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 何晴站在曾经的家门口，注视了许久，此时正是槐花盛开的季节，门口的两颗大槐树上的槐花开的正旺。 这是她自己生活了两年的家，也不知道现在的女主人是谁。想到这来，何晴的泪水流了下来。 她没给李军打电话，也不知李军换没换电话号码，她觉得许多事情在电话里说不清楚。 有个小孩走出了大门，小孩约五六岁的样子，脸上很脏，穿的衣服也不干净。何晴认出，这是她的儿子。 何晴俯下身子，问，小朋友，你叫什么名字？ 小孩胆怯地说，我叫小雨。 这正是何晴给取的名字，因为生他的时候窗外正下着小雨。 何晴问，你的爸爸呢？ 小雨说，外出打工了。 何晴又问，你和谁在一起生活？ 小雨说，我跟妈妈。 何晴犹如五雷轰顶，这才知道，李军又成家了。 这时，一个女人的声音说，小雨，回家。别和陌生人说话。 小雨答应一声，往大门里走。何晴这才发现，门口站着一个二十多岁的女人。何晴站起身，笑着走向那个女人。 何晴擦了把眼泪，笑着说，你是小雨的妈妈吧？ 女人说，是。你是谁？ 何晴说，我是小雨的亲妈。 女人下意识地把小雨搂在怀里。 何晴说，你别误会，我只是看看孩子。能让我进去说吗？ 女人说，既然是小雨的亲妈，家里来吧。 进了家门，何晴打量了一下家里的摆设，好像没有什么变化。从女人打量孩子的眼神看出，女人对小雨并不好。 何晴问女人，你叫什么？ 女人说，我叫王梦。 何晴问，你们结婚几年了？ 王梦说，一年多，快两年了。 何晴在心中默默地算了一下，这么说是在自己走后三年李军和王梦结婚的。 两人说话的时候，小雨到院子里玩去了，还拿了个玩具，是挖掘机。 小雨在外面玩儿，王梦喊小雨，小雨答应的慢了些。王梦走出门，拎着小雨的胳膊往屋里走的时候，小雨的头在门框上磕了一下，小雨哭了。 王梦大声呵斥，不许哭。小雨立马停止了哭声。何晴看在眼里，心里不是滋味。 何晴把给小雨买的衣服玩具从随身携带的包里拿出来，说，这是给小雨买的衣服和玩具，和你商量一下，我可以在这里住一夜吗？住旅店得到县城，附近没有旅店。 王梦见何晴买了许多东西，不好拒绝，说，就是条件差点，你要不嫌弃就住下吧。 何晴赶忙说谢谢，给你添麻烦了。 王梦便开始做晚饭，何晴带着小雨玩她新买来的玩具。 晚上睡觉的时候，王梦躺下就睡着了，小雨也睡了，听着王梦均匀的鼾声，何晴怎么也不能入睡。她看着小雨模糊的小脸，心里不是滋味。何晴太累了，不知过了多长时间，何晴睡着了。 何晴听见小雨迷迷糊糊地说，妈妈我尿床了。 王梦翻了个身，没好气地说，忍者。说完，兀自睡去。 何晴醒了，她把小雨抱过去，离开他尿湿的地方，把小雨搂在怀里，泪水夺框而出。她在心里默默地说，我一定要带走小雨，无论付出什么代价。 第二天，何晴试探着和王梦说，我想把小雨接走，你养了他这么长时间也不容易，你看我拿多少钱作为补偿合适？ 王梦说，你把小雨接走可以，我们也打算有自己的孩子。不过我说了不算，还得看李军的意见。 何晴说，你打电话问一下李军吧。 王梦便到里屋给李军打电话，何晴侧耳听着，小雨在地下玩他的挖掘机。 何晴听见王梦叫老公，说现在小雨的亲妈来了，要把小雨带走，电话里一个男人的声音说，不能便宜了她，跟她要八万块钱。 何晴听到这里，万念俱灰。好恨心啊李军。 王梦出来对何晴说，我老公说了，你带走小雨可以，得给我们八万块钱。 何晴考虑了一下，正好老吴死后留下了九万多块钱，就说，行。 王梦和何晴互加了微信，何晴通过微信转账给王梦转了八万块钱。 收拾小雨的衣物的时候，何晴说比较新的衣物给带上，旧的就不要了。李军给小雨买的玩具，比如挖掘机等是小雨爱玩的，也给带上。 王梦跟小雨说，小雨，跟着这个阿姨去玩两天，改天妈妈去接你，小雨懵懵懂懂的答应着。母子天性，从一见面小雨就喜欢何晴。 告别王梦，带着小雨走出村庄，奇怪，一个人也没碰见。村里的年轻人都出外打工了。走出村才看见一个老人背着一捆柴禾向村里走，何晴不认识这个老人，这个老人疑惑地瞅了一眼何晴母子，彼此没说话，擦肩而过。 二  东营，是一个企业众多的地方，这里有全国第二大油田胜利油田，还有许多民营企业，在石油装备、石油化工方面都有挺大的企业。何晴和几个湖南老乡刚到东营的时候，感觉什么都新鲜。刚从张家界大山里走出来的小姑娘对未来充满向往。她发誓，一定要好好干，争取在东营成个家，东营成不了家的话，也不回老家张家界了，哪怕是其他地方也可以，最好是在没有山的地方成个家。整天生活在大山里，闷死了。 何晴打工的厂子是一个生产钻杆的企业，油田钻井要用钻杆，非开挖（穿越）也需要钻杆，那几年油田和非开挖企业对钻杆的需求量很大，钻杆供不应求。 一根钻杆虽说有几百斤重，但基本都是自动化生产，工人们也不是太累。 负责培训员工的工段长叫李军。李军是个有着一副黑黑的脸堂，看上去三十多岁的男人。李军很有耐心地跟新到的员工讲解着每一道工序，在新来的员工中，有个叫何晴的小女孩，特别勤快，嘴巴也甜，李军就让她学习开行吊。何晴很感激李军。 私下里，何晴打听到李军来自山东禹城，三十多岁了，单身。于是十八岁的姑娘，春心萌动了。她总爱找机会接近李军。 终于有一天，何晴大着胆子说，我这里有两张电影票，周末我们去看电影好不好。 李军当然求之不得。电影院里，何晴大胆地握住了李军的手，李军的手里全是汗。接下来，两人谈起了恋爱。 在女工宿舍里，两人有了第一次。那一天，同宿舍的那三个女工都不在。李军说，何晴，这辈子我一定对你好。 对于何晴来说，李军过去对她的好，就值得她付出这一且，至于将来，她想都不敢想。她说，是我愿意的。 日子像流水一样过去。这一天，何晴呕吐得厉害，一算时间，两个月没来事儿了，心说，不会是怀孕了吧。买来孕检试纸一试，果然，怀孕了。 何晴跟李军一说，李军没显出高兴，对何晴说，礼拜天我陪你把孩子做掉吧。 何晴说，我不。 李军说，那怎么办？ 何晴说，我要把孩子生下来。 李军说，我家里穷，要不的话，我也不会到现在还找不到媳妇。 何晴说，我不嫌。 李军说，结婚这么大的事，你跟家里说一声吧。 何晴说，不用。等生米做成熟饭再说。 李军就没再坚持。 于是，李军就带着何晴回了山东禹城叫房寺的村庄。到了李军家里，何晴体会到一个成语：家徒四壁。李军的父母早已去世，哥哥姐姐已娶妻的娶妻嫁人的嫁人，只留下了老房子给李军。 何晴倒也安心，一进门就是女主人，省的有公婆伺候，麻烦。 二人摆了两桌酒席，哥姐都掏了礼钱，就算结婚了。不是不去领证，何晴的年龄不够领证的年龄。 结婚以后，李军又去东营打工了，何晴在家里待产。 婚后七个月，何晴产下了一个男婴，因为当时正下着小雨，因为是在小雨的沙沙响声中出生的，所以何晴给孩子取名小雨。 何晴生下小雨后的一年时间里，李军没有去东营打工，在家里和何晴一块带孩子，在附近找点零活干，虽然不如在东营收入高，但时刻守着老婆孩子，安心。 忽然有一天，何晴的父亲和哥哥突然来到李军家中，何晴喜出望外，但父兄却并没显出高兴，说，妈妈病重，想见你一面。何晴焦急的问，妈妈得的什么病？哥哥支支吾吾地说，你回去就知道了。 李军知道何晴的妈妈病了，要和媳妇一起回去看望岳母，何晴的哥哥说，你不用去了，孩子也留下，你在家照看孩子。 何晴说，把小雨留在家里，我去看看妈妈就回来。 李军给何晴带足了往返的路费，另外拿了两万块钱，何晴收下了。第二天，何晴的父兄和何晴就离开了李军家，赶往禹城火车站。 李军带着小雨，把何晴爷仨送到火车站，夫妻两个自然是难分难舍。何晴又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带好小雨。夫妻二人洒泪而别。 三、 何晴回老家后，起初几天里，每天还和李军通电话，报行踪，也问小雨吃的什么饭，让小雨讲话。 李军问：妈妈得的什么病？ 何晴说，没什么，不要紧。我很快就回去了。 过了一周的时间，何晴的电话打不通了。李军很着急，想去湖南找妻子。这才想起，没有留意何晴身份证上的信息，给东营单位搞人事的人打电话，询问何晴的身份信息，公司人事的人说，何晴离职那么久了，身份信息早就不存在了。 李军很后悔，没跟何晴一块去湖南。 光阴似箭，日月如梭，转眼间三年过去了，还是没有何晴的任何消息。 有人给李军介绍对象，姑娘是邻村的，二十八了，没成过家，就是个儿矮点儿，身高一米五，叫王梦。 两人一见面，感觉还可以。李军考虑到何晴回来的希望渺茫了，自己带着小雨也不能出去打工，家里没有个女人实在是不行，难得她不嫌弃自己年龄这么大，还带着个儿子。李军就答应了这桩婚事。 婚后李军看王梦对待小雨还可以，就跟王梦说，我去打工吧，不能坐吃山空啊，你在家里好好带孩子。 日子过去了近两年，李军和王梦聚少离多，王梦一直没怀孕。关键是李军不想再要，他怕王梦有了自己的孩子就对小雨不好了。 李军在东营打工，他怎么也忘不了何晴，特别是用行吊的时候，李军总以为坐在行吊里的人是何晴。 这一天上午，李军接到王梦的电话，说，小雨丢了。 李军急得出了一身汗，问，你别着急，慢慢说。 王梦在电话里说，我领着孩子在镇上逛超市，一转眼孩子就不见了。 李军说，超市里有监控，你让超市的人调监控。 王梦又说，可能我去菜市场卖鱼的时候，小雨就不见了。 李军说，到底是在超市丢的还是菜市场丢的？ 王梦在电话里也说不清楚，说你回来再说吧。 李军赶忙请假，说孩子丢了。领导说，还不快回家去找？ 李军回家后，和王梦到派出所报了案 ，王梦说，孩子是在菜市场里卖鱼的时候丢的。 那个菜市场没有监控。派出所的人给王梦做了笔录，觉得这个女人可能是孩子丢了，才词不达意的，便让两人回家了。 李军到菜市场附近又巡查了一遍，他问了碰见的每一个人，看到一个五六岁的小男孩了没有？人们都说，没有。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李军疯狂地找孩子，他恨不能把地皮翻个个儿。王梦倒显得很平静，说，李军，小雨丢了，咱们再生一个孩子吧。李军厌恶地甩开王梦的手，说，生什么孩子，要是找不回小雨，我就跟你离婚。 四、 何晴和父兄匆匆赶回家中，发现母亲好好的，心里的一块石头落了地，责怪父亲和哥哥不该骗自己。 母亲这才对何晴说，你哥哥要娶媳妇了，但家里拿不出彩礼来，有人给何晴提亲，是镇上开五金店的老吴，老吴年龄是大了些，但也不是太大，四十多岁。老吴愿出二十万的彩礼。正好够你哥哥娶媳妇的彩礼。 何晴说，妈妈，我已经结婚了，还有了孩子。你们不能这样。 妈妈说，孩子，委屈你了，妈也是没有办法呀。 说完，老人也哭了。 接下来的几天，何晴的手机被收走，人也被关了起来。 何晴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没办法，只能接受命运的安排。只是还经常想儿子，想起小雨就哭。 紧接着便是筹备婚礼，哥哥忙着娶嫂子，何晴则准备出嫁。一环套一环。 一过门何晴才知道，老吴不但年龄四十多，还瘸了一条腿，走起路来，腿是跛的。何晴叫苦不叠，死的心都有了。后来一想，如果自己死了，老吴肯定要追回彩礼，那么哥哥的婚事也泡汤了，再说她也惦记着李军和小雨，不知道今生今世和小雨能不能再见面。至于眼前这个老吴，哎，认命吧。 老吴人还算厚道，对何晴也不错，就是男女那事上老吴不行，何晴让老吴也看过医生，大夫说老吴属于功能性性衰竭，不好恢复了。何晴也认命了，没有就没有吧。 日子不紧不慢地过着。平时何晴在五金店里，她常常呆呆地发愣，想念小雨，想念李军。 何晴结婚四年后，老吴得了病，一查，肺癌晚期。何晴直感叹自己的命苦。她也跟老吴四处寻医问药，得病一年多的时间，老吴撒手人寰。何晴成了孤家寡人。 处理完了老吴的丧事，何晴想到山东禹城去看看，如果李军没成家就和他继续过，如果他成家了，就当去看看孩子。 她没跟父母哥哥打招呼，踏上了去往山东的火车。 五、 王梦自从弄丢了孩子，李军也不回家了，就说外边找孩子，其实那段时间李军都借住在朋友家里。 王梦也不在乎，该吃吃该喝喝。 李军拿衣服回了趟家，发现王梦新添了不少首饰，还卖了包包。李军奇怪，王梦那来的这么多钱？ 李军发现一个奇怪的现象，小雨的新衣服都没有了，但旧衣服都在。还有，小雨的玩具大部分都在，可他最喜欢玩的挖掘机却不见了。李军只是觉得奇怪，也没有多想。 王梦觉得李军老是这样不回家也不是个事，再说她还想给李军再生个孩子呢。只是李军对王梦太冷淡了，王梦硬贴也贴不上去啊。 闲来无事，王梦喜欢听电台的情感主播给听众解决情感问题，她关注到有一个情感女主播叫圆梦，42岁，学财务的，后来又自修了心理学和法学，2005年取得律师证。王梦很喜欢听圆梦的节目，她给人解决问题，三言两语就能抓住问题的实质。 王梦就给圆梦打电话。她在电话里对圆梦说，圆梦老师你帮帮我，我把孩子弄丢了，孩子是老公和他的前妻的。我也不是故意的，求求你劝劝我老公，让他回家来好好过日子，我可以再给他生个孩子。 圆梦说，你别着急，慢慢说，孩子丢多长时间了？怎么丢的？ 王梦说，孩子是半年前丢的。我去菜市场买水果，一回头孩子就不见了。我想和我老公有自己的孩子，麻烦你劝劝我老公，孩子虽然丢了，但日子还得过呀，让他回家好好过日子吧。 圆梦说，你把人家跟前妻的孩子弄丢了，人家能不生气吗？你专职带孩子还把孩子丢了，你的心真大呀。好吧。我给你老公打个电话了解了解情况再说。 圆梦给李军打电话，先做了自我介绍，然后说，你媳妇给我打电话了，她说，在菜市场买水果的时候孩子丢了。 李军说，她起初说是在超市丢的，后来去派出所报案的时候，又说菜市场买鱼的时候丢的，这会儿又说买水果的时候丢的，到底哪句是实话？ 圆梦听李军这么说，感觉这里一定有猫腻。接着问李军，你发现王梦有什么反常吗？ 李军想了想说，孩子丢了以后，王梦买了许多首饰，像金耳环、金手链等。我没给她那么多钱啊。 圆梦问，还有呢。 李军说，孩子的新衣服都不在了，旧衣服还在。另外，孩子爱玩的玩具比如挖掘机没有了，其他玩具都在。 圆梦说，这中间一定有问题，我再问一下王梦。我给你发一个链接，你到我主播间听着就行。 圆梦跟王梦打电话，问她，为什么丢孩子的地方是三个，一会是超市，一会是买鱼的市场，今天又说是买水果的时候。 王梦说，孩子丢了，我迷糊了。 圆梦问，为什么孩子的新衣服不在了旧衣服还在？ 王梦说，孩子丢了，怕看见他的衣服闹心，就给丢了。 圆梦问，为什么孩子爱玩的玩具也没了？ 王梦说，一块丢的。 圆梦问，那为什么孩子的旧衣服和孩子不爱玩的玩具没丢呢？ 王梦说不上来。 圆梦问，你新买的金耳环和金手链还有包包花了不少钱吧。 王梦说，花了两三万。 圆梦说，你卖孩子卖了多少钱？ 王梦说，啥卖孩子的钱，我不知道。我让你劝我老公回家，你问这些干嘛。 说完王梦挂断了电话。 圆梦换了个号码又给王梦打了过去。王梦说，你怎么又打过来了，你不帮我就算了。 圆梦说，你把孩子卖了多少钱？如果对公安局一说，有你好果子吃。拐卖儿童可是重罪。 王梦说，我把孩子还给他亲妈还算拐卖吗？ 圆梦说，他亲妈？你慢慢的说来。 于是，王梦就把何晴上门的过程说了一遍，也说了何晴给她转了八万块钱的事。王梦说，我给她养了近两年的孩子，她不该给点补偿吗？ 圆梦说，你把孩子给他亲妈不算拐卖，但你不该瞒着李军啊。孩子亲妈的电话你有吗？ 王梦说，我有。 圆梦就给何晴打电话，电话接通后，何晴问，你是谁？ 圆梦说，我是一个情感主播，叫圆梦。小雨在你身边吗？ 电话里何晴叫小雨，并说，小雨，叫阿姨。 只听电话里一个童声叫了一声，阿姨。 圆梦放心了，孩子和亲生母亲在一起，是没有什么大碍的。 圆梦说，何晴，你把孩子接走李军也不知道啊，这合适吗？ 何晴说，那天我亲耳听到王梦在电话里说老公老公的，那不是李军是谁？我听了以后伤心了许久，他都不让我跟他说一句话，当初他对我那么好，没想到他这么狠心。 圆梦说，李军不知道这事。我问问王梦她那天是给谁打的电话。 圆梦又给王梦打电话，问她那天电话里的老公是谁。 王梦说，那段时间我认识了个网友，何晴来了，我便问网友，小雨她亲妈要接走小雨。那个网友说，叫她掏八万块钱。于是，我就管何晴要了八万块钱。 圆梦说，为了赎罪，你必须把那八万块钱给何晴尽快还回去。 王梦说，都花差不多了。 圆梦说，那也不行，你找娘家借也得还上。 圆梦又给何晴打电话，说，王梦说了，那天她口中的老公，是一个网友，李军根本不知道这件事。事后王梦说孩子丢了，李军找孩子都快疯了，不想跟王梦过了。王梦才电话求助我的。那八万块钱，王梦说尽快给你转过来。 何晴说，钱我不要了，毕竟她也帮我带了近两年的孩子。 圆梦说，钱是必须要还的。我把李军连上来，你们说说话。 电话接通了，李军说，何晴你还好吗？ 何晴哭着说，我好。 李军说，你走了以后我等了你三年。 何晴说，我回家后才知道，父亲和哥哥骗我，他们要我嫁人，换来的彩礼给哥哥娶媳妇。家人把我关起来，手机也收走了。没办法，我只好听天由命。我嫁给的那个老吴年龄虽然大了些，腿还有些跛，可他对我很好。半年前，他去世了。我就去找你，看你结没结婚。后来就有了接回孩子的过程。 李军也哭了，说，我没保护好你。我真的不知道你来过。我要和王梦离婚，离婚后我就去找你。 何晴在电话里哭着说，好，我等你。 作者简介： 李秋善，男，1966年生。山东省东营市垦利区人，2008年开始尝试写作，山东省作家协会会员。有作品见《辽河》、《岁月》、《章回小说》、《山东文学》、《时代文学》、《延安文学》、《北方文学》、《小说月刊》、《传奇·传记文学选刊》、《微型小说选刊》等杂志。 NEW TERM 《百姓文社》《作家文学》《散文杂志社》 纸刊选稿基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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