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野子打电话的时候我正在化妆,她问我这么晚了还去哪儿。 我正伸手擦画花了的眼线,我说出去吃饭啊,出去浪。 隔了一会儿我跟她说,你看啊,人总得为自己做错的决定而买单,我现在就正在买单。 野子说没事儿啊,都会过去的。 我好不容易修整好的眼线,彻底哭花了。 最后的结局是我坐在车里半个小时,补了又补终于看不清发红的鼻尖才开车出门。 我以前从来不觉得自己会做错,很多层面上我是个很害怕回头的人,所以我从来不承认自己会错。 可是那一瞬间,我对着镜子擦眼睛,眼睛里全是密布的红血丝,我好像忽然就明白自己错在哪了。 沉迷于睡眠的不好之处是同样也会沉在梦里醒不过来,那些已经被忘记的事情很容易的就翻了出来,我醒过来的时候总能感觉到很冷,那种皮肤在冬天裸露的刺骨的寒冷。 有一瞬间我想起了大头,想起和他在一起的那个冬天,那是这么多年以来唯一一个能在零下三十多度把羽绒服脱给我自己穿着毛衫满世界乱窜的人。 前天去买香水,和我姐聊天的时候我说比起一个男人满身的香水味,我真的更能接受他身上的烟味。 尤其是混杂着许多女人的香水的味道。 我是个鼻子很敏感的人,一点点我不熟悉的味道,都会让我觉得很难受。 所以我很少和陌生人有很近的距离。 我有时候觉得自己就是很陌生的人,对很多人来说。 开始厌烦说话,也不喜欢出门,变成了自己不喜欢的那种都行,都可以,随便的那种人。 头发长到很尴尬的阶段,很久没有戴耳钉的耳朵因为耳坠过沉疼的都红了,想去削骨垫鼻子开眼角减肥,想变个样子,好像就能改变人生一样。 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那年的冬天,你站在路口等我,眼睛笑的眯了起来,你背后是万丈阳光,和来来往往的人群,我看着你扬起来的嘴角,好像看见了山川交替,日月同辉。 我知道你终于把我从深不见底的地狱里拖了出来。 想给你吃糖,想做你爱吃的菜,想和你窝在一起看月亮。 可是啊,如今的我,只希望能来一场大雪,掩盖你存在过的痕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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