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文/踪影 图/网络 25.哥哥妹妹见面面难，拉上个话话更是难上难 田润叶盼望见到少安，她要把心里波涛一样澎湃的话语说给少安。少安虽然是拒绝见到润叶，但他的心情却是一天天变得越来越糟了。以前劳累一天，晚上一躺在他那个破窑洞里，粘炕就睡着了，现在是一晚一晚地不能入睡，村里人看他像变了个人，有人给他开玩笑，他立马就暴躁地翻脸了，以致村里人送他一个“怪人”的绰号。 少安一天到晚愁绪百结地熬着日子，无处发泄，难以排遣，百无聊赖。 这个夏天一直没下过透墒，天热得要命，空气随时就要燃烧起来似的。山上的庄稼都蔫头蔫脑得快要旱死了。东拉河的水细得像一根麻绳，已经拦不住多少水了。如果天再不下雨，又将是一个灾年。火辣辣的太阳，晒焦了土地，也晒焦了庄稼人的心。这天中午，少安吃完饭，就一声不吭地挑了空桶，向村外走去。大中午的他是心疼自留地里的庄稼，也是心情烦躁得难以自已，他只有利用一种自虐一般的劳动，来减轻心里的烦闷。 少安来到自留地下面的东拉河，拦起一点儿水，用马勺刚能掏起，他掏了一担带泥浆的水，往公路上面的自留地里担。在家只喝了两碗稀饭，现在往山坡上担水，他几乎都是在拼命挣扎。天太热他干脆把那件粗布褂子，脱了撂在河边，光着上身担了几回水，他实在累得不行了。就用搭在肩膀上擦汗的毛巾，在河里洗了洗脸和身上。然后穿起那件破褂子来到河边一棵柳树下，卷着抽旱烟。  原著里这样写道：
田福堂正站在村头的公路边儿上，他显然是看见了他们。但他知趣地没有走过来，只是又叫着说：“润叶，快回去吃饭吧，你妈都等你好一阵儿了。” 润叶气得咬着嘴唇，没给父亲回应。少安慌忙站起来，把两只桶提到河边掏起一担水，担上水往山坡上去，他没给润叶打一声招呼，就低着头上了土坡。润叶只好站起来，心烦意乱地顺着河边向村子里走去。田福堂看女儿回来了，也就折转身子，在前面先走了。 两个相爱的人，好不容易见着了面，——润叶跋山涉水，从县城回双水村，最大愿望就是跟少安把话说明白，——她要跟她好，一辈子都要和他一起过日子，就像人世间所有的恩爱夫妻那样一起生活，……。然而，他们依然是什么也没说，就被田福堂的一声喊叫给冲散了。 润叶气恼地回到家里。两只很秀溜的新鞋，在河滩上糊满了泥巴，孤零零地被丢在脚地上，一幅叫人看了，怪不好意思的狼狈相。 田福堂并没有提起刚才的任何一点儿事。但润叶立刻给父亲解释说：“我想出去在村子里转转，在前面公路上碰见少安担水，就和他拉了几句话。地旱得真厉害，庄稼眼看就要晒死了。” 田福堂帮助老婆把一盘羊肉饺子端上桌，招呼女儿说：“今儿个，这几斤羊肉是我在罐子村买的，刚杀的新鲜羊肉，…….。” 润叶内心里，还在惋惜没有跟少安说明白自己的心事，她在心里偷偷说：少安，你明白吗？我有多少话要给你说哩！少安哥：你知道我有多么多么的爱你吗！少安哥，咱们见面难，说上个话更是难上难啊！ 润叶并不理会父亲田福堂关于饺子的话题，眼里转着委屈而羞涩的泪水。  踪影 2023/2/1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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