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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流泪的悲伤》:从怦然心动到余生相伴,只需要不到100分钟

 戏客Seeker 2023-02-16 发布于北京


青春爱情电影,其实很难拍。

少年时代,一个精神上为理想主义包裹,但现实不断打磨我们肉身的时期。怦然心动几乎是发生在瞬间,因为我们不考虑工作、升学、医疗等等……剥去桎梏后,这时的爱情总是最纯粹和稚嫩的。

因为纯粹,所以显得像容不下别的事情,因为稚嫩,所以总会有一些出格的惊人之举。


但在《不能流泪的悲伤》里,这一切都通过一卷录音带娓娓道来。


赵心卉(何蓝逗饰)与林汉聪(蔡凡熙饰),一对因为种种原因走散的青梅竹马。

无论是距离的阻隔,家庭的牵绊,还是曾经留给对方的伤痕,似乎他们都没有可能弥补这份年少的遗憾。但就在这时赵心卉收到了一卷来自林汉聪的录音带。
他和她,都在这个平静的早晨,决定给彼此的故事一个答案。

(以下内容涉及电影剧透,请谨慎阅读)


童话未必完美

何蓝逗在接受媒体采访时曾这样评价赵心卉:“她年少的时候很单纯,但长大了,在面对现实的阻挠之后,她依然坚定自己的选择,从一而终地选择那个她最初爱的人。”

从一而终的坚守,是赵心卉和林汉聪的故事能够脱颖而出的原因。


某种意义上,他们的故事其实与普通人无二。

掺杂着小冒犯和关心体贴的斗嘴,从相互排斥到结伴同行……因为家庭缘故在赵心卉家借住的林汉聪只是过客,但陪在她身边的林汉聪却已经深深地镌刻在记忆里。


影片的第一个小高潮出现在年夜饭。

借住在别人家的孩子总会有不自知的敏感和多疑,但林汉聪是温柔体贴的,哪怕身上背负着所有人都为之唏嘘落泪的父母纠葛,他依然笑意盈盈地和每个人举杯。

少女大胆直白地用上海话第一次说出了真心,但这层若有若无的窗户纸止于除夕夜撕心裂肺的哭声。

亲人的离去好像是时钟到点的轰鸣,暗示着无忧无虑的少年时光正在走向夕阳的余晖。


赵心卉要埋头于升学,林汉聪要一边照顾酗酒的母亲一边艰难维持生机。

似乎那些海边单车、游戏厅、夜市街的美好记忆正在随着无可奈何的现实一点点消解。

两个人也会因为各自的事业/学业发生争吵,对彼此感情的维系和对生活的维系正在一点点扩大开。


学长陈孝名(许光汉饰)的追求更像是打破这层摇摇欲坠关系的砝码。

“如果他有在认真对待你的话,就不会有我表现的机会了。”


他的浪漫深情或许不能打动心中已经有一个人的赵心卉,但他的陪伴让林汉聪很多时候的缺席一下子变得扎眼起来,感情的维系不能靠语言,也不能靠理解,切实的关怀才能给双方以温柔,然而在年轻的爱人间,能够真正清醒认识到这一点的不多。

那场大雨早就在赵心卉生日前到来,浇灭了两人心中对彼此的耐心体贴。


但《不能流泪的悲伤》温柔之处就在于此,它给整部电影的色调上蒙上忧郁的浅蓝,却依旧没有阻止阳光透射——勤工俭学和专心学业的人是两个世界,会遇到新的竞争者和困难,但不妨碍他们用车票消除距离,用直白的行动打开纠缠的心结。

《不能流泪的悲伤》跳出青春爱情片一贯的叙事就在于此,我们都有过同样的困境,都会面临爱情和事业两难的问题,但这并非选择题,在相互奔赴人眼里,面包和玫瑰是可以兼得的。


故事总有尾声

如果故事停留在雨中撕心裂肺的告别,和发现那枚被掉包的戒指。这个故事也没能跳出伤痛文学的范畴。

但当惊恐的梦境与现实融合时,故事一下子跌入真正精彩的第二层:陪伴。


陈孝名的质问最终被林汉聪以实际行动回答:风筝飞得再远,只要线还在手上就不会走散。

那个开着车陪伴赵心卉寻找的邻家大叔(王庆耀饰),正在镜子里看着天真而苍老的爱人。

比起因为生活走散了,记忆上的走散才是更难令人接受的。《不能流泪的悲伤》大胆地将对阿兹海默症的思考融入到电影之中。

——赵心卉正在随着病情的发展,逐渐忘掉他,并一次次陷入年少时分手后的迷茫中。


赵心卉与林汉聪的故事,无论是否有一个结局,专注这个结局反而会让故事落入俗套,于是电影镜头一转,把结局的定义交给了观众们。

如果从两人最终携手走入婚姻的角度,这是一个无比圆满的故事,他们经历了感情里的起伏,也有过地震里生死之间的信念,是可以在多年后拿出来讲的好故事。

但如果让此时的林汉聪望向身边已经渐渐不记得自己存在的赵心卉(左小青饰),这种陪伴背后的残忍,才是《不能流泪的悲伤》。


你还是你,只是已经不记得我们两个人走过的路。

赵心卉在不断地忘记,又不断寻找自己弄丢的林汉聪。

但林汉聪同样也在寻找赵心卉,寻找在故事画上句号后不断消失的那些字迹。


流着泪亲吻戒指的林汉聪或许不是全片最具爆发力的点,但一定是让观众最直观感受到何为不能流泪的悲伤。

我们或许在别人眼里已经是幸福完满,但只有我自己才知道其中最真挚纯粹的东西正在因为不可抗力风化。

林汉聪留下的录音带,不仅是因为赵心卉广播相关的工作,这卷满载回忆的语音,更是一段跨越时光的情书。


年轻的林汉聪,苍老的林汉聪,站在不同的时间,不同的风景里。

向他永远牵挂的那只风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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