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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6术士家族第三部——辰州何家再三

 为什么73 2023-02-22 发布于北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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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6术士家族第三部——辰州何家再三
茕幺的脸已经黑下来了,钟商对熊坤义说:“我们家的规矩,是不能谈封建迷信的。”
“你们钟家……”熊坤义有点懵,“不能谈封建迷信,你们在笼我吧。”
“我们只是正好生在了术士的家族里而已,”李思樾挽着茕幺的胳膊说,“但不妨碍我们相信科学。”
钟商看着李思樾跟茕幺的关系特别密切,心想这两人什么时候变得跟姐妹一样了。
弟弟钟夏拉着熊坤义就走出门,钟商犹豫了一会。茕幺说:“去吧,坐立不安的,看着难受。兄弟俩在一起也有个帮衬。”
钟商下楼追上了弟弟钟夏和熊坤义。弟弟钟夏看着熊坤义的肚子打量,正在思考办法。钟商来了之后,想了一下,提议说:“中心医院就在旁边,挂个急诊,肛肠科。”
弟弟钟夏就笑,“那三峡晚报又有新闻素材了,青春期少年要注意性心理卫生。”
熊坤义说:“不行,我绝不开刀,打死我都不开刀。”
钟商和弟弟钟夏也知道,用物理的方式蛮干肯定是不行的。只好先去了财政局的小区里,一起商量。钟商进了弟弟钟夏的工作室,才发现,这几天没来,已经被钟夏布置成了非常有特色的道场。完全模仿西坪山上赵一二故居大别墅一楼的风格,又是古琴,又是刻漏,又是烛台和沙漏,地上还铺了一个地毯,绣的花纹都是一个个的骷髅,看着脚下瘆得慌。钟商也知道这是诡道路数,看来弟弟钟夏融入的够快,而且钟家本身的傀儡术的本事也没有放下。
弟弟钟夏让熊坤义先做着,转头对钟商说:“大哥,你把你知道的都说了吧。”
钟商还没有回答。弟弟钟夏说:“你一听到我说熊老师傅身上中的是降头,你的脸色就变了。你肯定心里有事。大哥,你身上有奇遇哦。”
钟商说:“你之前除了读书好,也没看见你这么聪明过。”
“诡道这个门派,有点奇怪,主要是教算术,教看蜡的时候,就让我揣摩别人心思在想什么。”
“楚离教你教得勤快,”钟商说,“我的师父邓瞳到现在只会扯淡。”
“不方便说?”弟弟钟夏看着钟商的眼睛。
“是不方便说。”钟商干脆老实承认。
“果然是遇到了奇遇啊,难道是方所长私下跟你说你跟降头有很大的关系。”弟弟钟商果然变得特别洞察力敏锐,在他认知的范围里,马上找到了最准确的答案。
“说降头的事情。”钟商感觉再这么下去,就要问到两个骗子身上了,再说就越扯越远。
“好,说正事。”弟弟钟夏没有继续追究,开始说起来:
“降头跟放蛊源头都在中原,原始巫术,都叫傩术,后来这些傩术的巫师因为打仗输了,跟着整个民族都去了西南,再后来三苗这些巫师之间内讧,一部分人就又离开了西南,从云南到了东南亚,就把放蛊的巫术带了过去。差不多在五六百年前,中国西南的巫术和东南亚的巫术,就正式分道扬镳。西南地区不仅有放蛊的,还有傩术,因为放蛊是傩术的一种。去东南亚的那部分巫师,就只会放蛊,不会傩术。所以傩术就只在中国有,东南亚就没有。
两边放蛊的分道扬镳之后,修炼的路数也开始不一样,中国西南的还是叫放蛊,东南亚的就叫降头,从形式上越来越不同,到了现在一般人还以为降头和放蛊是不相干的两种法术。其实根源都是一样,在古代时候,都是傩术下面的一个巫术分支,那时候不叫放蛊,当然更不叫降头。而是叫虫术,掌握虫术的就是虫师。”
钟商听了,忍不住说:“原来这些法术有这么多渊源?”
“你说法术啊,较真起来,其实也是错的,”弟弟钟夏说,“道教的全真、正一那些名门正派道士才是法术。我们这些土生土长不跟道教尿不到一个壶里的术士,施展的都是巫术。只是这百年来,类似于方所长这样的人,一直在整合正教和外道之间的关系,因此说法上就不太讲究了。”
“虫师这个名号,听着像是小日本那边的。”钟商忍不住吐槽。
“因为虫术这边在西南的巫师改了名字,变成放蛊了嘛。”弟弟钟夏说,“但是传到日本去的那一部分巫师,就没改名字。”
“也就是说靠虫子施展巫术的有分了三个地方:西南的放蛊,东南亚的降头、日本的虫师。”钟商说,“你跟我啰嗦这些东西,和熊坤义肚子里的手机,是有联系的对吧?不然就是在浪费时间。”
“当然,我啰嗦了这么一堆,就是想告诉你,放蛊和下降头别看两边巫师隔了国家,表面看起来毫不相干,其实根源的道理上,是一样的。”
“熊师傅肚子里的手机,是放蛊,但是跟虫子没关系啊?”
弟弟钟夏说:“那你觉得他肚子里的手机是什么进去的。难道真的是自己干的不成?”
“我们这不就是在商量这事吗?”钟商有点急了,“我说老下,你学了几天手艺,怎么说话都变得跟便秘一样了,诡道的人都是这个德行吗,可是邓瞳不这样啊。”
“蜈蚣钻开了熊坤义的肚脐,把手机带进去的。”弟弟钟夏说,“他肚子里厉害的不是手机,是有条蜈蚣。手机好处理,蜈蚣很难。”
旁边的熊坤义听了,连忙大喊:“我不信,我天天跟蜈蚣打交道,还能被别人用蜈蚣算计了。”
“那你自己把蜈蚣吐出来。”弟弟钟夏说。
“既然知道是蜈蚣,那我就好办了。”熊坤义坐起来,嘴里念叨了一阵子咒语,都是贵州的土话,钟家两兄弟也听不明白。然后张开嘴,对着弟弟钟夏,含糊的说:“我刚才用了叫唤蜈蚣的蛊术,如果是蜈蚣,现在它应该要爬出来了。”
弟弟钟夏立即拿了筷子,严阵以待跟钟商一起看着熊坤义长大嘴巴后的喉咙,钟商忍不住说:“你以后吃饭记得刷牙,牙齿上面沾着辣椒皮,看着就恶心。”
“别说话!”弟弟钟夏提醒钟商,手里的筷子伸在熊坤义的嘴巴变。钟商看到了一个蜈蚣脑袋真的从熊坤义的喉咙里冒了一下。熊坤义也感觉到了,忙不迭地问:“出来没有、出来没有?”
“你一说话,它当然被吓回去了啊。”弟弟钟夏盯着熊坤义说,“你再念一遍蜈蚣蛊的咒语,就不要再说话。”
熊坤义照做了,又长大嘴巴。这次蜈蚣上来了,很快就小半截身体爬到了熊坤义的嘴巴里,现在钟商看清楚了,是个它从没见过的巨大蜈蚣,绿头黑身红钳红腿,头差不多跟一角钱的硬币大小了。蜈蚣的身体在熊坤义的嘴巴里扭曲,钟商实在是忍不住,捂住嘴走了几步,把肚子里的晚饭都给吐在垃圾桶里。
这边弟弟钟夏的筷子已经夹住了蜈蚣的身体,蜈蚣的身体立即把筷子缠绕,这下正中弟弟钟夏的下怀,筷子牢牢的夹稳了蜈蚣,就从熊坤义的嘴巴里往外拔。
眼看蜈蚣大部分的身体要拔出来,只剩下最后一截尾巴还在食道里。钟商估算,这个蜈蚣多半有一尺长。突然熊坤义的肚子里又传来一阵华为手机的铃声,然后铃声消失,换成了震动,这下就惊动了蜈蚣,蜈蚣的身体瞬间从筷子上弹开,转头咬在了熊坤义的鼻翼上,熊坤义肚子本来剧痛,现在鼻子也剧痛,忍不住大叫,“抓住蜈蚣,捏蜈蚣头!”
“你自己怎么不抓?”弟弟钟夏对着熊坤义喊。
“我看不见啊。”熊坤义大喊,“赶紧抓啊。”
弟弟钟夏伸不下去,钟商心里好笑,别看刚才老下对虫术侃侃而谈,终究是抗不过自己的内心——他从小就害怕虫子,连天牛和金龟子都怕。
就这么个机会,蜈蚣松开了熊坤义的鼻翼,身体爬到了熊坤义的脸上,熊坤义双手胡乱去抓脸上的蜈蚣,可是蜈蚣回头又咬了熊坤义的双手,熊坤义的手瞬间就肿起来,指头跟胡萝卜一样,哪里还能抓虫。
钟商看见蜈蚣如此的凶悍,也迟疑了一下,没有伸手去抓,蜈蚣绕着熊坤义的脸转了两圈,熊坤义似乎意识到蜈蚣又要回自己的嘴里,立即闭上嘴巴,牙关紧咬。但是蜈蚣可不在乎,钻进熊坤义的鼻孔,不到一秒钟身体就全部钻了回去。
折腾了一番,什么忙都没有帮上。
“怎么办?”弟弟钟夏看向钟商,“不把他救了,在贵州就没人个我们带路。”
“一定要想办法。”
弟弟钟夏说:“办法是有的,刚才不是说了吗,放蛊和降头同根同源,我们找一个会放蛊的人来帮忙。”
“这里会放蛊的不就是他自己?”
“你也看到了,他自己搞不定。”弟弟钟夏说,“得再找一个懂放蛊的。”
“这上哪里去找啊?”钟商想起冒充王鲲鹏和徐云风的人叮嘱过自己,东南亚的飞头降要对方自己,熊坤义是破局的人。
弟弟钟夏看着钟商,两人都没有继续说话。
钟商憋不住了说:“你看我干嘛,我又不是放蛊的。”
“去长沙找宋银花是不可能的,”弟弟钟夏说,“来回就是一天一夜,蜈蚣在熊老师傅肚子可以繁衍几千条后代。”
“来得及她也不会来。”钟商说,“宋老板的范,你没见过,走过的路都长不出草的,想让她帮忙,门都没有。”
“她不来,但是宜昌有个现成的可以试试。”
“你说的李思樾啊。”钟商差点没笑出来,“你觉得她会放蛊,你先问她会不会放羊。”
“湘西苗家宋银花的女儿就算是不会放蛊,但是身上不跟放蛊的扯上点关系,”弟弟钟夏说,“我是不会信的。”
“叫她来,叫她赶紧过来。”熊坤义大声喊,“我感觉蜈蚣在在我肚子里正在交配,马上就要产卵,再不来我就死定了。”
“行吧。好歹试试。”钟商给李思樾打电话。
电话接通了是钟珍,钟珍问:“大哥你找思樾姐干嘛?”
“你让她接。”
“姐姐现在接不了。”
“为什么?”
“她现在蹲在柜子上,不肯下来。”
“她跑到柜子上干嘛?”
“沙发下面爬出来两只蟑螂,她就窜到柜子上了,一直到现在。我踩死了蟑螂,她也不肯下来,说沙发下面肯定还有。我正在找呢,你就打电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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