咸兴地区的警备任务。
11月17日,美军第10军右翼韩1军的首都师、第3师向白岩一合水地区突进,目的是将来合击茂山甚至会宁。20日,首都师突破渔郎川一线,26日包围并夺取了清津。同日,第3师也进至合水。在此韩第1军完成了最后追击态势,打算再过两三天结束战争。
美军第10军的中路是美7师,师长戴夫·巴尔少将曾在中国解放战争期间出任美军驻国民党政府军事顾问。美7师进攻速度比较快,17日,美第7师的第17团到达甲山南16公里处;第31团在赴战湖发电站。19日,美第7师的第17团夺取了甲山,尔后继续向惠山方向追击;第31 团在赴战湖附近搜索敌军。20日,美第17团继续北进,前出到惠山南8公里处。

11月21日,是一个好天,最高气温是零下4度。美第7步兵师17团1营(库珀特遣队)于上午8点出发,长驱直入,未遇任何抵抗,10时终于进入鸭绿江畔的一个小镇——惠山。这是美军在朝鲜战争中唯一进至鸭绿江的分队。此时,惠山镇的街道因美军13日轰炸大都化为灰烬。

库珀特遣队在一个俯视几乎封冻的鸭绿江的地方占领了阵地,眺望鸭绿江那边积雪覆盖的中国东北群山,一望无际,远处天地相接的地方隐藏着千古历史的白头山,象它的名字一样戴着雪白的帽子耸立在那里;近在眼前的鸭绿江,宽度约为45—70 米,只有2米宽未结冰的流水线静静地流动,江上连接中国东北的桥梁完全被破坏。

麦克阿瑟接到美军进入中朝边境惠山镇的报告后,喜悦地给美第10军司令官阿尔蒙德发电报祝贺说:
奈德,恭喜你。衷心给你最大的祝福。向出色地独得众人羡慕人物的巴尔(美7师师长)问好”。奈得·阿尔蒙德将军从甲山亲自乘飞机抵达惠山镇,并在阵地上得意洋洋地与一群高级军官以中国东北为背景照像留念。

麦克阿瑟看到东线美军已进至鸭绿江,朝鲜战争胜利在望,命令西线美军迅速发起总攻。
10月24日上午10时,西线美第8集团军向志愿军发起圣诞攻势。40分钟后,盟军最高司令号座机降落在前进机场坑坑洼洼的跑道上。飞机停稳后,麦克阿瑟走出机仓。当天天气晴朗,但寒气逼人(—15℃),麦克阿瑟将军用派克大衣遮住头部,潇洒地与第8集团军指挥官沃尔顿·沃克将军握手拥抱。麦克阿瑟分别前往第1军和第9军军部,听取战况。在第9军军部,军长约翰·库尔特少将报告,他的部队已快速向鸭绿江挺进,在整个 120公里的正面上几乎末遇抵抗。美第 24 师师长约翰·丘奇向将军报告:“由于发动攻势,官兵士气提高,恢复了自信心”时,将军笑逐颜开,高兴地与第24师师长丘奇少将握手,说:“约翰,你的言语表现了美国陆军的真髓,只要有战斗意愿就能够获得胜利。”
在视察前线的5个小时里,麦克阿瑟踌躇满志,戴着黑墨镜,同战地指挥官闲谈,对凛冽的寒风一无所惧。当天午后,麦克阿瑟在机场与各位将军握手言别。

麦克阿瑟登上盟军最高司令号座机后,对驾驶员说:“朝西海岸飞,然后沿鸭绿江向北飞”。这使飞机上的所有人大吃一惊,参谋们面面相觑,不甚惊恐。麦克阿瑟说:“我想要亲自研究一下地形,寻找一下敌人活动的迹象。别担心没有战斗机护航,敢于进行这次飞行的胆略是最好的保护。”有人建议麦克阿瑟穿上防弹衣,也遭到了拒绝。实际上此次飞行事先已安排好,麦克阿瑟不过是显示一下自己的得意之作,并吓唬一下记者和飞机上的人员。盟军最高司令号座机按计划先向南飞,带上从韩国金浦机场调来的又一架护航机,然后北上。
飞机在鸭绿江口调头向东,在大约 1500 米的高度沿江飞行,机上人员能够清楚地看到白雪皑皑的朝鲜和中国东北。雪下的很厚,公路和小路都历历在目,但没有大量使用过的痕迹。飞机经过江界上空时,据说那里有敌军指挥部,此时已燃起熊熊大火。将军极目远眺是无穷无尽的穷乡僻壤,崇山峻岭,裂谷深峡,近乎于黑色的鸭绿江水被束缚在死一般沉寂的冰雪世界中,水电站大坝的两大水库还依稀可见。飞机上的麦将军和其他人员什么都没有发现,试想连专门的航空侦察军官都末能发现的中国军队,70岁高龄的老头更是不可能发现的。此时,麦克阿瑟更坚定了他个人的情况判断。并高兴地告诉驾驶员飞越惠山津,“摇摇翅膀什么的,”没办法,飞机上的乘员们只好系好安全带,几分钟后,飞机摇摆着双翼假装向鸭绿江边惠山津阵地上的美7师库珀特遣队致敬,尔后,开始返航。麦克阿瑟因为他的鸭绿江飞行,被美国空军授予了功勋飞行勋章和战斗飞行荣誉徽章。
11月20日,彭德怀、邓华电示第9兵团首长,志愿军西线部队拟于25日晚发起反击,“东线进至下碣里、古土水之美军两个团(五团、七团)如不再进,你兵团可否以主力于24日或25日晚包围该线之敌歼灭之,否则西线先攻击得手后,东线之敌即有迅速后撤可能”。

此时,第9兵团仍在机动开进中,尚未完成作战准备,第20军58师开进路线上有一座大山——东白山,从军用地图上看,山上有虚点,标明有小路。58师172团的前卫连到了山脚下一看,东白山险峻林密根本没有小路,连雪都很少见的官兵看到齐腰身的积雪,束手无策,最后只能绕道迂回过去。第27军也需在11月22日方可全部进入预定位置。第九兵团首长根据部队的情况,于11月21日17时10分请示志愿军首长,请求将东线作战发起日期推迟至26日以后,以便部队能够得到休整和进行各项作战准备,彭德怀批准了第九兵团的请求。
25日,志愿军第9兵团部队按计划基本进入预定位置。其部署是第20军4个师位于柳潭里以西以南地区;第27军的4个师从柳潭里到长津湖东岸,已大体完成展开;第26军主力也于26日进至社仓里地区。
宋时轮司令员将其兵团司令部设在柳潭里以北16公里的蛇阳地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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