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老大欢迎老二(一)——二胎狂想曲 我常常问儿子:“妈妈再生个小宝宝好不好?你喜欢小弟弟还是小妹妹?”一般他都会开心响应。以前,他想要个小弟弟;现在,他想要个小妹妹。理由是:“小弟弟会抢我的玩具,小妹妹不会抢。” 我又问:“有了小妹妹,你会爱她吗?会带她出去玩吗?”儿子说当然会。 有时我会给他打打预防针:“如果妈妈再生了小宝宝,可能照顾你会少一点了。你会生气吗?” 儿子问:“那你们还爱我吗?” 我说:“当然爱,一点都不会少。小妹妹也会爱你,这么聪明能干的哥哥。她会天天要你逗她,陪她玩。”他非常高兴。 我继续洗脑:“每个人幼小的时候,都需要更多的爱。比如你,刚生下来那么一点点,爸爸妈妈给了你大量的爱,你才长的这么高。小妹妹当然也需要很多的爱,才能长大。你长大了,就不能只是接受爸爸妈妈的爱了,也要开始爱爸爸妈妈和小妹妹,不是吗?我们一起来爱小妹妹,让她健康成长,好不好?” 没理由拒绝啊,儿子爽快的答应了。 我进一步引诱:“小妹妹一定很可爱,象你小时候一样。你看着她成长,就象看到自己小时候一样。你不是一直想知道自己小时候的样子吗?”搔着儿子的痒处了,他迫不及待的说:“妈妈,你赶紧生一个吧。” 如果真有机会生二胎,我的最高目标是:把儿子培养成小帮手。 哈哈哈,想想都可乐。 发烧记(一) 儿子对爸爸说:“你快去刮刮胡子吧,都象个叫化子了。”他发烧三四天,动不动就烧到40度以上,爸爸哪还顾得上刮胡子;而我,也感觉一下子憔悴了三四岁。 儿子一发烧,我的手就成了温度计。摸一摸额头,便能判断出高烧还是低烧,大概多少度。但这温度计只对儿子有效,别的孩子,我判断不出。每个妈妈,天生都是为孩子量身订做的温度计吧? 我包了饺子,儿子胃口依然不好。我说:“以前,你一顿最多可以吃二十个。可是今天,才吃了五个。”他说:“相差甚远。”还不忘拽词儿。 前几天,他带回一张数学测验卷,百年不遇的一百分,问我要约定的一百元奖励。我答应第二天给他。但是第二天他就发烧了,一家子人仰马翻,疲惫不堪。退烧后,他问我:“妈妈,那一百元钱你给我了吗?”我说:“不会烧糊涂了吧?我已经给过你了,忘了吗?”他难为情地笑了,意思是真不记得了。本来只想跟他开个玩笑,既然这样,我就趁机昧下了。 每次得病,他都会说很多甜蜜的话:“谢谢爸爸妈妈,这么努力的照顾我。我爱你们。我爱爸爸,我爱妈妈。”还不停的亲我们。孩子的感激之情有时会让心生怜悯。他是在感激,同时是不是也在担心,怕爸爸妈妈不管他了?人有一种本能,是通过赞赏和感激来讨好对方,获得爱。孩子的行为其实在说这样一句话:我这么爱你们,你们怎么好意思不爱我呢。 有个小插曲:我买了个西瓜,进门时父子俩都没反应。后来,我对儿子说:“我买了个西瓜,你们都没看见,所以我一个人把它吃了。” 儿子难以置信:“你一个人把它吃完了?没给我留一片?”眼圈就红了。 我赶紧说:“跟你开玩笑呢。妈妈什么时候一个人偷偷吃过东西?”生病的儿子感情格外脆弱,一个玩笑都禁不住。 朋友说,小孩成长,就象发面一样,烧一次,就要猛长一阵子。但愿。 与鸡和鸡蛋的缘分(三)——动物情缘 安安最喜欢的动物,是鸡。 他常说:“给我买一只母鸡,一只公鸡,还有一只小鸡吧。”这是他想象中的鸡的三口之家。 或者:“给我买一只母鸡,一只公鸡,让他们结婚,再生出很多蛋,那就是他们的宝宝。” 去菜市场,必在鸡摊前逗留一会儿,摸一摸,和鸡们说几句话。他还模仿公鸡叫,真有几分像——有一次,吓的一位老太太四处张望,谁家的公鸡嗓门这么亮?我俩偷偷笑。 一说回姥姥家,他念念不忘的就是那两只老母鸡。那是养鸡场淘汰的二手鸡,都像傻子,既不懂躲人,也不懂反抗,任由儿子和小表弟百般捉弄。而家养的母鸡,他们根本无法靠近。 他一心一意要买只小鸡,我们带他逛遍花鸟市场,却不见有卖。只好退而求其次,买了只小兔子。事先交待他:“从此以后,小兔子的吃喝拉撒,生死存亡,都归你管了。”他答应的倒挺好。 他给小兔子取名“小肉丸”,不是什么小白、小黄。小朋友们都说,这个名字好奇怪哦。只有我知道:儿子因为自己太瘦,所以格外喜欢肥胖的东西。他喜欢母鸡,因为母鸡“肥肥的,好可爱”;他喜欢摸婴儿的小脸蛋,也是因为“肥肥的,好可爱”;一到夏天,他老是摸我的胳膊,也是因为胳膊上“好多肉肉,好可爱”。他从来没胖过,肋巴骨一条一条的,我们也无能为力。所以,他希望小兔子能胖成个小肉丸。 每天早晚各喂一次食物和清水,他都做到了。但是,清理粪便,有时还要求助于爸爸。他恶心。 儿子很怕狗。自从大前年被姥姥家的狗咬过一次,就有了心理阴影。但是,一开心兴奋,他就会“汪汪汪”狗叫。他说:“我是属狗的,所以要学狗叫。” 他撒娇时爱学猫叫,还做出小猫一样的表情,自以为可爱。在奶奶家,他天天要找那只猫好几遍。 只要他嘴巴里经常出现狗叫、猫叫、公鸡叫,我就可以判定他身体状况良好,心情也不错。 泳池小水花(一)——挨蜜蜂蜇了 1、挨蜜蜂蜇了 有天晚上,儿子的浮板上落了只小蜜蜂,他用手去拂——真不知天高地厚。结果被蜇了无名指,疼得嗷嗷叫。我从没见过他这个样子:跺脚、可着劲儿拍水,表情都扭曲了。最后,抱住我号啕大哭。 因为疼痛而哭,在他是第一次。去年不小心被水果刀削破手指,血流如注,他也只是有点害怕,并没哭。看来这只蜜蜂威力不小。 我百般安慰,讲我和爸爸爸小时候受过的伤,以分散注意力。他停止哭泣,但仍然喊疼,也没心情游泳了。只好回家。 室外泳池啥啥都好,小蜜蜂也来凑热闹。昨天不疼了,只是手指有点肿。他说:“这只小蜜蜂蜇了我,它也没命了,为这么一点小事丢失性命,值得吗?” 2、比赛 去年和儿子比赛,我尽全力勉强和他持平;今年,他又长高了半头,轻轻松松把我甩在后面。我佯装生气:“不行,我也要得第一名。”他得意的说:“妈妈,就你的水平,只能排第二。”他甚至用狗刨和我比赛,以显示优越感。 我俩都是蛙泳。儿子科班出身,一招一式来自教练,动作标准速度也快;我自学成才,会换气淹不死就好。去年我也曾跟着儿子听教练指导,想学个标准姿势。但习惯动作根深蒂固,改不过来了。也就作罢。 其实,我排第二比排第一还开心。傻儿子哪懂啊。 3、钻洞洞 儿子最爱玩的游戏,叫“钻洞洞”。由我配合:我叉开脚站在水中,儿子深吸一口气潜入水中,从我两脚之间钻过去。没碰到我,就算成功。 我也试着潜水,可是潜不下去,总是漂上来。 本想给他规定,每天游泳若干圈,像我一样。后来想想,算了,一规定圈数,兴趣就没了。反正在水中,走路费力,戏耍也费力,都能达到锻炼身体之目的。 4、小肉丸 售票处兼卖烤香肠和烤肉丸,儿子垂涎欲滴,第一天就嚷着要吃。我给他买了一串——只有三个肉丸而已,还被我克扣一个。儿子狼吞虎咽,开心非常。 忽然想起他给小兔子取名“小肉丸”,问他是不是早就馋小肉丸了。他不好意思的笑了,承认。 和儿子达成协议:每天二选一,一块雪糕或者一串肉丸。“每隔两天吃一根雪糕”的协议,作废。 儿子不解我为什么比去年大方多了。其实,是他能恪守约定,我才敢大方。 小学生的日常(五)——小博士 1、小博士 安安很开心,语文老师夸奖他了。因为:“我回答了三个问题,都答对了。老师说,真是个小博士啊。”我也很开心,借机鼓励:“多看书,多长知识,你看,这次用上了吧。” 还有一次,语文课他举手很多次,回答问题六次。老师奖励他一颗糖。回答问题三次以上者,都可以有一颗糖。他很看重这颗糖,意义非凡。 我问他:“你以前不爱举手,你说一举手心就怦怦跳,心里很害怕。怎么现在那么积极举手了?”他说:“以前总害怕回答错误。其实错了就错了,那一秒钟很快就成为过去。没什么可怕的。” 2、一百块 安安数学一向不错,我不管不问,也能考九十分以上。他说喜欢数学,因为数学简单。 这次期中考试,得了一百分。绝大部分同学都在95分以上,所以一百分也没什么,只不过表示这次比较细心而已。但我仍然夸奖了他。他理直气壮的伸手:“一百块。”这次没我糊弄他,老老实实拿出一百块。他象个守财奴,收起来,轻易不再动用。 我说:“你要是老考一百分,妈妈不得破产吗?”他得意地笑了。 3、罚站 一家人聊天,说到南宁到处都是芒果树。儿子插话了:“有一次,我上体育课挨罚站,看到一个芒果从树上掉下来。我想吃,可是芒果已经砸烂了。” 哈,他没想到,引起我兴趣的是“罚站”二字,因为他从没提过这事。我追问:“为什么罚你站?就你一个人吗,有没有同伴?你哭了吗?”他说:“因为讲小话,被罚站。” 我和爸爸不禁都笑起来。爸爸小时候,经常被家访,老师向家长投诉“上课老是讲小话”。亲生的,没错。 4、三不政策 儿子写作业,我采取三不政策——不陪、不问、不检查。但是,期末考试前两周,必帮他听写。每天听写三四十个生字。不会的,第二天重复听写。 其实很烦。那么简单的生字都不会写,由不得我不发火。发火归发火,我要坚持,儿子也只能听命。 就是这临门一脚,把他踢进九十分的行列。每次期末考试,大家都在九十分以上,只有个别的达不到九十分。我敢保证,没有我帮忙临时突击,他顶多只能考八十分。他也承认这一点。 这样做,是怕他考倒数几名,产生自卑。分数不重要,自信却不可失。 圈养与放养 有一年寒假,路过离我家不远的养鸡场,心生好奇,想进去看看。喊了两声,主人不在,于是我打开门帘,准备在门口瞄一眼。 刚一打开,一股热浪夹着恶臭扑面而来。狭小低矮的鸡房里,光线昏暗,只有母鸡们啄食的嘈杂声。站了数秒,便觉恶心头晕,赶紧落荒而逃。脑子里浮上的第一个念头是,养鸡真不容易,挣的是遭罪钱;第二个念头是后来慢慢浮上来的,那就是,这些鸡也不容易,一辈子就这样过去。 看过一篇文章,介绍肉鸡在现代化养鸡场的一生,至今难忘。这种鸡,短短的几个月寿命,一生只见过两次太阳,一次是诞生后进入养鸡场时,另一次是离开养鸡场进入屠宰场时——这次眼中的世界是颠倒过来的,因为被缚紧双腿倒悬运输。大部分的鸡一身是病:心脏病,肺病,气管炎,眼疾。它唯一的使命,就是长肉,然后进入麦当劳、肯德基或者德克士。 我们村这个养鸡场养的是蛋鸡。它唯一的使命就是生蛋。蛋鸡要保持一定的产蛋率才能盈利,所以,一旦产蛋率下降,这批鸡就面临淘汰。在农村,淘汰的鸡面临两种命运:一部分被附近的农民买走,其余的和肉鸡一个下场。 母亲和我周围的婶子大娘们,都买过这种鸡,称它为“洋鸡”,好处有二:一是便宜,10元一只,买来第二天甚至当天就可能生蛋;二是,这鸡老实,不会乱跑,也不会下野蛋。什么是野蛋呢?就是吃着自家的食儿,到别人家下蛋,或者找一个主人看不见的地方乱下蛋。这种吃里扒外的事儿,只有家鸡干的出来。 洋鸡和家鸡很容易分辨:家鸡不接近人,也不容人接近,警惕性很高;而洋鸡木呆呆的,踢它都没什么反应。家鸡会飞,至少可以飞上矮墙,再飞上羊圈,再飞上树枝,瞬间完成漂亮的三级跳;而洋鸡,我没见它飞过。无论何时,它只有一种状态:呆若木鸡。 那些年,每次回山东,老大最好的玩具就是母鸡。不用说,就凭他,不可能抓住家鸡。能让他接近的,就是那两只洋鸡。他和两个小表弟,轮流抱着母鸡照相,抓它的翅膀,抱起来又扔下,喂它吃玉米,百般戏耍。还好,只是戏耍,并不伤害。可怜的洋鸡,没有半点反抗。从小单独在一个笼子里生活,它的任务除了吃食儿,就是下蛋。虽然周围有成百个姐妹,看上去挺热闹,可各在各的笼子里,实际上各如孤岛。 鸡若有思想,它会感叹自己的命运吗?应该不会。因为从一出生,它就和成百上千只鸡过着相同的生活。没有比较,自然不知道另外的生活是怎样的。等到有机会进入外面的世界,它已错过了学习和感受的最佳时机了。它只能以圈养的状态,来过放养的生活了。 因为这鸡,常常想到人,想到教育专家们所说的对孩子的圈养和放养。道理真的差不多。只是这世界太危险,为人父母者,就算有这个心,也没这个胆了。 |
|
来自: 带娃文艺女中年 > 《一个忽悠妈两个奇葩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