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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接上回--化及弑帝，童山大战） 李密准备入朝，走到温县，听闻东都兵变，亲己之元文都、卢楚等人已死，就回到了金墉城。本来想先平化及，再入朝辅政，不战而入东都。结果，先战化及，虽胜，然元气大伤；欲入朝，而东都兵变，相当于密与化及，两虎相斗，两败俱伤，而东都实力得以保存和加强。 此时，能左右天下大局者，唯唐王李渊、争东都之李密、王世充、河北窦建德四人而已。仔细分析，其实唯李渊与李密而已。为何？世充任人唯亲，而亲能力不足，为人心胸狭隘，猜忌心强又兼阴险，有识之士不愿为其用；夏王窦建德，素有贤名，然实力、威望有限。李密据有隋末大粮仓洛口仓、回洛仓、黎阳仓，粮足兵多将勇，本人贵族出身，见识广博，才兼文武，礼贤下士，然身居中原，与东都、江都等诸多强敌为邻，疲于征伐，且杀翟让寒了众将之心；李渊则占据关中、控制潼关，进可攻退可守，虎视天下群雄厮杀而可坐收渔人之利，且老谋深算，儿子、兄弟侄子、亲戚一大堆且大都一时名将能臣，对其忠心耿耿，贵族出身、礼贤下士兼备。李密若败，则渊无敌手，天下可定。  起初，李密杀了翟让，颇自骄矜；虽然仓库中粮食很多，但瓦岗军穷、没有钱币布帛，战士立功，没有东西可以用来奖赏；对新来归附之人又极其厚待，广大士卒心里很不满。徐世绩曾在宴会上讽刺其短，密不高兴，使其镇守黎阳；名义上是委以重任，实际上是疏远他。事实上当面揭人之短，多是忠臣；背后揭人之短，方为小人。 话说李密回金墉，认为东都兵数次打败仗，力量已经很微弱；况且如今将相自相残杀，认为短期内就可以平定东都。王世充专擅大权后，厚赏将士，修治器械，也在暗中准备谋取李密。当时隋军缺粮，而密军少衣，世充请交易，密为难；长史邴元真暗中受贿世充，谋求私利，劝密答应交换。本来，东都人投降李密的，每天数百人；得到粮食后，投降的人越来越少，密后悔，停止交换。 自密破化及回师，其精锐士兵、精良战马多死，士卒疲敝且很多人负有伤病。王世充准备乘李密军队疲困之机进攻，又怕大家不一条心，于是谎称左军卫士张永通三次梦到周公，让他转告王世充，应该统帅军队互相协助打击敌人。于是建周公庙，每次出军作战，都先祈祷。世充命巫师宣称周公准备命仆射迅速讨伐李密，肯定会立大功，否则士兵都会染上疾病死去。世充兵很多是楚人，相信这种妖言，都请求出战。世充于是挑出二万多精锐士兵，二千多匹战马，出兵攻打李密，旗帜上都写上“永通”二字，军容很强大。至偃师，驻扎在通济渠南边，在渠水上搭设了三座桥梁。密留王伯当守卫金墉城，郑颋守偃师城，邴元真守洛口城，自己带领精兵援助偃师，以邙山为屏障等候王世充的军队。  士卒疲敝，痛败邙山 密召集诸将开会商议，裴仁基说，“世充率全部军队而来，洛阳城必然空虚，我们可以分出兵力把守要道，使他不能东进；然后挑选精兵三万，沿黄河向西进逼东都。世充回军，我军就按兵不动；世充再出军，我军就再进逼东都。这样，我方就有余力，而对方疲于奔命，一定能打败他。”密说，“您说的很对。如今东都兵有三不可当，武器精良，其一；决计深入战意旺盛，其二；粮食吃完求战心切，其三。我军只需凭城固守，积蓄力量等待；对方想要交战打不成，想要退兵又无退路，过不了十来天，世充之头就可以到我们手上。”陈智略、樊文超、单雄信等人都说，“算算世充兵很少，多次被我军摧破打败，全都已经丧胆。兵法说，倍则战，何况我军不止对方一倍。而且新归附的江淮之兵，正希望趁此机会一展身手建立功勋，趁着他们的锐气作战，一定可以成功。”于是众将大声表示赞同，想速战的占十分之七八，密受众人意见影响，决定照办。仁基苦苦争辩却不能说服众人，以手击地说，“魏公您以后一定会后悔今天的决定。”  魏征对长史郑颋说，“魏公虽然屡次打胜仗，但与化及一战，骁将锐卒多死，战士身心疲惫，有这两点很难应敌。况且世充军少粮，志在决一死战，这点难以与他相争。不如深沟高垒坚守，过不了十天半个月，世充军粮食吃完了，必然退军，到时再追击他，没有不胜的。”郑颋说，“这是老生常谈。”魏征说，“这是奇策，怎么是老生常谈！”于是拂袖而去。 邙山之战，李密及瓦岗军在己方骁将良马多死、士卒疲敝、元气大伤、急需修整，而世充军食尽求战、战意最盛之时，却仓促决战，成了李密第三个也是直接产生其后一系列重大失败后果的失误！邙山之战，也成了李密和瓦岗军的败亡之战！此战也充满着许多匪夷所思之处。 首先程咬金率领内马军与李密一同扎营在北邙山上，单雄信带领外马军扎营在偃师城北。世充派遣数百骑兵渡过通济渠攻打单雄信的营寨，密遣裴行俨与程咬金等人援助。裴行俨率先赶到战场，尚未杀敌即中流箭，坠马落地；咬金救起他，杀了数人，但世充军所向披靡，于是咬金带着裴行俨骑一匹马返回，被世充骑兵追上，挥槊直刺过来，咬金回身折断刺来的槊，又杀了数个追兵，和裴行俨一起脱身。恰巧天黑，各自收兵回营。此战，密派多员大将，对付对方渡河而来的数百无名骑兵，按理必胜无疑，然而密将裴行俨、程咬金、孙长乐等十多位骁将都身负重伤，李密非常不高兴。  密刚刚大败宇文化及，有轻视世充之心，所在军营并未设置防御围墙。世充夜派两百余骑兵秘密进入北邙山，埋伏在山谷中，命士兵喂好马吃饱饭。清晨准备交战之时，世充告诫军士说，“今日之战，不仅仅是争胜负，生与死，全在此一举。若胜，富贵荣华不在话下；若败，一个人也逃不了。我们争先赴死，不单单是为国，各位要努力作战！”天亮，兵逼密营。密出兵应战，尚未列好阵，世充就纵兵出击。世充军都是江淮人，剽悍勇猛，出入迅捷如飞。世充事先找到一个貌似李密的人，绑住藏好，战斗正激烈之时，让人牵着通过阵前，大喊，“已经抓获李密了！”士卒皆呼万岁。同时世充伏兵出发，乘高而下，驰向密军营，放火焚烧房屋。密军乱，于是大败溃退，要求速战的陈智略、张童仁等将迅速投降。密率万余人奔赴大本营洛口。 世充趁夜包围偃师城；郑颋守偃师，但他的部下背叛，开城投降迎世充入城，偃师遂破。世充救回被俘的家属，其兄王世伟、儿子王玄应、王虔恕、王琼等，又俘获在偃师城内的裴仁基、郑颋、祖君彦等数十人。世充于是兵发洛口，得到邴元真妻子、郑虔象母亲及密诸将子弟，所谓攻心为上，都加以安慰，让他们暗中招呼各自父兄。 起初，邴元真为隋朝县吏，因贪赃枉法获罪，逃亡在外，后跟从翟让到了瓦岗；让因其曾为小吏，使元真掌管文书。到李密开设幕府，挑选英杰为己所用，让推荐元真为长史；密顾全翟让面子，不得已而用他，但军事行动谋划，并未让元真参与。密西据世充，留元真守洛口。元真为人贪婪浅薄，宇文温劝李密，“不杀邴元真，必为您之后患。”密不答应。元真知道后阴谋叛密；杨庆听说后，将元真阴谋告之李密，密方怀疑。此时密兵败，将入洛口城，元真已暗中派人引王世充军来。密知道后并不声张，趁机与众将商议，欲等世充军半渡洛水而击之，以求反败为胜。计是好计，谋是好谋，但令人意外之事再次发生。世充军到，密之哨骑不知为什么却没发现，等要出击，世充军全部已渡过河来。而外马军将领、主张速战的单雄信，此时却勒兵自据，不予支援。密估计不能应付世充，率麾下轻骑奔赴虎牢，元真于是以洛口城投降世充。  当初，单雄信勇猛骁健，擅长骑马挥槊，名冠瓦岗诸军，军中称之为飞将。房彦藻认为雄信对去留很轻率，劝李密除掉他；密爱雄信才能，不忍心。待密邙山失利，雄信先是勒兵自据，后率所部投降王世充。邴元真以军事、粮食重地洛口城背叛，单雄信不战而降，都加速了李密和瓦岗军的败亡！ 不可一世的瓦岗军和李密终有一败，是内部分化瓦解，还是敌军王世充兵强？李密和瓦岗军将何去何从？欢迎交流讨论，详情请看下回分解。 （码字不易，如果觉得不错，请关注、点赞、分享哦；公众号：古今成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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