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也妮•葛朗台》⑥：最不在意金钱的人，却成为了最富有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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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好，今天是麦家陪你读书的第2043天，共读的是第289本书——巴尔扎克的作品《欧也妮·葛朗台》。

《欧也妮·葛朗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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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我们已经读到葛朗台略施小计，一分钱不出，一点力气也不花，就把弟弟的债务转到自己身上。

纯真的欧也妮却毫不知情，出于心疼查理，把自己多年来积攒下的小小财富全都送给了堂弟。

现在，查理要出发去国外了，他们之间的感情会持续下去吗？葛朗台能够容忍女儿把金子白白地送给人家吗？

临行前的早上，趁葛朗台与拿侬都不在家，欧也妮庄严地把藏有查理父母肖像的匣子放进自己唯一一个有钥匙的抽屉。

查理与她忍不住又流泪，又亲吻，互相告别。欧也妮把钥匙藏在胸口的时候，竟没有勇气阻止查理亲吻她的胸脯。

双方彼此承诺，永远，一生一世，直到海枯石烂，他们都属于彼此，也仅仅属于彼此。

世界上再没比这个誓约更纯洁的了：欧也妮的天真烂漫，刹那间把查理的爱情也变得神圣了。

查理走了，他把欧也妮的心也一并带走了。

欧也妮瞒着父亲，要把查理的卧房保存他离开时的模样。葛朗台太太与拿侬，很乐意帮她实现这个愿望。这仅仅是一件小事。

直到新年，葛朗台家里的人们才会意识到，欧也妮为爱情做了多大的牺牲。

那年年底，葛朗台的心情好到了极点。

他通过买卖公债大挣了一笔。做了那么多年葡萄园主和庄园主，他第一次发现还有一种挣钱的方式，可以不用交税捐税，也不用花修理费，更不用担心天气年成不好。

这一次，他让欧也妮把金币拿出来，不仅仅要像往年一样为了鉴赏，他还要带着欧也妮把这笔钱拿去买公债，教会孩子钱生钱的秘密。

听了父亲的要求，欧也妮害怕得不行，爱情却给了她勇气。她站起身子向门口走了几步，忽然转过身来，定睛望着父亲，说：“我的金子没有了。”

“你的金子没有了！”葛朗台嚷着，两腿一挺，直站起来，仿佛一匹马听见身旁有大炮在轰。

这短短的一句话，几乎要把葛朗台逼疯了。

他赌咒，发誓，恐吓，威胁，用各种各样可怕的话诅咒自己的女儿。但是，无论葛朗台如何逼问，欧也妮都坚决地不肯告诉父亲，她的金子究竟去哪儿了。

葛朗台气得说不出话，下了一道命令。欧也妮就此禁足，每天只能喝冷水，吃面包，其他什么都没有了，连取暖的火都没有。

这样大的火气把葛朗台太太也吓坏了，这个冬天本来就格外地冷，让葛朗台太太有些不舒服。现在，葛朗台又这样对待自己的宝贝女儿，葛朗台太太伤透了心，躺在床上起不来了。

二十四年来，葛朗台第一次自己吃了晚饭。

几个月工夫，家里的客人也见不到葛朗台太太和欧也妮。女儿上教堂，总由拿侬陪着。从教堂出来，倘使台·格拉桑太太跟她说话，她的回答总是躲躲闪闪。

葛朗台会在白天不同的时间，来病床上看太太。即便如此，他也绝口不提女儿，也不去看她，更没有间接提起女儿。

他的心顽固得像块石头。他依然按照平时的习惯上街，回家，可是说话也少了，在买卖上比从前更苛刻，弄错数目的事也常有。

两个月以后，全索漠人都知道了欧也妮的悲剧。

更大的悲剧还在后头。

葛朗台太太的身体一天不如一天，她的病痛让葛朗台都动了些恻隐之心，从此说话不再盛气凌人，却老是不出一声，用静默来保全他做家长的面子。

葛朗台太太唯一担心的就是自己的女儿。

无论是诚心向上帝祷告，还是哀弱地向葛朗台祈求，老头都硬着心肠，不肯原谅女儿。葛朗台太太只好把自己的心事托付给了两位克罗旭先生。

饱经人事的克罗旭公证人看着葛朗台太太在床上的模样，知道她已经没几天活头了，他承诺，自己一定会和葛朗台谈一谈，帮助太太完成最后的心愿。

第二天一早，葛朗台坐在花园的小凳子上，背靠了墙望着女儿的房间。那是欧也妮梳头的时候，葛朗台透过窗子，能看见女儿长长的头发。

克罗旭公证人走了过来，和葛朗台闲聊了几句，便把话题转移上了正轨：“朋友，你该请医生来瞧一瞧你太太，她有性命之忧哪。如果她去世了，我相信你不会安心的。”

葛朗台对这个话题嗤之以鼻。

克罗旭公证人提醒道，如果太太去世了，女儿就会继承母亲的财产。那么，欧也妮就有权利要求分家，因为葛朗台夫妇的财产从来没分开过。

这对葛朗台老头而言，确实是个晴天霹雳。他意识到，欧也妮丢出去的那六千法郎与将来的几十万，几百万来说，都不算什么了。

他决意向女儿屈服，但一切都没有用了，葛朗台太太一天比一天憔悴，像秋天的树叶一般脆弱。很快，她就去世了，至少在去世前，她看到了父女俩重归于好。

太太去世第二天，葛朗台就连哄带骗地让女儿签署了财产转移书，让女儿一分钱都没从母亲那里继承。

然而，死神也慢慢地追上了葛朗台老头。他还想像之前一样摆出一家之主的架子，但心里也知道，需要让女儿掌握管家的诀窍了。

他渐渐将自己的产业告诉女儿，教她去收别人的欠账，同克罗旭公证人商量难题。

不消几年，欧也妮便也学会了父亲管理财产的方法，葛朗台觉得自己可以放心地去了，临死之前，他频频要求欧也妮把金子放在他面前，让他好受一些。

教士来给他做临终法事时，把镀金的十字架送到他唇边，给他亲吻基督的圣像，他却做了一个骇人的姿势想把十字架抓在手里。

“把一切照顾得好好的！到那边来向我交账！”

这是他给女儿留下的最后一句话。

从此，欧也妮在世界上成为了孤儿。

克罗旭把遗产清册交给欧也妮，告诉她，她名下财产总值有一千七百万法郎。这些钱对欧也妮来说，不过是数字而已。

葛朗台小姐没有就此挥霍，她已经习惯了那朴素的生活方式。

整个屋子里，只有她和拿侬相依为命，也只有拿侬不是因为金钱而爱她，因此，她能够做主的第一件事，就是给了拿侬一笔大大的年金。

克罗旭叔侄盘算着，只要查理不回来，欧也妮迟早还是会嫁给克罗旭·特·篷风法官的。

他们像猎狗一样围绕着葛朗台小姐，带着索漠城里的一群人，每天晚上来到葛朗台家中，吹捧她，将她比作索漠城的公主和女王。

至于查理，他一去七年，终于写来了第一封信，附上了金币，请求堂姐把那口匣子还给他。

这些年里，查理生意场上的成绩证实了他血管里留着的确确实实是葛朗台的血。他变得狠心刻薄，贪婪到了极点，甚至连贩卖人口的生意都做。

关于欧也妮的所有温情软语都成了泡影，她只是生意上供给他六千法郎的一个债主罢了。

现在，他遇见了一个破落的伯爵，只要娶了这个伯爵的女儿，他就能有一个贵族头衔，重新回到巴黎交际场，成为人上人。

台·格拉桑太太与查理的信一同来了。别忘了，葛朗台当年从未想要亲自动手还清兄弟的债务，甚至用自己的侄子作为借口，推三阻四。

如今，侄子回来了，台·格拉桑先生发现，这个年轻人竟然像叔叔一样吝啬，对父亲的债务矢口否认。

他让太太来打听打听，问问葛朗台小姐究竟是什么意思。毕竟，台·格拉桑家的银行还在为这桩债务做担保。

欧也妮思索了一阵子，又看了看两封信。

当夜，葛朗台家的筵席结束之后，她把特·篷风法官叫住，请求他帮忙从自己的账户里取出还债需要的一百七十万法郎，去巴黎把叔叔当年的债务还清，将清清白白的名誉送给查理作为新婚礼物，然后，她就会嫁给特·篷风法官。

特·篷风法官照办了，葛朗台小姐成为了特·篷风太太。

凭着自己的地产和妻子的嫁妆，特·篷风法官在政坛上大展宏图，从普通的法官成为了索漠的议员，正当他准备向巴黎进军时，上帝却开了最大的一个玩笑。

他死了，成为索漠议员的第八天就去世了。在那两位叔叔去世后，克罗旭家的所有财产都由特·篷风法官继承，而现在，这些钱都是欧也妮了的。

最不在意金钱的人，却成为了金子的所有者。这就是欧也妮·葛朗台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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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周共读回顾

👉《欧也妮·葛朗台》第一天：他以自己为燃料，照亮了19世纪的法国文学史

👉《欧也妮·葛朗台》第二天：他坐拥家财万贯，夜里却连蜡烛都舍不得点

👉《欧也妮·葛朗台》第三天：金钱下的爱情，却成为了他们的竞技场

👉《欧也妮·葛朗台》第四天：所有命运的馈赠，已暗中标好了价格

👉《欧也妮·葛朗台》第五天：最真挚的感情，胜过无数金子

领读人 · 竹子

文学硕士，想要沟通中外文学，以及世界和平。

主播 · 金姿

喜欢看书与电影，希望用声音温暖文字温暖你。

编辑：马车夫斯基 / 佘雅婷

运营：廿一

图片：文中插图均来自公共版权网站，非商用

结尾音乐： Whenever You Cal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