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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缕泥土的芬芳

 栖桐饮露 2023-02-16 发布于广东

  
     家乡秋天多雨,这个时节的田野里空气中散发着泥土的芬芳。但凡有空,我都会回到乡下呆上几天,尤其是秋天。
     人间烟火气,最抚凡人心。乡下是富人眼里的天堂,穷人眼里的荒凉,诗人笔下的远方,游子心中的故乡。
    乡下没有城市的繁华,只有纯朴善良的人、简单重复的事情,还有重情重义,却又掐着指头计较的人情世故。
     乡下人起早贪黑,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把大多数时间和汗水挥洒在自己的一亩三分田里。他们没有太多的想法,只是为了“活着”,只有不停的干活才能活着。只有付出辛勤地劳动才能有所收获。一日三餐、孩子的学费、老人的药费、人情往来、娶媳妇、嫁女儿的所有费用都来自土地的馈赠。
      夜幕降临,赤裸着上身的乡下人又都回到了“街头议事厅”(村口的小卖部),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蒋介石、毛主席、邓公,也聊着张三、李四、陈家女儿、赵家儿子。他们心系国家的命运和发展,也关心邻里之间的关系,以及他们对待老人的态度,还有谁家的孩子三十好几了还没嫁出去、谁家的娃儿四十岁了终于娶了个寡妇……,聊至此,每个人的表情是不一样的:或凝重,或憋着嘴角,或低着头在地上画八卦,或拄着拐杖看着远方。
      乡下的年轻人是不会上“村头议事厅”的。他们一般会躲在屋檐下打打扑克牌,搓搓麻将。当然他们也聊天:听说村里的赵四在广东送快递发了大财,刘能承包的一百多亩地今年种玉米估计能赚几十万,农村老旧房屋改造政府能补贴几万块钱,国家鼓励土地流转、扶持农业大户,可听说有的地方的承包户欠农民的租金都没给就跑了……“我操!胡了!”
     一季有一季的风景,一年有一年的收成,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任凭日子在指缝间慢慢流淌。躺在炕上看那满天繁星,难以入睡。夜静的听不见任何动静,唯有东厢屋那头早已鼾声大作。
     在乡下活着有“活着”的智慧:开荒,耕种,等待,丰收,三四月间埋头苦干,七八月里自有收获。人们遵循着四季的规律,在春天躬身播撒希望的人,在秋天一定会收获累累硕果,而在秋天俯身采种子的人,在来年会拥有整个春天。
      而我,依然是那个喜欢生活在乡下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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