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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和近  □杨紫钰 你投身于自然，你是你坟前我亲手献上的紫罗兰，是一轮又一轮的月圆，是堆满了玫瑰的旧闺房。 ——题记 那时的月亮是信笺上的一点湿晕，红黄的，陈旧而模糊。我半伏在你腿上问你：“嫦娥为什么要为偷灵药后悔?”你的目光反复勾勒着月亮上的一点黑影：“因为她成仙了，后羿却会死啊。”眼角的细纹是岁月一首漫不经心的悼诗吗？窗帘似的掩了你的目光。我抓着你的手——一点微凉的触感中又透出干燥温暖——爬进你怀里。好了，我们很近很近了，近得我能听见你疲惫的心跳。也许在那月夜，你说了些什么。 人总是趋利避害的，一种动物的本能。空中翻飞的纸钱外星人的飞碟似的悬浮，发出一片白光——一点一点一点，是会飞的阳光，晃花了那段狼狈的记忆。 从前我可以在你怀里，听你的心跳和我的心跳撞在一起，而现在你我的心跳中横亘了一个死亡。还是那个月亮如一枚暗淡的铜币的夜晚，我让你猜“一堵无限高、无限宽的墙是什么”，当你答出“死亡”时，我像让那冰冷的月光咬了一下。如今我伸手进黑暗中寻你，我的手指碰到了一片虚无。 天空连同远处的几户人家黑成了一张静默的老照片。临出门，我鬼使神差地拿了一把伞——老旧的蓝色伞面褪了色又添了点时间的浅黄。一抖，突然蛾子似地滑出一张小纸片。我猜是你不小心掉进去的。下雨了，让乖乖带伞，墙角的一只云雀突然飞起来。我和世界又对上了焦，好像有一片灵魂又活了过来，清晰地看见了遥远的人家屋檐上种了淡蓝色的炊烟。 你在很远的天堂很近地爱我。 当我在书房时，你在小院中打毛衣；当我在客厅时，你在书房拾起了我碰落的一本书；当我突发奇想在小院中捕一只白鸽，你在厨房拂去灶台上被我碰翻的盐…… 今日的月亮亮得几乎像个没有情感的探照灯。我看向月亮时，我的目光与你的相遇。在那年的月光下，你已灰白的发笼在我脸庞，低声絮语：“也许嫦娥会一直守在后羿身旁呢，只是他看不见罢了。”你也一直守在我身边，只是我看不见罢了。你藏于小院、书房、厨房，也匿在阳光、天边流云、一树花开…… 从此一朵花开就是一声“我爱你”。 我突然就勇敢起来，只是会偶尔自言自语“我很好，没事”。在通往未来的漫漫长路上，有个人在我身旁陪我上下求索。 阳光漫不经心斜射进窗户，把一树玉兰照得像起舞的灵魂，或像一朵栖在树上的纤巧的云。 你静静躺在我的血液中。 这是你给我的远而近的爱意。   【作者简介】 杨紫钰，生长于长嘉交汇、古老而现代的渝州，一个孜孜求索于文学世界的刚刚离开初中校园的高中生。 其人勤学。十五岁的人生阅历还不算长，可她在浩如烟海的万卷书里深深潜伏，五岁成诵，七岁作文，十岁赋诗。巴金、鲁迅、张爱玲、雨果、巴尔扎克、莎士比亚……日日夜夜都在吸收这些巨人的思想营养。 其人多游。她在祖国大好河山的万里路上，观山川日月，赏人文景观，看历史烽烟…… 其人善思。她像一只勤劳的小蜜蜂，晨昏夕昼，随时把采撷和思考的点点滴滴，诉诸笔端，数百篇诗文遂汩汩流淌成一条自有风格的溪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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