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曾祺先生曾在《人间草木》中写道:找回都市丢失的季节感,用花香虫鸣温暖俗世人心。 的确,我们每天生活在钢筋混凝土浇筑的写字楼里,戴着口罩,匆忙的往返于城市的各个角落。 有幸被上天眷顾成为天选打工人的我们,可曾停下脚步,认真观察过脚下的一草一木。 每天头顶压力,为碎银几两而奔忙,又有多久没有给自己的心灵放个假,给它一个栖息之所?
作者在书中提到,有一次妻子在厨房里洗草莓,女儿闻声快速的跑来,似乎草莓马上就要被吃光了一样,他们母女的对话,构成了温馨的一幕,时光仿佛细致了起来。
既然如此,我们为何不记住那一刻的美好呢,即使是人生的至暗时刻,也总有那么一瞬,是属于你自己的草莓时刻。 争名逐利,是多少都市人的欲望与梦想,可细细想来,最终他们挣得了什么呢? 大唐天宝十一载,盛世繁华列于史书,令无数外国人人士向往,然而,三年后,安禄山的渔阳鞞鼓动地而来,不仅惊碎了天子的霓裳羽衣曲,也惊醒了平民的盛世安泰之梦。 最终,繁华落尽,那曾经的荣耀不过大梦一场而已。无论生前我们多么富有,当有一天繁华落去,也不过化为一抔黄土。 如今,那些历史人物不过是躺在史书里的文字或记号,又有多少人曾记得他们来过? 亦如那个金屋藏娇的陈阿娇,无论年轻时多么貌美,千金纵买相如赋,也没能从那冷宫里走出来,凄凉度过了一生。 既然人生如此匆忙,我们为何不在匆忙里驻足,走走停停,好好欣赏这沿途的风景,细细品味人间每一个微妙的瞬间,至少不至于,在我们离去时,这世间依旧显得嘈杂和无趣。 余光中先生曾写过一首诗《小木屐》,大概内容是这样的: 女儿穿着高跟鞋,挽着另一个男人的手臂,父亲望着女儿远去的背影,心中略带落寞,回忆起女儿小的时候,穿着木屐,只会欢欣雀跃的对着自己张开双臂。
多年后,当我也嫁为人妇,回忆起当时的情景,我才明白。那高跟鞋敲出的节奏每一下都敲打在余光中的心头。
原来每个父亲都有一颗质朴的无可言说,但极易潮湿的木头心,作为女儿,若有一天穿上高跟鞋,挽着共度余生的人时,不要忘记轻盈步履,不要触伤了那颗木头心。 生活太过疲惫,不若,我们学一学汪曾祺、木心、徐国能他们,偶尔给心灵放个假,捕捉日常瞬间,在日常小物、小事中发现诗意和乐趣,读一读他们笔下的一草一木,细细品味这人间的种种,人活一世,哪怕尝尽百苦,能换得一丝甘甜,便也不枉此生了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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