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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国廉吏张难先 一 张难先，名辉澧，字难先，一八七四年农历三月三十曰卯时，岀生在湖北省沔阳县张沟镇接阳村（今仙桃市张沟镇先锋村）。 张难先是早期的民主革命家，是伟大的爱国主义者，是中国共产党的忠诚朋友。 上世纪三四十年代，张难先不畏强权，清正廉洁的故事就在沔阳民间广为流传。诸如：在民国时期，张难先某次会见国民党中央大员时，上身穿礼服而下身穿短裤趿破头鞋参加会议。有人问张老为何这般穿戴，张难先讽刺曰：现在的国民政府不就是顾上不顾下吗。又传说张难先于某日大白天，手持点燃的灯笼在大街上行走。有人问张老为何如此行为，张老答曰：现在这世道暗无天日，不点灯如何看得清路。……但沔阳民间传颂最多的还是张难先任浙江省主席时清正廉洁的故事。 蒋介石当年在选择浙江省主席的人选时是颇费了心思的。首先蒋在其心腹中难以找到合适的人选，又不愿外系的人插手浙江省的事。在左右为难之际，他想到了不归宿任何派系的张难先。张难先在任琼州行政委员时，仅一年就把民风落后，社会混乱的海南岛治理得政局稳固，民生安定，被琼州百姓誉为"张青天"。在其离任调往广州时，海南岛一百多名乡绅联名具万民伞直送到广州。沿途百姓在门前摆香案置清水一盆、明镜一面，歌颂张难先是清如水明如镜的好官。在监察院任职时倡导廉洁，惩治腐败使人敬畏。任湖北省财政厅长时，仅半年就扭转了湖北财政的困难局面并略有节余。后来还办起了湖北省银行和武汉大学。在蒋介石的心中，浙江省主席非张难先莫属。 对蒋介石的任命，张难先先后五次请辞。但蒋介石无论如何也不批准张难先的请辞。在数辞不允的情况下，于一九三零年十二月十二日，张难先辞去中央铨叙部部长职务，离开南京，带着侄儿张仲英经上海到杭州赴任。 二 张难先到杭州后，与其搭挡建设厅厅长石瑛一起，狠抓精兵简政，压缩编制，裁减冗员，开源节流，大力整治奢靡之风。当时规定省主席月薪七百五十元，另有千元办公费。张难先上任后，每月只领七百五十元薪资，一千元办公费分文不领，上交国库。并在水、电、教育、医药等各领域为民造福。由于张难先的率先垂范，迅速的打开了局面，使浙江省政务清正廉洁，民生安定祥和，财政形势迅速好转。蒋介石非常高兴，亲临杭城召开高级官员会议，对浙江省政府的廉洁政风予以表彰。并在会上大讲增收节支和政府官员应带头坚持廉政操守。参会的政府高官大员们对蒋介石的讲话都是满口的奉承吹捧。待蒋介石话讲完后，张难先却示意交际处处长拿出一万三千多元的发票对蒋主席说：这是夫人和老夫人及随员到杭州游玩所花的费用，请蒋主席签字报销。搞得蒋介石非常难堪的下不来台。回南京后，宋美龄也大为恼火，便在心中萌生了要找张难先麻烦的念头。 这次公开讨债事件后，许多人认为张难先冒犯了天颜，必遭罢官免职。有人便乘机把许多莫须有的罪名往张难先身上栽赃。这天，宋美龄收到了一封没头没尾的控告信。信中状告张难先贪图享受，占居大官僚盛宣怀的私人别墅澄庐，对外却说租住在简陋的梅花碑公寓。还告发张难先忘本，抛弃糟糠之妻，娶女洋学生陈懿为妾，并从湖北老家接来原配夫人襄勤。说一套做一套，欺上瞒下。这样表里不一的人怎么能担任封疆大吏呢。宋美龄与蒋介石看了告状信后商议，决定二人亲自到杭州调查落实。如果告状情况属实，便指示媒体对张难先进行充分揭露，让张青天的真面目暴露在世人面前。 三 第二天一早，蒋介石和宋美龄便专车私访到了杭州。首先并不与浙江省政府通气，直赴澄庐。只见澄庐大门上生锈的铁锁把门，窗台上蛛丝网布，足见无人居住已久，无头信的第一状便告哑了。 见此，蒋介石与宋美龄才到省府知会了张难先。张难先见蒋主席偕夫人驾临杭州，找交际处安排好接待事宜后，回头不见了蒋介石与宋夫人。听属下说蒋主席与夫人去梅花碑公寓访问了。张难先不敢怠慢，立即赶回梅花碑公寓家中。见夫人陈懿身着便服，腰系围裙，蒋夫人正捧着老妻的一双手叹到：辛苦你了，陈懿大姐，是张主席亏待你了吧？张难先见问马上回答说：多谢夫人问候，拙荆勤劳惯了，不干活反而不自在。蒋夫人又问：张主席每天都给大姐安排些什么活？张难先说：原来的炊事员提了司务长，交际处要重新安排炊事员。我见家中吃饭的人并不多，为节省财务开支，就让拙荆当了炊工。蒋夫人说：张主席我给你提意见了，按照省主席的职级配置，府上应配有专职警卫、司机、医护、炊事员、生活管理和勤杂人员的，你怎么能让一个省主席的夫人干这些粗活呢？见蒋夫人如此说，张难先只能唯唯点头了。此时，一直在旁查看居室环境的蒋介石对张难先说：让她们女人之间说说私房话，我们上楼去看看你们省府人员的居住环境吧。于是民国主席与省府主席一起爬木板楼梯上二楼查看去了。这时，蒋夫人又十分抱歉地对张夫人陈懿说：我刚才在门外问了你们的邻居，是陈懿住在这里还是襄勤住在这里？邻居们十分认真地回答说：陈懿即是襄勤，襄勤就是陈懿，人一个，名一双，说完便哈哈大笑。请问陈大姐：除襄勤外，你怎么还叫了这样一个好听的名子呢？陈懿回答说：夫人有所不知，先祖是晚清秀才，在家中教私塾馆。我们姐弟几人随先祖念书近十年。我们的名子皆为先祖所取，也不知是否好听，承夫人抬举了。至此，无名信告张难先住别墅，纳小妾均为不实之词，谣言不攻自破。当晚国府蒋主席与夫人在杭州宴请张难先和夫人，并请来宋子文偕夫人作陪。席间，蒋介石和夫人宋美龄频频以茶代酒，恭敬张难先和夫人陈懿。蒋介石在席间不住地感叹：张先生身为省府主席，处处为民表率。为节省财政开支，在杭州任上租住民房，不配专车，不设保卫勤杂人员。每月除领取七百五十元薪资外，一千元办公补贴分文不领。还让夫人担任炊事工。青衣布鞋，粗茶淡饭，如此简朴实出我意料之外。先生真乃党国清正廉洁之楷模。 四 蒋介石对張难先的表彰抚慰，自认为笼络了张难先。張难先一定会无原则的唯命是从。先后两次将四名亲信派到浙江省，要张难先安排重要职务。想不到张难先坚持任人唯贤，对蒋派来的四人逐一进行认真地考核，并写成文字报告。对其中一人视其德才任用了县长之职。其它三名多有民愤者，张难先亲自持考核材料到南京面呈蒋介石，说明不予任用的理由。搞得蒋介石非常难堪，当面又无话可说。待张难先离开后便拍案大骂娘希匹、张疯子、土老冒。这么不听招呼，不近人情，还怎么能继续倚重。 一九三一年“九一八”事变发生。十月九日，日军占领沈阳，国民党下令军事机关不参与反日活动。十一月三十日，蒋介石发出先安内，再对外的指令。以致不到半年时间，东北三省全部被日寇占领。张难先万分愤慨，当即致电蒋介石，请其迅速通电全国，进行全民总动员，加强全民军事训练。做到全民皆兵，坚决抗击日冦。电文发出后，张难先意犹未尽，又对蒋介石写专函。呈述再不能放弃抵抗，让日冦长驱直入，占领祖国大好河山，屠杀万千子民。字里行间，激荡着强烈的爱国热情。并在浙江省杭州市进行战时总动员。除老弱、幼小、病残之外，上至政府公务员，下至一般老百姓都实行军队编制，进行军事训练。备战气氛热烈紧张，民众抗日热情高涨。张难先还天天盼望着蒋介石给自己电文和专函的回复。并派人到南京探看形势。探视的人回报说：南京秦淮河两岸依旧歌舞升平。依然是"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后庭花"的温柔之乡。张难先终于火了，又发第二封电报给南京。电文明确提出，蒋介石必须向全国军民发表《罪己召》，检讨丢失东北三省的责任。还应亲率大军开赴平津前线，给日冦迎头痛击。以求得全国军民的谅解。这一下彻底的激怒了蒋介石，蒋便指责张难先不识时务，胆大谮越，太过分了， 并彻底坚定了要张难先下台的决心。 一九三一年十二月十六日早晨，张难先浑身冒汗地从练兵场下来，省府秘书就递上当日的《浙江日报》。张难先接过报纸一看，《浙江省政府改组，鲁涤平任浙江省政府主席》的通栏标题印入眼帘。张难先立时冷静下来，明知这迟早会来的一天终于来了。并立即着手进行离职交接，交接完后又找回了平民自由之身。 张难先从清正廉洁感动天威到力举抗击日冦，痛斥蒋介石不抵抗主义又触犯天威，实系其忠烈刚毅之秉性使然。是其忧国忧民之高风亮节的生动体现。 五 待办完离职交接手续，张难先到上海与在复旦大学读书的小儿子短暂小聚之后，携老伴陈懿，侄儿张仲英，雇一挑夫载上简单的衣物行李回湖北。从浙江杭州到湖北武昌，那时是一段遥远的路程。一路换车乘船，过荒村，宿野店。沿途所见尽皆内战乱世，匪患扰民。老百姓难觅活路。四出逃荒讨米吃大户。更有少数人为生计所迫聚众上山下湖，社会一片混乱。这天，四人行经一湖泊茅林草深之处。只听一声呼吼，从芦林丛中涌出十多个人来。个个穿得破衣乱衫，手持镰刀，棍棒之类"武器"，将张难先四人栏住。为首者官爷老扳直叫，声称活不下去了，要官爷老扳们接济。其他人便从车担上翻开行李查找钱财。面对此情此景，张难先这位在官场上嫉恶如仇，惩治贪官污吏毫不手软的刚毅老人也没了主张。心想反正只有几个小钱的路费，就让他们搜出拿走吧。便只保护好老妻未作任何反应。这群人翻找了半天，除找出二十块银元外，什么值钱的东西也没有。为首者非常失望地说：我们守了几天，却等来一个穷鬼。此时张难先才开口笑着说：你们拦路强取恶要，应该找有钱的，找我张难先实在是找错了人。时下我自己的日时都不好过，那里有钱财给你们呢。这时侄儿张仲英也对为首者说：这位是曾经任浙江省政府主席的张难先大人。是清正廉洁闻名全国的张青天。现辞职回湖北老家，这二十元是我们四人回湖北的路费。你们怎么连张青天都敢拦呢。为首头目听后非常惊讶的说：难怪我们搜了半天什么财物都没有，原来是张青天大人。惊扰了大人我们真是罪该万死。并招呼同伙一起跪在张难先面前说：我等都是当地良民百姓，因战乱连年，饥荒接岁，饥寒交迫。本想外出逃荒讨米，怎耐天下乌鸦一般黑，逃出去也无法苟活，才出此下策，请大人恕罪。并跪地奉还二十块银元。张难先将他们扶起，告戒和教育他们再不可行扰民犯法之事。要正当立世求生。并回头叫张仲英从二十元中分出十元递给头目以解危难。小头目见张难先如此以德报怨，众人又重新跪拜并惭愧地说：大人的恩德，彻底感化了小民，小民如再不改过自新，继续为匪为患，当遭天打雷劈。我等愿从此改恶从善，并愿意结伴护送大人到湖北安全地界。于是，众人结伴送张难先一行三十多里。叩头分别时，十多人又在湖岸荒滩长跪不起，直到送张难先四人安全离去。 离开一众行劫之人后，侄儿张仲英又埋怨起二叔来。说本来二十元路费就不足，这又舍了一半给他们，我们一路怎么能回得到湖北。张难先笑着说：你看他们十多个人，本就不是专门为匪打劫之辈，一个个饿得东摇西晃的，不接济一下怎能忍心。如果是专业土匪，二十元到手，早就呼啸一声而去了，他能还给你么。再说，我们人少总比他们有办法的。一席话，说得张仲英默然了，只是叹口长气说：唉！也是，谁叫他们碰到的是我家二叔，你这尊既勤政廉洁又爱民如子的活佛呢。  插图/网络 作家简介  田阳春，男，现年77岁。退休干部。2016年开始文学创作。有小说，散文，民间故事，诗词等作品散见省市报刊杂志及网络。现为湖北省仙桃市作家协会会员，仙桃市民间文艺家协会理事，仙桃市诗词楹联协会会员。 用诗和远方，陪你一路成长 不忘初心，砥砺前行 冬歌文苑工作室 名誉顾问：戢觉佑 李品刚 文学顾问：周庆荣 王树宾 白锦刚 法律顾问：北京盈理律师事务所 总编：琅 琅 副总：蔡泗明 倪宝元 赵继平 编审：孟芹玲 孔秋莉 焦红玲 主编：石 瑛 赵春辉 审校：严圣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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