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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值下班高峰，出城的车塞满了街道。在一个拐弯处，车堵在了一排长长刺眼的尾灯后。儿子刚拿到驾照，年轻气急，焦躁烦闷，一打方向盘，超到面前的人行道，把车甩到右前方的绿化带，想从辅道上通车。我还没说出“不行”两个字，一个交警已经抬手制止住了我们。他走过来，敲开车窗，看了儿子的驾驶证，又叫儿子把行驶证拿给他。他说：“扣6分，罚款300。等前面的事情处理好了，我再来处理你们的车。”实习期第一次违章就要被扣一半的分，儿子后悔得脸都绿了。我打开副驾驶的门，走过去：“兄弟，堵在辅道是我们不对。行个方便，让儿子先开走，我留下来，等您处理。”他看了看我，点点头。我挥手让儿子赶快开车走了。我抽出一支香烟，塞到双手忙着的警察嘴里，点上：“这个时候堵车，有点儿心塞呀。都带着孩子急着回家陪父母过年呢。”警察猛吸了一口烟，腾出手掐下来：“你瞧那个小伙子不顾父亲的劝诫，开快车亲了前车的屁股，把自己困住了，我们正在破开驾驶室，想把他救出来。”“现在的孩子啊，太爱自作主张，省心的没几个......”我摇摇头说。警察的手机响起来，刚接通，一个声音迫不及待地传出来：“爸爸，我决定放弃中科院保送资格，自己考浙大。”警察急切地问：“儿子，你还小，多听听父母的建议吧。中科院更好就业......”话还没说完，儿子已经挂断了。“保送？中科院？好学校啊。”我赞赏地说：“你儿子成绩真好。”“ 哎！成绩再好也不听劝啊。只能要钱就给，其他的少插嘴。这年头的父母，真难当。”“嗯。我们希望孩子少犯错，却阻止不了他们犯错。所以，我们只能救火。哈哈哈——”我自嘲地笑出声来，他也嘿嘿地笑了。我又递过去一支烟：“我儿子刚才看到这么多的车，心里紧张，想把车挪到旁边，换我来开。他没考虑到辅道是紧急车道犯了规。听说要扣6分，可后悔了。”我向他解释着。前面跑过来一个警察对着他敬了一个礼：“杨队，那个驾驶员抬出来了，没受伤。他的父亲现场给了被撞的前车两万块，希望不追究儿子的责任。”“又是一个救火的父亲！”杨局一扬手，“你的行驶证，快去追儿子。”话音飘在中午的空气里，带着同龄人的惺惺相惜。作者简介 罗幕轻寒，高级英语教师，用中文字书写认真生活下的喜怒哀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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