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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间奇案故事:谋杀亲夫,少妇凶服藏红被识破奸情

 洪家庄年间故事 2023-02-20 发布于河南

  唐朝贞观年间,弱冠之年的进士王杰高登黄甲,朝廷有意培养青年才俊,榜发后即被实授卫州(今河南汲县)县令,王杰虽然年轻,但是为人处世极为老成,案牍刀笔之中应付自如,升堂办案,公正廉明,上任两年后,声名鹊起,无论是政界还是民间都有口皆碑。

  某日清晨,王杰需要去拜访一位本地德高望重的士绅,官轿走到城郊官道上时,突然从道左传来声声丝竹管弦和哭泣之声,王杰撩开轿帘一看,原来遇到了一个送葬队伍,丧礼极为豪华排场,前面披麻戴孝的孝子贤孙和招魂幡、纸人纸马带路,后面的丧礼乐队和各种仪仗队亦步亦趋人数得有几百人。

王杰看到如此豪华隆重的丧礼仪式,心中默念这一定是本地的大户人家。

死者为大,即使是本地的县令按照风俗惯例也必须为送葬队伍让路,王杰随即命手下随从靠路边停轿,等送葬队伍走后再前行,王杰也从轿子上下来查看。

看到送葬队伍中灵车后面的大车上有一个姿容姣好的少妇,此女身披重孝,有哭泣之声却无悲戚之色,一身孝服难掩风姿卓约,就在这时一阵阴风吹过,女子孝服下摆随风而动,露出里面红色华服,王杰暗暗生疑,凶服藏红,故作悲伤之态,这并不符合常理,王杰立刻差人前去打听情况,不一会儿差役回来禀报,死者是当地的一个大户人家户主李监生,那名俏丽女子是李监生的妻子郝氏,死者在三天前死于一场急病,选定今日出殡,王杰断定事有蹊跷,拿定主意,急命差役拦停送葬队伍,送葬队伍被拦,众人极为不满,一名身材粗壮高挑的青年男人排众而出,正是死者的堂弟李岩,他已经考取了功名,是当地州台大人的门生,大声说道:“即使你是本县的县令按照律法你也不能随意截停我民间丧礼,如果耽误了下葬吉时,我会向州台大人禀报,摘去你的顶戴乌纱!”王杰淡然一笑道:“我怀疑令兄的死事有蹊跷,我现在的所作所为是为了让死者在九泉之下能够安息,冤情得到昭雪,正义得到伸张。”顿了顿又对李岩说,“假如我这个县令不能为民伸张正义,我即刻就可以辞官,不用劳烦你禀报州台大人。” 李岩听完一脸阴鸷道:“既然王大人对自己的前途都不珍惜,一意孤行,我无话可说。”,说罢让送葬队伍停了下来,王杰取消了拜访士绅之行,同时命令将棺材抬走,回到县衙后将棺材停柩在县衙仵作房,急命验尸官和仵作开棺验尸,自己前往公堂,命令差役将死者妻子郝氏传来问话。

郝氏在堂上描述丈夫当日暴病身亡的情景,说道,四日前李监生的同窗好友侯公子新纳了一房小妾,特邀李监生过去饮酒作诗庆贺,李监生酒足饭饱归来家中已是夜晚亥时,到家一身酒气,数落对妻子郝氏的种种不满,声称也要纳一房小妾,郝氏小心应对,终于服侍丈夫睡下,第二日早起喊丈夫起床洗漱,连喊数声丈夫不应,一推丈夫才发现早已人事不省,急命仆人请来郎中医治,郎中一探鼻息发现监生早已死去多时,身体都已经开始发僵了,应该是昨日饮酒过多,暴病而死,只能嘱咐郝氏节哀顺变。

王杰不动声色听完郝氏叙述,暂时找不到任何破绽,传来侯公子和郎中过来问话,也一一印证了刚才郝氏所言,只得暂时退堂,郝氏暂且回家随时听传。

这时,验尸官来报,尸体并无致命伤痕,银针探入鼻中也并无变色,可见也非中毒而死,但是死者胃中确实有酒食等物,暂时唯一能确定的是死者一定饮完酒后死亡,死亡时间大概应该是饮完酒的那天夜里。

尸体没有验出致命伤,死者妻子所述一时间也找不到破绽,案情由此陷入了僵局,王杰只能安排刑房师爷带领幕僚去死者附近村庄进行暗地走访,一连几日下来,众人精疲力尽,一无所获,死者家族在卫州势力极为庞大,不断有公门中人去衙门催促尽快结案,李岩更是多次来探听案情,当听到毫无进展时,一时间底气十足,更是要带人抢走死者尸体,说是要让死者入土为安,远在州府的州台大人也得知了此事,给王杰修书一封,信中开始尽是对后辈下级的勉励之词,但是信件最后的意思还是让王生限期七日结案,不要闹得满城风雨,无法收场。

 王杰一时间踌躇两难,问师爷意见,师爷说道:“卑职连日走访,有价值的线索虽然没有,但是,有两件事情非常奇怪,第一,听周围邻居所说死者生前身体极为康健,往常也并无暗疾,断不至于几杯水酒送命。第二,死者与其妻子郝氏关系不睦,经常在家里发生争吵,所以依卑职来看,事情并不像死者妻子所说,这其中必有隐情”。王杰道:“这么说来咱们的大方向还是没有问题的,只是还没有发现对方的破绽,这几日你辛苦啦,后面我准备亲自去走访一下。”

王杰虽然有信心,但是也深知此案的走向已经与自己的仕途牢牢绑定,无路可退,必须勠力以赴,让案件水落石出。

第二日,王杰做一身儒生打扮,去附近村庄进行走访,刚开始几日也是一无所获,明天就是期限的最后一天了,这日赶路走到夜里,王杰走得又累又饿,附近也没有发现客栈,只能走到了前方一户隐隐有烛灯的人家,轻叩柴门,一老者闻声出来看到王杰一身书生模样道:“年轻人,你是进京赶考的学子吗,何故夤夜至此呀?”,王杰道:“老人家,我确实是进京赶考的学子,来此本是想投宿我一个亲戚,但是找不到地方了,天色已晚,看看能不能让我投宿一晚。”,老者面露难色,说道:“我倒是没问题,就是怕我那儿子不让生人留宿,罢了罢了,看你一个读书人,所幸我儿子暂时还没有回来,我就留你一晚吧,但是只能睡在柴房,你看可否?”,王杰当即同意,随后老者把王杰带到家里柴房安歇。

王杰刚歇下不久,突然听到房外柴门一阵响动,老者几声咳嗽传来:“忤逆子还知道回来,这都什么时辰了”,应该是老者的儿子回来了,一个粗犷的声音只是笑笑,并没有说话,而后老者说道:“柴房里面有客人,是一个读书人,不要惊扰”,来人不满道:“早就告诉过父亲大人不要留生人过夜,到底是不是读书人,我得去看看”。

话音刚落,房门一响,王杰慌忙坐起,眼前出现了一个手持烛台的青年男子,烛光之下但见此人熊背虎腰,一身黑衣,眉宇之间隐隐透着一股英气,双眼顾盼之间极为有神,黑衣人也在细细打量王杰,王杰饱读诗书,养尊处优,举手投足之间自有一番书卷气质,正所谓腹有诗书气自华,黑衣人哈哈一笑,果然是一个读书人,转身让老者准备酒菜,邀请王杰共进夜宵,盛情难却,王杰遂一同前往客房,老者把酒菜已经备好,自己去耳房安歇了,王杰与黑衣人互道了姓名,王杰虽然说了自己真实姓名,却并未透露自己县令官长身份,得知黑衣人姓吕,名墨,字文学,席间两人谈话聊天十分投机,文学谈吐之间江湖气十分浓重,可以看出江湖阅历极丰,席间王杰询问文学作何营生,文学反问道:“王兄看我像是做何营生?”王杰道:“应该是江湖上的豪杰!”文学道:“不敢当,我乃行镖之人,专司替富商押送贵重物事,所以我常常不允许过往生人来投宿,担心是强盗细作前来探听财物消息,王兄莫怪我交浅言深,你我一见如故,我阅人无数,你读书人的书卷气质是无法伪装的,故而才对你毫无保留。”王杰也是对对方气度极为心折,说道:“既然你我一见如故,何不效仿古代刘关张桃园三结义,结拜为异姓兄弟?”文学欣然同意,双方以残酒为誓当即结为金兰之交。

两人之中,文学痴长几岁,文学为兄,王杰为弟,两人当即以兄弟相称,王杰很想听听义兄对自己另一个身份的评价,文学说道:“本地的王县令,官是好官,但是官做不了多久了,除非他遇上我”。王生大吃一惊:“这是为何?”文学道:“最近他非要插手李监生之案,李氏家族在本地根深蒂固,特别是李岩更是州台大人的门生,导致这个案子的水很深,此案凶手作案手法又极为隐秘,王县令不知深浅,一脚踩了进去,听说州台大人已经要求限期破案,在期限内破不了此案,李岩一定会怂恿州台大人将王县令革职拿问。”王杰更是疑惑,义兄怎么知道凶手作案手法隐秘,为什么又说除非遇上你才能破案,文学哈哈大笑,道:“贤弟,你且听我对你细细讲来”。

原来,文学是做行镖行当,卫州李氏是当地大户,自然免不了打交道,李氏之中最富有之人便是死者李监生,常常有财物需要文学押送,但是此人出名的铁公鸡,身为巨富,镖银却常常赊欠,最后几趟镖银更是拖欠有半年之久了,文学忍无可忍,便想去李府做一次梁上君子,来一次没本钱买卖,把欠的镖银拿回来,半个月前的夜里文学换上夜行服,趁李府人少潜入李府李监生卧室梁上等待时机,哪料刚藏好就听到了一些男女交合欢愉之声,片刻之后,女子起身去屏风后面解手,看清女子脸后文学认得该女子是李监生妻子郝氏,那床上的男人就应该是李监生了,可文学猛然一惊,不对,刚才来的路上明明看见李监生跟人打招呼说要去赴宴,怎么可能这么快回来,难道此人是郝氏的奸夫不成,此时文学还没有想到,他即将在这个惊心动魄的夜晚亲眼目睹一场精心策划的残忍谋杀,又停了大概不到一个时辰,床上男女总是欢愉之声不断,文学总是等不到下手机会,就在此时,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响起,李监生回来了,奇怪的是,床上男女并不慌张,穿上亵衣后直接去把门打开了,李监生看到屋内床上情形怒不可遏道:“好一对奸夫淫妇!来....”话没说完人就被床上男子扑倒在地,捂住口鼻,男子轻喝郝氏动手,只见郝氏手腕一翻,手上不知从何时已然多了一枚银光闪闪的银针,扒下李监生裤子,半尺多长的银针直接插进了李监生的阴茎口中,李监生口鼻被捂,无法出声,浑身抽搐而死,猝然间的变故让文学也大吃一惊,虽然行镖生涯本就是刀头舔血,但是如此近距离直面一场谋杀,人心的险恶,歹毒的手法还是让人不寒而栗,之后这对男女出去找物事准备清理现场血迹,文学趁着这个时候跳下房梁,逃之夭夭,随后第二日就传来了李监生暴病而死的消息。

也许冥冥之中自有天意,真相终于大白,凶手杀人手法如此歹毒隐秘,怪不得仵作没有验出致命伤,王杰暗自叹了一口气,对文学说道:“义兄看我像是做何种营生。”,文学说道:“你只是一个想考取功名的读书人罢了。”王杰说道:“义兄错了,小弟正是本地的县令,王县令。”文学闻言惊骇之下慌忙下跪请求恕过私闯民宅和偷盗之罪,王杰说道:“义兄,快快请起,若不是你的私入民宅,勘破真凶行藏,我这顶乌纱帽也要不保了,你何罪之有。”扶起文学,两人重新坐下,王杰又问:“义兄,刚才你只讲了郝氏参与其中,可否看见那奸夫的模样?”文学道:“我不但看清了奸夫的模样,而且还识得此人,不过,贤弟既然是本县的县令,当然负有定案断狱之责,愚兄倒是想让贤弟猜上一猜,奸夫是谁?”王杰沉吟片刻道:“此人可随意合法出入李府内堂,登堂入室,应该是李氏家族中人,在身体力量上又可以完全压制住李监生,谋杀策略歹毒而又周全,符合这些条件的只有李岩,该不会是李岩吧?”“猜个正着,贤弟放心,此事关系你的仕途,明天愚兄陪你走一趟,定要让案情大白于天下!”文学笑道,当夜两人酒足饭饱后,各自安歇不表。

第二天,这天也是限期破案的最后一天,两人来到县衙,王杰命令捕快衙役立即前往李府锁拿人犯李岩、郝氏到案,李岩和郝氏还想在公堂之上狡辩,证人文学当即绘声绘色叙述当晚所见所闻,王杰命验尸官和仵作当堂重新验尸,当把那根血迹斑斑的银针从死者下体抽出来的那一刻,所有一切真相大白,人证物证俱在,李岩也低下了头,供认自己早就觊觎堂兄家产,暗自与郝氏勾搭成奸,共同策划了这场谋杀,眼看事情就要成功了,没想到出殡的时候遇见了王杰露出破绽,以至于功亏一篑。

王杰问郝氏为何孝服套红,郝氏说道只因死者是自己所杀,害怕冤魂缠身,故而穿红辟邪,想不到最后反而因此被识破奸情。

王杰一面奏请朝廷革去李岩功名,再行定罪,一面将郝氏打入死牢,等待秋后问斩,至此该案终结。

州台大人得知案情后,对自己的门生李岩痛心疾首,真是“读的是圣贤之书,行的是禽兽之事”,之后极力向朝廷举荐王杰,王杰由此平步青云,此后待义兄如同亲兄一般。

故事完(清.长白浩歌子.萤窗异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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