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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朽的人生——记志愿军38军特等功臣英雄营长曹玉海

 鲁梅鲁冰花 2023-02-15 发布于北京

不朽的人生

—记志愿军一级战斗英雄特等功臣英雄营长曹玉海

曹玉海烈士,特等功臣,一级英雄,志愿军38军114师342团1营营长。

曹玉海,1923年出生在山东省莒南县涝坡乡东店头村的一个农民的家里。1943年1月参加八路军,1944年2月加入共产党。中国人民志愿军一级战斗英雄,特等功臣。

1943年10月,他所在部队改编为滨海支队26团,他在3连当战士。1945年6月4日,3连在罗重山一带狙击由胶南县泊里镇向诸胶边南部地区进犯的日伪军500余人,他和战友们顽强作战,打退敌数次进攻。敌将逃窜时,他与战友们灵活地迂回敌侧后,狠狠地打击了日伪军。战后,他被滨海支队授予“战斗模范”称号。9月他随部队挺进东北,1946年1月任排长。4月在四平攻坚战中,他与所在的3连数次与敌厮杀,他曾端起刺刀第一个冲入敌群,战士们纷纷越出战壕与敌展开白刃格斗,3连共歼敌300多名。3三连荣获“光荣的四平连”称号,他本人被师评为“战斗模范”。在东北战场上,他参加重要战斗20余次,负伤6次,2次被评为战斗模范,7次立功,获“勇敢”奖章5枚。

1945年6月4日滨海支队(114师前身)重罗山阻击战,图为战场一角
 
 1949年3月任营长。6月在宜昌战斗中再次负伤。在风景秀丽的东湖疗养院休养时,他接到了复员的命令。后转业到地方工作,任湖北省武汉市监狱监狱长。曹玉海不想离开部队,这时,疗养院的一位护士的爱情抚慰了他的伤感,当姑娘向曹玉海吐露结婚的要求时,他在广播里听到了朝鲜战争的消息。

武汉东湖

 当两人徜徉在武汉大街上的时候,他听说自己的老部队38军正从南向北开进路过这里,他虽不知道邻国的战争与自己的国家有何种关系,但部队向着战争的方向开进,还是使他产生出一种冲动。他最起码意识到的是国家的边境此刻也需要守一守,那么部队此刻就需要他这个老兵了。
 曹玉海的口袋里始终揣着她挽留的信。他的回答是:我不是不需要幸福,我不是天生愿意打仗,可是为了和平,为了世界人民的幸福,我就要去打仗了。
 “谁知道什么时候能相见,但我要等待你的胜利归来。我为你绣了一对枕套,带上它,就像我在你身边一样……我想总会有点时间,亲爱的,千万来信呐,哪怕是一个字也好啊……”
那对枕套是白色的,上面绣着四个字:永不变心。

指战员们决心"以鲜血和生命保卫祖国安全,捍卫世界和平"

 曹玉海在武汉找到了老部队,团长孙洪道再三婉拒,看曹玉海决心已定,经请示师首长,曹玉海再次成为一营营长。

 部队向北开进的时候曹玉海拿着姑娘的照片给站友姚玉荣看,姚玉荣羡慕不已,问为什么不结了婚再走?曹玉海答万一死了多对不住人家。曹玉海说我就是死了也喜欢她,恋着她。

 翌年,抗美援朝战争爆发,志愿军刚入朝,在清川江边上,在月峰山上,营长曹玉海带领114师342团1营坚守阵地,寸土不让。狠狠地打击北犯敌人。,他指挥部队粉碎了李伪军一个整团的数次进攻,他周密地研究着敌人的活动规律,在一个漆黑的夜晚,他奉命率领一个连,袭击了一座敌人严密防守的山村,取得歼敌120余人的胜利。


 二次战役,他率领一个营神速地迫近阳站,以2连冲入市街,堵住了企图夺路南逃的敌人,并用一个班楔入敌炮阵地。用手榴弹、刺刀歼灭了正在疯狂拦阻我前进道路的敌人炮兵。使那些庞然大物变成废铁。战斗持续将近一昼夜,曹营长估计到白天敌人必然依仗其空军掩护突围逃跑,便将部队紧紧地粘住敌人,使敌机无能为力,同时组织全营炮火,向一股顽抗的残敌施行猛烈轰击。

 恰如所料。美帝帮凶军土耳其旅一个营终未脱逃被全歼的命运。当敌机发出绝望的哀鸣,掉转屁股回去报丧的时候,战士们便兴高采烈地把那些吓昏了的敌人,从茅坑里、石缝里捉出来。曹营长相信自己,更相信他的战士们。一位记者,在详细地报道了这些战斗之后,用曹营长一句话做了结论:“只要看看我们的战士是怎样的人,就知道应该怎么打仗了。”此后,师首长便把一营这次出色的战斗作为典范来教育各级指挥员,而一营全体指战员对他们的营长更是坚信无疑的。他们从战斗中、生活中,产生了对他的信赖和爱戴。


 三次战役进行中,一个负了重伤转到野战医院的战士,一醒来就声明他是曹玉海营的,便娓娓动听地讲述着营长怎样和他们在一起爬在雪地里,看到他的鞋子过大,便撕裂自己的手绢给他系紧的故事,他用那双缠满绷带的手,给营长写信,护士几次要求代写,都被他拒绝了,虽然他是那样地吃力,甚至竟颤抖得拿不住笔……。

      三次战役过后不久,被中朝人民军队打得仓惶南逃的敌人。为了挽救其侵略集团内部分崩离析的失败命运。麦克阿瑟拼凑了残兵败将。不惜一切代价拼命向我反扑来了。在西起水原东至原州一线上,终日炮火连天,展开了激烈的战斗。

      350.3高地地俯瞰京安里,首当通往汉城的要冲,一营就奉命守在这里。从迹象上看来,无论谁都明白,在这里将发生什么事情。

      战士们紧张地挖掘工事,汗珠从脸上滚落下来。人们的心里都关心着这场战斗的成败。显得格外紧张。

      “加油啊!”“快挖!”....阵地上的鼓动口号时常为友邻阵地传来的隆隆炮声所淹没。

     黄昏,曹营长带着3连长赵连山踏着积雪,边走边谈地向一连阵地走来。

      “战斗打响后。估计你们这里将发生怎样的情况?”曹营长喜欢让部下解答这一类问题。

      “东南方向武平山被敌人占领了。现在猛攻西边。京安里的敌人有两个团的兵力……”赵连山沉思了一下。接着试探他说。“我想,不久我们就要打响了。那会是非常激烈的。”曹营长点了点头,然后又以满意的神情看了赵连山一眼。夕阳的余晖投射在他半面脸上。颧骨更显得棱角突出。

1连阵地是在2连阵地正后方的一个小山包上。而2连阵地突出在前面开阔地中的一座孤立的制高点上。军用地图标着276.8高点。从地形和现有火力来看是难以支援2连的,但舍弃了它,350.3高地就完全暴露给敌人了。关于这点,营里几个干部曾经争论过。曹营长的看法是这样的:根据上级要求是迟滞敌人前进,争取时间。配合东线反击,对这个阻拦点断然不能白白放给敌人。在这里要向敌人索取重大代价,削弱敌人攻击力量,创造主峰守备的有利条件。问题就是这样确定下来的。但还不仅如此。按着曹营长的分析,在一定时间内,2连阵地可能被突破之后,1连必须是一面坚强的阻挡力量。因此,1连阵地就更为重要。而3连的工事挖在主峰的半山坡上,把全营最好的部队放在这里,做全营预备力量,可进可守。曹营长的布置是考虑得很周到,大家也就没啥意见了。

今天,他之所以着重检查1连阵地,并且带赵连山同来,显然其中用心颇多。但赵连山还没有弄清营长的全部战斗思想,他不能不根据战士们的意见提问几句,探寻一下营长的口气:
 “营长,我们3连过去打的不算坏啊!比如阳站的战斗,突破三八线……”
 “是,我知道。那么,这回应该打得更好喽!”营长被一刹那掠过的回忆堆出满面笑容。语调既激动又天真,赵连山一阵高兴,不觉精神紧张起来,于是忙问:
“战士们都说:为什么不让我们3连守在最前边?”
“为了需要。”这斩钉截铁似的坚定语调,使赵连山心里凉了半截。

      “依你看,把你们连放在哪里好啊?”曹营长忽然把话往回一转,赵连山心里又一敞亮。不觉脱口而出:

     “我看是最前边相当。”赵连山满以为可以进一步要求3连到最前沿,再想说下去,却被营长的严厉声音岔开:

     “指挥员不能随便动感情,你想过没有,这样的战争应该怎样使用预备队?”

      “啊!预-备-队……”赵连山推敲这三个字的全部含义,默默地跟在营长的后边。

      1连阵地已经修筑了交通壕,中间串连着单人掩体和机枪工事,连部就设在后面。1连长看到营长来了,忙迎上前来,于是,他们就一同沿着新修的工事走去。

      一个战士的掩体挖的像一个萝卜坑,口小肚大,洞口的土一震动就会塌落下来。

      “你和战士讲过怎样挖法吗?”

       “没有。”1连长感到一阵不好过,脸一红,于是亲自向那个战士讲修改的方法,他们便向连预备队的工事走去。

      “傅长山!”走了一段路之后,曹营长叫到,然后把眼睛盯在1连长的脸上,“作战不是开玩笑,认真执行命令就是对战士的最大关心。稍一马虎,就可能对人民犯罪。对一个干部来说,也是耻辱无能,要记住这点……”

      1连预备队的工事很少,这使营长很奇怪。

      “预备队放多少人?”“一个班。”

      “不行!要放一个排,不然你是没有办法守住的。”

       “……”

 营长的指示使傅长山很为难,本来经过三次大的战役连队缺员很多,再抽出一个排做预备队,守在前沿的总共也不超过30人,这能行吗?营长好像看出来这点,于是对他说:
 “我是想,我们的人太少了。”敌人炮火猛烈,为什么放那么多人在前沿上去挨炮呢!”……
 “这点我知道……”
 天渐渐黑下来,西面山上的战斗还没有终止,遍山迸裂着火光,曳光弹像穿梭似的飞来飞去,炮声和机枪声连成一片,一阵缓一阵急,刺激人们的神经。
 “好吧!晚上到我那里去一趟。”
 在这场残酷的战斗开始之前,曹营长还有许多事情要仔细同下级交待清楚。

 又过了一天,敌人终于向1营阵地开始进攻了,副营长带领2连在276.8高地苦战了一整天,终于撤回来了。上级的命令要1营守到明天下午3点半钟,看情况明天就是关键性的战斗。于是,当天夜里召开了营党委会,讨论对策。
 掩蔽部里沉静得很,人们几乎屏住呼吸,被一种严肃紧张的气氛笼罩着,地图平放在人们当中,曹营长左手拿着蜡烛,右手指在地图上反复划着圈子,两眼环顾着围坐在他身旁的战友。
  “276.8高地丢掉了,应该得到教训。为什么不及时把预备队拿上去?敌人的坦克爬上了阵地,为什么忘掉了继续打击敌人的步兵?”声音越发严厉了。手指猛力地戳着地图哗哗作响,并以此暗示同志们理解问题的严重性。这时,副营长抬起头来,想说些什么但又低下去,眼角有些湿润,显然内心的愧疚使他万分地难过。
 “战斗当中,任何一件小的过错都不能原谅!”
 “我知道,明天我们一定带好1连,守住阵地。”直到副营长坚定地表示了态度,曹营长的话音才缓和下来。

 连长傅长山局促不安地说:
“营长,前天晚上你和我谈的我都懂了,可就是……人太少了,能不能从3连抽给我们一个排?”声音微弱而迟钝,也许预料到这是不可能的。
 “什么?3连的一个排?营的总预备队谁也不能动。”曹营长在说话时把眼睛盯在对方的脸上这几乎成了他的习惯。
 “你应该考虑,怎样拿少数人把敌人顶住。”傅长山没有吱声,别的干部显然在这种情况下也不好说什么。于是屋子里就暂时沉寂下来。叮铃铃的电话声把人们从沉思中拖出来。
“营长,电话。”此刻人们好轻松了许多,互相低语着,没有妨碍营长和团里打电话。
“是,我是曹玉海。丢掉了276.8高地,敌人对350.3主峰的攻击将是非常激烈的。这我知道,但是我们可以完成任务,因为我们学会了对敌人怎样作战。至于弹药问题,既然不可能送来,我们会调剂着节省使用。”
“对于明天的战斗我们正在研究,等一等我再向您汇报。没问题,只要我在,阵地就丢不了,请首长放心。”
会议又进行了一个钟头,统一了战术思想,最后决定由营长当夜向全营讲一次话,方教导员带领宣誓,进一步树立必胜信心;还决定从3连抽出一部分弹药分给一连;关于傅长山要一个排的问题,曹营长仅仅答应把2连撤下了的几个人给他,最后向他解释说:“3连难道是给别人做预备队的?”傅长山恍然大悟,感到营长什么都准备好了,因此,也就安心了。

     各连干部都走回自己的阵地,营长从指挥所出来,赶上赵连山,并排走了几步,然后又停下来,背后吹来寒冷的夜风,遍山呼啸着。

      “赵连山,明天就是一场血战,你是怎样想的?”

      “同你一样想的,有我在就有阵地在。”

      “那就好。”营长说:“明天,3连就会投入这场血战,这次是一个严重的考验,我相信你和你们连队是会经受得起这个考验的。”

       “营长,我会很好组织力量,象你告诉我那样,注意掌握预备队,他们可以打左边沟里可能爬上来的敌人坦克,也可以找机会出击……”

      “对啦!这就好。”曹营长非常喜欢赵连山,他战斗决心大,接受新事物快,喜欢思考,所以也就很放心。

      2月12日,早雾还没有消失,敌机和坦克的隆隆马达声,打破了早晨应有的沉静。战士们伏在工事里,把枪支平放在工事外沿,注意着一切动态。

     朝阳的光芒刚刚射到阵地上来,在主峰上的监视哨便可以清楚地看到正面的开阔地段中,环列着50余辆敌人的坦克,那阴森的炮口指向350.3高地。

      7点钟,远方20多门重炮向我350.3高地轰击。敌人20多架飞机在阵地上空出现,坦克炮象雨点般地向工事直戳过来;飞机对投下的炸弹专门寻找死角。大量的重型坦克,使得阵地象地震样的颤抖;交通壕、掩体许多处都被炮弹炸起的土填平了。硝烟和灰尘淹没了太阳,使人们透不过气来。丛密的矮松也被炮弹连根拔出来,漫山遍野都在燃烧。

 敌人的进攻一次比一次猛烈。整个上午美骑一师1个营在炮火掩护下。向我展开了轮番进攻。尽管已经在我阵地前留下200多具尸体,但敌人仍不断增加兵力,不惜用大量钢铁和血肉的代价换取这个阵地。
 中午,敌人更大规模的第四、五次进攻开始了。显然,敌人的兵力又有增加,而我们的人员却在急剧地减少。赵连山极力保持镇静,人员、弹药,对一个指挥员来说,是多么重要啊!眼前敌人的冲击将象大石头一样地压下来,压在赵连山的心里。
“赶快!转告指导员,带2排从左侧打击敌人!”在这紧张的时刻里使他想起营长的话来:“你应该考虑,怎样拿少数人顶住敌人。”当他向身边的通信员交待过这个任务后,真的使他感觉到营长所一再强调预备队的问题和许多谈话再亲切也没有了,一阵轻松的感觉使他呼出一口长气。当敌人冲到离前沿30多米,遭到正面火力阻拦及侧翼的射击,迫使敌人又遗弃50多具尸体而狼狈跑回去的时候,赵连山高兴得跳起来,急忙地向指挥所跑去。

 敌人的这次进攻被粉碎之后,便施行了毁灭性的轰击。炸弹、炮弹成群落下。指挥所的洞子里被轰得直摇摆,沙土簌簌的坠落。但这些对曹营长都无动于衷,他守着那个早已被炸断电线而不中用的电话机,贪婪的吸着卷烟,半眯起那充满血丝的眼睛,甚至没有察觉走进来的赵连山,只想着一件事:如何用仅有的人员武器、弹药,击退敌人下一次更为残酷的进攻。

350.3高地牢不可破,342团1营的英雄们屹立在高地主峰上

他不耐烦地看着手表,在他眼里那个长长的分针似乎是不动了,才1点多钟啊!离天黑还有3个多小时。赢得时间,就是赢得胜利,但现在,情况严重啊!阵地上只有20个战士,这样连营指挥所的几个人都算在内也只有27个人,并且有的已负伤几次。弹药呢?每支枪平均起来也不超过40发子弹,每个人还分不到一颗手榴弹。因此,赵连长用预备兵力打退敌人的进攻的消息,也并不能驱散他内心的沉重负担,但他的态度安详,精神镇静。
现在,通往这个阵地的每条道路,都被敌人严密地封锁着,严重考验的时刻临近了。曹玉海心里清楚,现在敌人是凭钢铁,我们是凭意志和智慧,他沉静地对赵连山说:
“3连长,你要时刻准确地调配火力,注意适当疏散人员。”曹营长嗓子嘶哑了。因为每次反攻之后,他都要向洞外的3连同志们喊着一些鼓励的话。只隔营指挥所20几米的前沿阵地上,每个战士,透过隆隆的炮声,都可以听到营长的声音。他们知道营长就在身旁,他们从铿锵有力的声音里更能获得勇气和力量。而现在在这隆隆的钢铁轰鸣声中,即使互相对面谈话,也要喊着才能听见。
 “营长,放心,绝不给一营丢脸。”赵连山完全被他的上级感动了,他望着曹营长的坚定的面孔,觉得坐在他面前的不仅仅是他的上级,而且是一个顶天立地的优秀党员!他永远不能忘记,当原3连长张同书牺牲后,他被任命为3连连长时,营长向他说的那几句话:
“赵连山同志,你知道1营吗?”
“知道。”
“知道3连吗?”
“知道。”
“好,记住仇恨,记住荣誉,我希望你成为英雄!”
他从营长那里获得了鼓舞与力量,他对营长怀着坚定的信念。今天,当生死关头来临的时候,他不能回答别的。“决不给1营丢脸!”
“好!不过不是决不给1营丢脸!是我们决不给党丢脸!决不给毛主席丢脸!决不给祖国人民丢脸!”
曹营长靠近几步,亲热地给他整理了一下破碎的军装,严肃而激动地说:“英雄好汉就看这时候,哪怕剩下一个人也要守住阵地。那五个人的力量要保存好,使用在关键时候,必要的时候,我带他们上去。我要是牺牲了,赵连山同志,你就代理我,完成好1营的战斗任务。”
他握着赵连山的手,一股热流,电似的通遍赵连山的全身。赵连山一时不知再向营长说什么好,也只把营长的手紧紧握住。世界上再没有比这种感情更高贵的了。这一切在他的心头结成了一句简单的话:“死守阵地,决不后退一步!”

方新烈士,一等功臣,二级英雄,342团1营教导员。

这时,方教导员也靠拢过来,望着他俩说:“不做英雄生,便做英雄死!来,抽支烟!祖国的。”他把保存了很久的“大生产”香烟给他们一人一支。
“好,老方,或许是这是最后一支祖国的香烟,可是我知道,祖国会安安稳稳的大生产。”曹营长喜悦地说着,然后就对着跳动的烛焰把香烟吸燃,定神凝视着吐出的烟团,好像他的心已经飘向远方的祖国。就在这时,前沿的炮声停止了,炮火向我军阵地纵深延伸射击,敌人不惜血本,拼死地攻击。
“我去了”赵连山扭身跑出指挥所,阵地上已响起激烈的枪声。
…….
这次敌人就像羊群一样,一次又一次往上涌。后来另一路敌人也从左侧迂迥上来。
“老方,是时候了,你留在指挥所,我到前边去!”曹营长喊着,把匣枪一抡就跑上去,一个预备班跟在他身后迎向这股敌人。“同志们打呀!”曹营长喊着把手一抡,一梭子弹就把最前面的几个敌人打倒了。大伙一见营长奋勇当选,一股劲便把敌人打退了。可是曹营长的头上和胸部中了两颗子弹,只听他说了一句话:
“注意……监视……敌人!”
曹玉海,我们的英雄营长,他实现了自己的誓言,尽到了自己的职责,但他没有离开我们,没有离开他的阵地!

特等功臣,342团3连连长赵连山。

赵连山和战士们怀着复仇的怒火,按照营长生前指示,机动调配火力,适当地疏散了人员,又连续打退敌人两次进攻。天黑以前,敌人又发动了一次较大规模的进攻,赵连山打红了眼,带着仅有的七、八个人把敌人死拼下去。与此同时,方教导员带领着电话员和通信员在阵地后边把敌人拼下去,但教导员方新同志也光荣地牺牲了。

天,渐渐地黑下来,血战后的宁静,使人们充满着壮烈的感情。只有东方越来越高昂的隆隆炮声,这隆隆的炮声说明:守备350.3高地的英雄们,你们争取了时间,赢得了胜利!
 东线我军的反击战已经开始了。
 战后,中国人民志愿军授予曹玉海一级英雄,记特等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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