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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倒毛佬打虎/黄蔼北

 兴凯湖文化在线 2023-02-26 发布于黑龙江


 诗人档案

黄蔼北,男,1965年2月28日出生于江西省赣州市大余县池江兰溪村,现工作于广东省广州市增城区增城中学。中国致公党党员,中国作家一线签约作家,广东省作协会员,市、省、中央理论研究会专家。参加工作三十三年来,一直在高中学段从事语文教学工作。自1979年立志于在文学方面要有所斩获以来,一直坚持了四十二年时间的笔耕,不曾停辍。发表语文教学论文八千零六篇,文学作品二百六十一万字。



         

倒毛佬打虎



  /黄蔼北

广东省广州市增城区增城中学

兰溪村的倒毛佬和豪公鸟是一对很要好的玩伴,从小长玩到大,两人没有拌过嘴,干过架。豪公鸟以力气大而闻名全山村,豪公鸟以脾气好而驰名整个池江峒。不知不觉,他们就满了十六岁,穷苦的父母要求他们独立谋事营生计。
这两个年轻人一致想到祖山楼筷岭旁的杉树窝去放松油,那时候是民国中旬,松节油、洋碱、电池制造都离不开松油,松油能赚钱。那天,他们一大早就离家往南进山,沿小溪右侧的山壑又走了十里山路,到了刀石坪。
刀石坪距离放松油的杉树窝只有两里远了,夏风习习吹来,溪河漾去热气,掬来凉意,连路边的杂木丛林也绿绿地拽来爽云。“我们到刀石坪那磨刀石上休息一下,歇一歇脚力,喝点溪水解渴。”倒毛佬走在前,说。走在后头的豪公鸟谨慎地说:“今天好奇怪,往日的鸟叫都没有了,是不是有情况?”
话音未落,忽然就有一只花斑大老虎,像半大的水牛牯一样从路边杂木丛中窜出,眨眼间就穿过了莽草,奔到了豪公鸟的面前。豪公鸟惊愣了一下,大叫一声:“倒毛佬,兄弟救我!”那花斑虎就一张口把豪公鸟叼起,衔着往山坡上跑。
倒毛佬立刻拔腿追花斑大老虎。大老虎叼着豪公鸟,跑不快,又被陡山坡给挡住了去路,干脆将豪公鸟丢下,转而朝倒毛佬追来。
力气足够大的倒毛佬并没有被吼叫着追来的花斑虎吓倒,他先干脆停下脚步,观察了一下地势,跃上一处稍高的小山丘。花斑大老虎也想跃上小山丘,都因地势陡峭,没有成功。
倒毛佬趁势摇动一棵鸡翅木,将树木给连根拔起,怒吼着从高处跃下,反倒去追赶花斑大老虎。他暴怒地狂喊起来,把那老虎都给惊愣住了,老虎被树枝弄晃了眼,撒腿就逃。
狂吼的声响超过了老虎的吼叫,令倒毛佬追赶得更兴奋了。看到玩伴豪公鸟脱险了,那花斑大老虎跑得又惊慌,倒毛佬更狂妄,擎举着鸡翅木,更是猛劲地追赶它。他的喊叫声振聋发聩,撼动天地,整个山沟都被充斥着这狂怒的声响。
老虎没命地往简坑方向逃奔而去,惊慌中碰到了一块巨大的岩石。老虎似乎被撞得有些晕头,还没有醒神过来,倒毛佬就一木横扫过来,野刺锋利的鸡翅木就击中了那花斑大老虎的颈脖。
花斑大老虎站到了岩石的上方,倚靠险要的地势,张牙舞爪地,要凶恶地反扑过来。但是它稍一扭头,脖子上的那些野刺就更是碰撞到岩石上,刺得就更深。它更痛了,不好展开身躯猛扑,反倒行动起来明显很困难。
倒毛佬看到这样,更是用力地挥舞着鸡翅木,拼命地挥打过去。老虎从岩石上摔下溪水中,撞击在水面上的褐色棱形片石上,更是没力气反抗了。倒毛佬见状,不惜余力地痛打着老虎。不到片刻,那只花斑大老虎就被倒毛佬给打死在溪水中。潺潺的溪水都被染红了,整条山溪都充满着血腥味。
他又扔下鸡翅木,将死去的老虎从水中拖上岸。然后折返回来,从莽草里找到玩伴豪公鸟,发现豪公鸟被老虎咬得半个颈脖都差点断了,血水直往外流。倒毛佬赶紧撕烂衣角,给豪公鸟包扎好,止住了血。
倒毛佬又从水畔扯来止血草,捣碎,敷在豪公鸟的伤口上。豪公鸟伤口好了些后,老半天才恢复过一口气来。倒毛佬耐心地用双手舀来溪水给豪公鸟喝。豪公鸟醒过来了,才发现自己真个命大,虎口余生。
路过的兰溪山民进山来砍柴,知道倒毛佬徒手打死大老虎的事,都纷纷前来帮助,有的帮忙扶着豪公鸟出山回家去,有的过来一起抬老虎回去。十多个人很快聚拢来,扶人的扶人,抬虎的抬虎,纷纷引来路人观望,又是对倒毛佬赞叹,又是对豪公鸟命大而感喟。
回家后,豪公鸟的家人来谢倒毛佬,倒毛佬也无法回应当时为什么能爆发出这么大力气,只追赶了一阵子老虎,就把老虎给打死了。“可能,那时节我眼里只有救朋友一个念头,才发出大力,将老虎奋力打死。”倒毛佬简单地说。大家也觉得他说的有理,都点头赞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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