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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连载】风雨中的绿柳 | 辉发河之恋(4---7)

 兴凯湖文化在线 2023-02-26 发布于黑龙江

 作家档案

风雨中的绿柳,本名:张芹,1983年12月26日出生,吉林省桦甸人,现为桦甸市作家协会会员。由于先天的身体残疾,使我与学校无缘。从七岁到十岁在家通过自学,认识了文字,便与文字结下了不解之缘。十三岁开始写作至今,《桦甸日报》发表了处女作《让生命灿烂如花》《又相逢》《不再相见》《风中的承诺》。《鸡西矿工报》发表散文《最温暖的阳光》《想起春天》《如果春事是一席花开》《清明节里的思念》。《北方时报》发表散文《人生,何妨淡然》散文诗《秋天啊,我赞美你》。小说《魔链》《桃花劫》《生命的流逝》《做人当自强》等在文学网络平台均有发表。我视文学为自己的生命,无论多少风雨,我都会挚爱下去,直到生命的终结。


      

    辉发河之恋(4---7)

                     文/风雨中的绿柳(吉林桦甸)

在现实中,婚姻不是两个人的事,爱情在世俗里只是一个美丽的童话,但必须隐忍,节制,淡定对生活依然怀有梦想和信念。一一题记。

儿子出生,桂香的心理历程才真正的接近生活的轨迹,她懵懂的知道了人生有许多的无奈迷茫。

婆家和娘家就隔着一条辉发河,村子里不可能没有人不知道她在娘家偷偷生了个女儿,她想把女儿带回来,娘不答应,娘是为桂香的经济考虑,女儿带回来是要花掉一笔超生费的钱。

佳伟依旧早出晚归干瓦工,桂香因为生孩子,失去代课的机会,在家养了两头猪,她不会养猪,一般都是婆婆给她喂,公公出去割的猪草。

桂香也偶尔和那个曾喝农药抢救过来的三嫂出去采猪草,她最喜欢和三嫂到田野采猪草,把自己的身心融入随意的大自然,忘记日子的磕绊,忘却一切忧愁烦恼。

在辉发河岸的松树林,桂香不止一次的看着三嫂露出身上的伤痕,诉说她的心事。

说她和婆婆关系的僵硬,说她和三哥之间的恩爱仇恨。

三嫂无法忍受三哥脾气的暴躁。三哥和三嫂之间有了矛盾时,三哥会施行暴力打三嫂,三嫂伤心欲绝,三哥气消了就请求三嫂原谅,做牛做马都可以的样子,三嫂心就软了,又服贴了三哥,肉体被折磨的伤痕可以用时间来愈合,心灵的伤痛越来越深。桂香听了三嫂的伤心事,为三嫂难过的时候,想到佳伟,眼神里是一片薄薄的风,轻淡,微凉,如果佳伟这样对她,她会怎样呢?她肯定会跳辉发河。

桂香院子里的花花草草随着季节的变幻,花开花飞,时光捻转,在这样封闭守旧的院子里,桂香适应了一些俗世的客套规矩。院子里花草的芳菲清雅,充满着诗情画意,桂香还保持着心灵里的一份纯净舒雅。

院子里的花草招来许多村邻乡亲的观赏,桂香和村子里许多人熟悉起来,那个年轻的二娘喜欢说笑话,和桂香聊得来。听说二娘开始是家里包办婚姻,嫁给一个不喜欢的人,新婚之夜,用剪刀刺破新郎的大腿,逃到二大爷家。可是婆婆看到人来院子里赏花,一脸的阴沉,看样子婆婆不喜欢桂香和人家来往。

终于有一天婆婆找桂香,阴着脸说:“看你整天都和那些人玩,不要学坏了!

桂香的院子开始沉寂,花却不懂人间的庸俗,依旧疯狂的开。

没有谁可以把每一段日子都过的行云流水般的舒畅自如,桂香没有奶水,两个孩子吃奶粉,日子开始拮据艰难。那天家里没有油,儿子没奶粉,桂香向佳伟要钱,佳伟很不耐烦:“我哪里来的钱,工钱没付?

桂香第一次有了那种过日子不容易的心酸,看着佳伟满身心疲惫的样子,她小声而不安的问佳伟:“老公。怎么办呢?

佳伟眼睛瞪的很大瞅桂香,声音粗鲁的冲桂香吼:“你爷爷不是从台湾来了吗?他很有钱,给你多少啊?

桂香的眼睛睁的更大,傻傻的立在原地一动不动,空气,光阴,世界都停止在这一刻悲情的沦陷里。院子里的各种花草宁静的舒展生命的芬芳,桂香不喜欢佳伟的叹息声破坏小院的温馨美好。

第二天桂香做了自己不愿意做的事情,她去找从台湾回来的爷爷,桂香幼稚的想尽办法,让自己的生活重新回到昨天的那一份新鲜那一份纯净。

爷爷给了桂香四张一百元的美金,又和桂香的父亲商量,支持桂香买了一辆大货车。就这样,佳伟整天忙于开车拉货物挣钱,桂香在家带孩子,虽然过着聚少离多的生活,桂香喜欢这样,每天心里揣着淡淡的思念,甜蜜着,美好着。

又一个五月,辉发河岸丁香花开如云,河水湛蓝如天。

佳伟开着货车回来了。桂香趁着佳伟回来去娘家看看女儿,母亲说大姑病了,叫桂香去瞧瞧。小姑和一些很亲近的亲戚都去了,桂香恋着多玩了一下午才回家。

刚到小院门口,佳伟就从院子里出来,铺头盖脸的打了桂香一巴掌,天崩地裂。

桂香捂着火辣辣的脸颊天旋地转,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看着佳伟恶狠狠的样子,桂香,感到一下子,心与心隔着海洋,那昨天花影下的甜蜜,那最初的誓言,都在这一瞬间暴露出虚伪和阴毒。

想到一切原来是如此的丑陋狰狞,桂香的心里涌起仇恨的火苗,她也狠狠的抽了佳伟一巴掌,佳伟开始暴露了他全部的浅薄和低俗,他抓住桂香的发梢,手指磕着桂香的额头:“你去哪里,我忙着农田,你疯够了啊,娃的手被热水烫伤了!

桂香甩开佳伟抓住她头发的手,不说一句话,恍惚的向村外走去,她是个爱哭的女人,现在想哭却没有泪,她沿着辉发河岸的小路,向母亲家走去,夕阳的余辉在河面洒下破碎的玫瑰红,五月傍晚的风微凉,吹散阵阵花香,洁白轻薄的丁香花花瓣纷纷落在她身上,落在发丝间,落在睫毛,落在脚下,小路上铺了软软的一丛白,桂香感到那些落花落到她的心里,苍凉而孤独。

夕阳消失了最后一抹明亮的绯红,桂香知道前面林子里那座坟墓是佳伟舅舅的,平时走到这里她都很害怕,今天她一点都不怕,她知道佳伟的舅舅是银行行长,不明白什么原因自杀死在辉发河这片林子里,他死的时候也是五月这个时间,丁香花开的又浓又香,舅舅活着的时候肯定很喜欢辉发河,辉发河真的很美,桂香对这条河也有着说不清的情愫和眷恋,再走一会儿就到母亲家了,桂香却放慢了脚步,她不愿意让爸妈知道她被佳伟打了,她不想让爸妈知道她的生活变得一塌糊涂,她又突然想起儿子,也不知儿子的小手烫什么样?都怪自己,不然儿子不会被开水烫着,桂香住了脚步,树林的光线完全黑了下来,晚风夹着丁香花的香气吹着桂香的发丝,衣袂和头脑,桂香突然觉得生活中有些东西比两个人之间的爱更重要,就是亲情。这时候她听到林子里由远而近的脚步声,嗅到了掺着丁香花香的熟悉烟味,那是佳伟身上特有的味道!

不觉间到了插秧的季节,清晨,桂香早早的到槐花河岸下的水田插秧。正在插着,嫂子来了,气呼呼的跑到田里把桂香刚插的几棵秧苗拔了。桂香搞不清嫂子怎么了?桂香被嫂子的行为激怒,她大声质问嫂子:“你想造反啊!

嫂子不紧不慢地说:“这是娘的地,给你种了几年了,该轮到我家种了!桂香更火了:“你早不要,我稻苗都种下了,地也整理好了!”妯娌俩在水田里吵起架来。

桂香有理也吵不过嫂子的,桂香找婆婆,是婆婆当初让她种这块地的。婆婆毕竟是比桂香更了解嫂子,嫂子做事说话吵架都比桂香厉害。婆婆很公平的说这块地谁种都一样,谁种了这块田地,谁就要给她和爹养老送终。桂香更是生气,生活真迂腐啊,我不种这块田我也有责任孝敬老人。

桂香把田让给嫂子,她又不要了。最终,没办法,桂香还是继续种这块是非之田。

夜深人静时,桂香开始拥有一个真实的自己,打开洁白的素笺,记录生活的思索和领悟。和嫂子的这种矛盾一直延续,每年季节转换的时候,桂香收完自己的庄稼,就把那块田让给嫂子,嫂子都很和气的不要,当桂香再次种庄稼的时候她就闹。桂香在这样的世俗周折中疲惫不堪。

终于,佳伟回来,给了桂香一个天大的惊喜。因为货车的行情不是很好,佳伟把车卖掉,还清了买货车时借的债务,花点钱给女儿办户口,把女儿带回家来。之后,佳伟把家里的所有田地都退掉,在一个明朗的秋日,辉发河水静静地流淌蓝色的惆怅,松树黄色的叶子决绝的离开养育它的树干,四处飘落,随着蓝色的河水漂泊,佳伟带着桂香和孩子们,离开了故乡,离开那个美丽而多事的辉发河畔。【未完待续】

兴凯湖文化在线作家诗人方阵:(添加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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