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翻阅中西方的绘画史,女性的身影总是寂寥。女性主义历史学家琳达·诺林克在《为什么没有伟大的女艺术家》中将原因归咎于以男性作为主导的社会体制与结构。诚然如此,历史上仍有一些伟大的女性令人移不开目光,管道升就是其中一位。管道升(1262-1319),字仲姬,又字瑶姬,浙江吴兴(今湖州)人。她是元代著名书法家、画家、诗人。《书史会要》记载她:同时,她也是元代著名书法家、画家赵孟頫的妻子,仁宗延祐四年被封为魏国夫人,世称“管夫人”。不知是幸还是不幸,她被世人所熟知的始终是这后一个身份。事实上,“赵孟頫之妻”这个标签对管道升而言,只是锦上添花罢了。她的墨竹与诗词被历代文人雅士赞颂,如杨维桢、吴其贞。清人孙承泽更是在目睹管道升的墨竹后写道:管道升出生于浙江吴兴的一个书香世家,自小聪明伶俐,天资过人。明张丑说她:不学诗,而能诗;不学画,而能画,得于天者然也。因其父膝下无子,对女儿颇为偏爱,她自小便被悉心培养,诗书画样样精通。她与赵孟頫的结合绝非偶然,而是互相倾慕、相得益彰的必然结果。关于他们的相识,有这样一个故事:南宋亡国后,身为皇室后裔的赵孟頫开始游山玩水的隐居生活。一日,他偶闻瞻佛寺有一幅女子所作的《修竹图》,气质秀雅脱俗,即便男子也难有出其右者。亲睹风采后,大为赞赏,心中便暗暗许意。后经人介绍,几番书画往来,二人的姻缘便结在了一起。管道升与赵孟頫的感情至深。在漫长的一生中,他们相互学习,既能各自独立,又能珠联璧合,可谓天造地设。赵孟頫五十岁想效仿名仕纳妾,给管道升写了个纳妾请求:我为学士,尔做夫人。岂不闻陶学士有桃叶、桃根,苏学士有暮雪、朝云。我便多娶几个吴姬、越女无过份。你年纪已过四旬,只管占住玉堂春。在这首《我侬词》中,足见管道升的才情与风度。她将对于家庭的深切情谊盈盈纸上,感人至深,叫人无法不对她心生敬佩。虽说,管道升并非一位离经叛道的女子,但无论是家庭还是人生价值,她都是一位值得倾心与尊重的女人。管道升病去后,赵孟頫在给中峰和尚《致中峰和尚·醉梦帖》的信中写道:孟頫自老妻之亡,伤悼痛切,如在醉梦,当是诸幻未离,理自应尔。虽畴昔蒙师教诲,到此亦打不过,盖是平生得老妻之助整三十年,一旦丧之,岂特失左右手而已耶。哀痛之极,如何可言。作为一名女性,管道升几乎是完美的。她非但是一名出色的画家、词人,还是一名贤惠的妻子与母亲。她始终没有放弃自己的艺术理想,亦没有忘却“妻子”与“母亲”的角色。应该有那么一天,当人们提起赵孟頫的时候,“管道升之夫”这个标签会不禁跃入脑海。其实,无须特意强调男性或者女性在客观差异之外的不同,“他”是他,“她”也是她。你会如何介绍管道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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