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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1 昨天看到台湾歌手刘文正去世的消息，在手机上听了他唱的几首歌，比如这首《走在乡间的小路上》。 算是怀念吧。 说是怀念他，其实也未必，因为仅仅是听歌而已。就像你走在路上，路边音像店里飘出来音乐歌声，你站着听了一会儿，印象深刻，仅此而已。 如果一定要说是怀念，应该是怀念自己曾经的青春年少时光吧？ 或者换个说法，他的歌声陪伴过我的青春，年少时光。 听歌的时候，想起上面这张图片，想起来我的一次逃课经历。 我读初中一年级，应该是在1979年或者1980年那段时间。之所以说是应该，是因为记忆模糊，都是随便推算的。 那个时候还是人民公社和生产队的末尾时期。 我在村里办的小学读完五年级，升入初中一年级，村小学是在村子中心，在我们家南面大概有一公里。初中叫北宿联中，是公社办的，学生只招收附近几个村子的孩子。 这个学校在我们家北面，离我们家不到500米远，隔着一条公路，应该是省道。学校围墙后面我们生产队的场院屋和打麦场。再后面，就是田野。穿过田野，有一条河，我们叫沙河，沙河从东面流过来，向西南蜿蜒流走，最后接入白马河，最后流入微山湖。 这些是我后来才懂的的，当时的世界，只有村子周围那一点儿。 沿着河堤往东走，应该能走到20里之外的县城。在当时，那是遥远的世界。现在，可能是开车一脚油门的距离。 我当时印象里要去县城，一般只有看病的时候才去。而且是看大病。一般的病，都是在公社医院看就行了。 总之，当时的世界很小很小。 02 学校里班级很少，比我们上一级两个班，我们两个班，总共四个班。 老师有公办老师，有民办老师。 公办老师住学校里，民办老师都是附近几个村里的，自然不用住校。 我当时有几个好朋友，天天一起玩，一起上学放学回家。 有一天，想不起来为什么了，说咱们逃课吧，出去玩。我们几个就跑到北面的围墙下，爬上去，翻过墙，沿着田间小道一路往北，走上河堤，沿着河堤，往东边的县城方向，漫无目的地走。 我们应该是四个人，我一个，陈永军，陈兆成，好像还有一个，我忘记名字了，好像是丁贞木。 陈永军是兖州人，我们隔壁县的。他爸爸在矿门口的工商银行分理处上班，他跟着他爸爸来这里，所以我们成了同学。 陈兆成是我们东边村子的，我们村叫小北宿，他们村叫大北宿，两个村挨着，中间是农田隔着，后来就慢慢连起来了。有个说法，大北宿不大，小北宿不小，是说村子的规模人口。 丁贞木是南边小丁庄的，他爸爸在矿门口卖豆腐豆腐皮。 他家的故事很有意思。他妈妈长得人高马大，他爹长得很矬，看不上她爹，两个人结婚，女的三天两头跟别人跑。后来怀孕有了孩子，他爸爸去用地排车接回来，别人打趣，说老丁这是你孩子吗？他爹说，叫我爸爸就是我的孩子。这个孩子就是丁贞木的哥哥。 我们几个孩子走了不知道多远，觉得天要黑了，就往回走，准备去教室背书包回家，翻墙跳进学校，没想到老师在那等着呢，一窝端，逮个正着。 我到现在还记得老师的话：我就知道你们几个熊黄子会从这儿回来，走吧，去办公室。 我们几个就只好跟着灰溜溜进办公室罚站。 熊黄子是我们当地方言，类似熊孩子。熊不是动物的熊，而是男人精液的专有名词，类似熊货。 老师是胡安录老师，我不记得为什么是他。因为我印象里他不是我们班主任，也许是代理班主任。 胡老师是公办老师，住校，和村里人都熟，特别是我爸爸是生产队长，他们经常打交道，因为学校周边都是我们二队的地盘。 胡老师把我们几个带到办公室，要我们写检讨，威胁叫家长。胡老师认识我爸爸，也认识陈永军的爸爸，丁贞木的爸爸在煤矿门口卖豆腐皮，他也认识。陈兆成的爸爸好像是他们村的什么小头目，胡老师也认识。 不记得事情最后怎么解决的了，反正胡老师够狠的，从此以后怕他，老远看见他就赶紧逃开。 这是我印象最深的一次逃课。 丁贞木后来去当兵，参加过对越自卫反击战，回来后安排进煤矿食堂。我有一年回老家过年，我的几个堂兄弟说请我吃饭，去吃矿上的食堂，正巧遇见他。彼此说了各自的情况。 说实话，有点儿像鲁迅写的“我”见到闰土的感觉。生分了，再也没有当年小伙伴的自然随意了。 陈兆成不知道干什么了。 再后来，这几个全没有联系了。 后来，学校合并搬迁，没有了。 我上次几年前回老家，已然找不到学校的痕迹了，打麦场变成了住宅区，后面的田野变成了厂房，半死不活的，据说都是招商过来的工业园区。 当年的田间小路没有了，当年的少年也都没有了。 当年的老师同学，只有一个，还有联系。 如果不是这首歌，我也许不会回想这些。 03 刘文正好像有一首歌，叫《散场》，里面唱到： 唱出了希望 多少次散场 你忘记了忧伤 你知道现在已经散场 在黑漆漆的晚上 现在已经散场 在陌生的地方 歌 人们都喜欢唱 散 就将散场 在为你 为你歌唱 希望你不再悲伤 唱 美好的时光 歌 在你身旁 让我们尽情欢唱 忘了吧是否散场 多少次歌唱 唱出了希望 多少次散场 你忘记了忧伤 你知道现在已经散场 在黑漆漆的晚上 现在已经散场 在陌生的地方 歌 人们都喜欢唱 散 就将散场 在为你 为你歌唱 希望你不再悲伤 唱 美好的时光 歌 在你身旁 让我们尽情欢唱 忘了吧是否散场 多少次歌唱 唱出了希望 多少次散场 你忘记了忧伤 你知道现在已经散场 在黑漆漆的晚上 现在已经散场 在陌生的地方 啦。。。。  当年听他唱《走在乡间的小路上》，青春刚刚开始上场。 此刻，听这首《散场》，倒是应景。青春早已散场，当年的师友，云散在尘世间，有的，甚至不知道还在不在人世。
我总是忘不了这个图片。 我觉得图片里的少年，曾经是当年的我。 走过田野，走过乡间小路，走向前方的大桥。坐上火车，坐上飞机，去往外面更大的世界 。 04 想起来土耳其诗人塔朗吉的《火车》： 这么晚了， 要去哪里呢？ 美丽的火车 ，孤独的火车。 凄苦是你汽笛的声音， 令人记起许多事情， 为什么我不该挥舞手帕呢？ 乘客多少都与我有亲。 去吧 ，但愿你一路平安， 桥都坚固， 隧道都光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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