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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学原创]•索索:无 常

 晓岸瘦风 2023-02-22 发布于湖北

无  常
·索索

一个在微信里的朋友,不如说,多年前认识的朋友,由朋友认识的朋友,羽毛球打得好是我对他最深的印象。常常在梧州的球馆里遇见,偶尔也约在同一个场地挥舞一番,毕竟,他的球技与我大相径庭,高低悬殊自然不允许我这样的菜鸟同高手过招。

运动后,球场的朋友会吆喝着去宵夜,这样大家常常有聚在一起神聊海吹的时刻。我与他是毫不亲密但并不陌生的存在,大家落座在各自的位置,相处平淡,算是泛泛之交却并不显尴尬的存在,毕竟交集在于羽毛球场上。

当然,也有随友人一块去他的茶馆喝茶的故事。我欢喜在茶桌边安静地喝六堡茶,并不言语,或者说,他与友人的谈话与我并无太多相干,却并不妨碍我们同桌,也由着他赠茶倒水。

我记得有一帮人去摘草莓的过往,细节早已不能记得,摘完草莓又伙同去蹭了他的茶饮。朋友相谈甚欢,我依旧不语,也因由着我与他仅限于球场的点滴过往无法稔熟。

我在上午得知他今日出殡的消息,除了惊噩,依旧不能言语。我于是努力要想些他从前的模样,瘦小之外,我再不能记起任何印迹,即便是笑容,我也并不能想得起在他的脸上是如何绽放的情形。

回忆并不模糊,回忆是你以为你有时,却发现回忆并不存在你的回忆里。今日的心境因为他的离开自然悲殇了。

我是在离开梧州数年后,得知他结婚生子的,如同所有普通家庭一样普通顺遂。2022年,离开梧州近十年,我在龙圩又见着了他。妻儿满怀,幸福无虞!

晚间随了朋友与他在龙圩小聚,席间他喝了些白酒。十年后再见,不算深交的我们未见生份,倒是多了岁月里的沧桑与理解,无须言语,这是我们在龙圩的最后一面,也是我们在这个世界上的最后一面。

我以为,见面不过是时间和意愿的事情,只要彼此愿意,再抽点我们以为紧迫的时间,就能够聚一次任何时候都一样的聚会,聊天,喝茶,说际遇,说八卦......殊不知,时间和意愿都不在我们的掌控区限,我们成了自以为是又容易悔恨的动物;我们抱怨时间不等人,苛责生活的不公与艰辛,独独没有怨怼自己,依旧每天做着各种徒劳的努力......

我想我是因为他的离开多了些慨叹,说生活的残酷,生活的残酷与生活的无常比起来,又实在是温和的。友人获悉他的离去时,言说这世界太过化学了,以我们无法知晓的方式令伤悲也猝不及防。

除却生死,一切都显得无足轻重。

年轻的岁月里,我们的追求在于世界,在于世界里除了生死之外的任何东西与未来,似乎生死是与年轻绝不相干的元素,我们无所畏惧,勇往直前,披荆斩棘,破釜沉舟,全身心地追逐我们想要的多彩生活。

历经时月,我们依然面对同一个世界,生死的话题早已渗透到我们狼奔豕突的不堪里,即便避之不谈,生死亦跃然眼前,你无法淡定面对,对死亡的畏惧一直存在,只在历经沧桑时发现死亡如影随形。

友人说,悲伤之外能做得唯有面对。

愿曾在这个世界努力生活过的你在这个世界之外的世界里安宁!愿你的牵念在这个世界平安无虞!

往期回顾:[文学原创]·索索:春城雨水时


作者简介:

索索,湖北荆州人,现居广西南宁。

索索散文:无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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