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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时候,最容易染上的疾病

 述涛说事 2023-03-01 发布于江西

小时候,最容易染上的疾病

                                           文/刘述涛

      红眼病,土话叫“吊眼仔”,那年月最容易染上的。真的如歌里所唱的,只因为在人群里多看了你一眼,就让我也犯上了红眼病。这才会说,吊眼仔看介(我),介(我)看天。吊眼仔看介(我),介(我)看地。意思就是不要同红眼病的人对视,不要盯着红眼病的人看。否则,就得天天用茶叶水放盐去洗眼睛,这才能够把红眼病治好。

      其实,吊眼仔是麦粒肿,不是红眼病,只是遂川人会混淆。意思红眼病也是又红又肿,麦粒肿也会是又红又肿。好在麦粒肿有偏方,用老的铁门栓子,又叫门搭仔,在麦粒肿上来来回回的擦试。擦过几回,麦粒肿就消退下去。对了,来回擦试的时候,还有几句偈语。只可惜,偈语早已经忘记了。

      同红眼病一样容易染上的,还有疥疮。老话都讲:宁愿跟麻风同张床,也不能同疥疮隔扇墙。意思是麻风虽然很可怕,但你穿着衣服,不同麻风的人身体有接触,还是很难染上。疥疮就不同,哪怕你与得了疥疮的人同坐一张凳子,又或是隔了一扇墙睡,都有可能染上。

       七十年代的人,对于麻风的记忆,只有一点。等到我们出生的时代,也鲜有得麻风病的人,但在我们的生活中,还是偶尔能够听到,谁家的哪个,从于田麻风医院回来了。于田,那时候有一家专门收治麻风的医院。我曾经在这家医院的宣传栏上,看到过一些面目狰狞,让人深感恐惧的麻风病人的照片。我的父母还曾说过,在解放前,谁得了麻风病,他们住过屋都要用木板钉死,撒上石灰。麻风病人,也得活埋。不活埋,也要丢到那个山谷之中,任由他自生自灭。

       现在,还有麻风的土话在哇,如“介(我)又没有得麻风,你有必要这么怕我吗”的说法。又或者是谁都看到某个人,绕开走。这个人就会说,介还得了麻风,你们要避开?”

       麻风早已经远去,却还能出现在土话的语境中。  疥疮就没有什么人说,除非见到一个人在身上抓个不停,才会说,你是不是得了介痨(疥疮)。

         介痨,是疥疮的方言。

         疥疮与冻疮虽是两回事,但却有着相同的一个“痒”字。只是冻疮的痒要在阳光正好,温度上升的时候,冻疮才会痒得一个人恨不得把这块冻疮肉用刀剜去。但疥疮的痒,又比冻疮的痒更加厉害,更让人有一种欲死不能的感觉。  

         那些年的冬天,成为疥疮高发的季节,经常是自己都不知道,大晚上的就奇痒无比上了,人一边睡,一边两只手抓个不停。这种由疥螨的虫子引发的皮肤病,让人一个晚上都睡不沉。好些人就半夜烧水,一定要洗个热水澡。可惜,热水澡洗过也过不了多久,床上,衣服上还留有的这种疥螨又很快上身。

       而这种肉眼看不到的疥螨的虫子,最喜欢寄居的就是人的腋窝、肘部、腹股沟里。一到深夜,人就会感觉到皮肤传来一阵一阵剧烈的痒,这种痒让人抓个不停,一直抓得皮开肉绽,还觉得痒。最可怕的是它的传染性强,传染性高。有疥疮的人坐过的凳子,摸过的桌子,又或是只是你摸了一下有疥疮的人的衣服,就传染上了,这个晚上,就觉得一个夜晚怎么这么长,痒个不停,抓个不休。好在,后来有了硫磺软膏,全身一擦,就能轻松把疥疮搞定。

      同样是在那些年,好多女孩子的头上,还会有虱子。  虱子,土话叫虱婆。也是一种制造痒的虫子。好多女孩子,你传我,我传你。一开始也是想尽办法,还用专用的篦梳,专门在头上一遍一遍的过,目的就是把虱子梳出来,用手指挤死。篦梳还不行,就用煤油洗头,又或是用什么药熏。但到最后,还是因为生活环境的改善,生活习惯的改变,才不再听说谁的头发里还有虱婆。

    现如今,不要说虱婆、疥螨,就连狗蚤、臭虫也早已经不见了踪影。早些年,多少人家清早起床的第一件事,就是掀起被窝来捉狗蚤。

    足可见,我们时代的变化,个人卫生的不断强化,好些曾经困扰着我们身体的问题都已经不是问题,我们的后一代,也正茁壮成长,他们再也不用知道,什么是虱婆,什么狗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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