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爱，最深沉的爱 黑龙江鸡西 史洪德
2017年5月14日是母亲节。清晨起来，手机微信里纷至沓来的各种文字和短片，几乎都是有关母亲节的。看了这些文字和短片，一种思母之情油然而生。于是，我也在手机微信里发了一首七绝诗《念母亲》：“又是一年母亲节，儿思慈母心悲切。英年病痛夺命陨，独留哀伤柝魂魄。”由此， 往事也一桩桩、一件件涌进了我的脑海······ 说起母亲，早就有写一篇纪念母亲的文章的想法。常言道，家里没了爹就没了脊梁，没了妈家就散了。但是，我们虽然没了妈，因为父亲的刚毅和姐姐的辛劳，我们的家依然存在。 母亲是在我们还未成年的时候撒手人寰的，去世时才37岁，父亲当时38岁。母亲生育了我们姊妹5个，我是唯一的男孩。那时，姐姐15岁，我11岁，我身下还有3个妹妹，最小的妹妹只有4岁。 母亲年轻时落下了肺气肿的病根，听姥姥说是吃完咸菜出门被风呛的。后来，母亲又患上了心脏病。母亲是医院里的常客，病重时就连春节也要在医院里度过。母亲去世那年是个冬天，记得那年的雪特别大。那天，天还没亮，母亲就叫醒了正在睡梦中的我，让我陪她去医院。我见父亲没在家，一问母亲才知道，父亲已经先去医院安排住院床位了。 我从堆积杂物的仓房里拉出了爬犁，把一床薄被叠了两叠，把母亲扶到爬犁上坐下，用我那瘦弱的身躯拉着爬犁，载着母亲在漆黑、寒冷的凌晨向医院踟蹰地挪去。到了医院，我搀扶着母亲在急诊室的一个带靠背的木凳上坐下。等大夫为母亲检查完身体后，我和父亲一起将母亲搀扶到一间共有四张床位的病房里。母亲趟在病床上，有气无力，拉着我的手说了一些临终的话。因为年龄小，母亲说的话我也没往心里去，只是点着头敷衍地应允着。 后来，父亲拿了一个袋子，让我去粮店买点大米，说是住在梁家的舅舅一会儿来。我拿着袋子在粮店排队买大米，突然，婶婶急匆匆地跑进来，拉着我的手就往医院走，边走边告诉我说母亲怕是不行了。进了病房，母亲已经咽气了，周围站了很多人。我呆呆地站在那里，大脑一片空白，不知如何是好。 当母亲被装进了薄薄的棺材，我跪在棺材前面，嘴里喊着“妈，左躲钉、右躲钉”的时候，我才感觉到一种隐隐的、撕心裂肺的痛楚，我放声大哭起来，父亲过来把我拽起来，揽进了怀里。 在我的记忆里，母亲的爱是温暖的、甜甜的，像冬日里的一杯热牛奶，喝上一口就会暖遍全身。在我们姊妹中，母亲比较偏爱我。由于生活拮据，加之母亲常年有病，我们平时很少能吃到肉，鸡蛋就成了上等佳肴。家里给母亲补养身体的鸡蛋，母亲舍不得吃，待炉火适中的时候，在铝勺里滴上几滴油，把鸡蛋打进铝勺里洒上一点盐煎一下，然后再翻过来煎一下，待不凉不热之后让我吃。在那样困难的年月里，这样的煎鸡蛋会让你香到心田里，刻进记忆的最深处。但那时幼稚的我，这样的煎鸡蛋吃得多了却有些不以为然。 我上学的时候，由于学生多、教室少，我们时常上、下午轮换上课。每当上下午课时，中午11点半前就要到学校。这时，母亲每天给我1角钱，让我自己买点吃的。我或者买一个烧饼，或者买两个馒头，这是我的午餐。想想那时的烧饼真是香甜，让人久久不能忘怀。 母亲的泪是苦涩的、咸咸的，像一杯浓浓的干红，滴落在我的心里，形成一种无法忘却的美。记得儿时与同伴发生“战争”，同伴和他的家长找上门“讨说法”，父亲从不与人理论，这时，我会被父亲一顿脚踢，还要向人家道歉，我只能用哭声和眼泪去倾述。当同伴的家长不好意思领着同伴走了，母亲会把我搂进怀里，一边安慰，一边陪着我流眼泪。 我8岁的时候，姥爷去世，父母带着我回老家辽宁东港奔丧。那时交通不发达，坐绿皮火车，从鸡西到丹东需要三天两夜才能到达。在沈阳火车站换车时，我趁父母不注意跑出去玩儿。父母发现我不见了，父亲急忙去找我，我回来后看到母亲坐在那里直哭。一路上，母亲再也不松开我的手。 母亲的遗愿是崇高的、真切的，像黑暗中的一座灯塔，照亮了我们前行的路。母亲去世前，不知道对父亲留下了什么遗言，直到父亲去世也没有提起过，或许母亲没有给父亲留下什么话。但是，父亲年轻时吃了那么多的苦，受了那么多的累，我是永远会记在心里的。我曾在《记忆中的父亲》里写到：“父亲的一生是勤劳朴实、忠厚善良的一生，也是命运多舛的一生。”我常常从父亲满是皱纹的脸上和满是老茧的手上，读出了父亲一生的辛苦与艰难。 姐姐常跟我说，咱妈去世的时候，嘱咐我一定要照顾好你。那些年，姐姐稚嫩的肩膀，扛起了洗衣、做饭，照顾弟妹的全部家庭重担。此外，还要象男孩子一样去劳动，与父亲一起挣钱还母亲治病时欠下的两万余元债务。 时光辗转，苦去甘来。如今，我们姊妹都成了家，我也有了自己的一份事业。我们没有辜负母亲的期望，母亲的遗愿也已实现，她可以安息了。记得有一位诗人说过，挪动时间与生命赋予的双脚，走过昨天，走过从前，却找不到昨天，找不回过去······ 母亲离开我们已经40余载。40多年来，对于我这个“知天命”的男人来说，“妈”这个字眼儿，我有些生疏了。在母亲节的今天，我要大声地喊一声：“妈，儿想你呀！” 写于2017年母亲节
在线编辑：林兆丰
【作家档案】史洪德，1963年生人，中共党员，现任黑龙江鸡西市滴道区政协办公室主任。曾在滴道区担任宣传部副部长、乡党委副书记、纪委办公室主任等职。1982年以来，先后在省、市新闻媒体发表新闻、杂文、诗歌、散文诗等千余篇。 ---------------------------------------------------------------
顾问：卢伟光：作家 《鸡西矿工报》副总编辑 孙文斌：小说家 沈晓密：散文家 秦 萌：《北方时报》“乡雪版“”编辑 郭亚楠：作家 《创业者》编辑 白 雪：作家 主编：瑞雪 制作：腊梅 微信号：13115477919 |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