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五、尴尬的的第一次砍柴 随着时间的推移，水利队的人员越来越多，高峰时多达四十余人，陈冲队的食堂有点不堪重负，提出分火，要我们自己办食堂。考虑到陈冲食堂的工作量，队部决定开办自己的伙房，地址就选择在我们住宿的仓库和总场炼乳厂之间。 说干就干，由于队上人多且全是壮劳力，一天时间就搭建好了伙房，很简陋，砌墙、盖瓦、粉饰、垒灶、搭案板就成了，伙房的面积不足三十平米，实际上就是一个操作间，因为不需要饭厅，一般我们打完饭就回仓库去吃了。 晚上一人发放了一把砍柴用的板镰，由于功用不一样，所以这板镰与收割稻谷的镰刀形状完全不一样，收割稻谷的镰刀窄而长、且薄，而砍柴的板镰则短而宽、且厚，要能割能砍。因为全队人员明天进山砍柴，当晚，知青们在带队干部们帮助下，磨刀霍霍，准备第二天进山大干一场。……   第二天清晨，吃过早饭，每人带上两个生红薯就出发了，我依稀记得队上下达的指标是每人砍柴300斤，然后挑到路边集中，由拖拉机运回伙房。 来农场这么多的日子，干活出工都是集体行动，首次放单飞干活，初中的同学兴奋得象振翅撒欢的鸭子，扑楞地向山里进发，把这次砍柴当成了难得的野炊郊游，根本没有考虑其砍柴的艰苦性，加之也不懂如何砍柴，所以头脑中也没有如何完成指标的概念。而有几位高中同学则老练许多，他们沉稳地走在农工的后面，亦步亦趋，紧紧相随，似乎胸有成竹。   进山后，大伙分散开来， 我和陈蜀胜俩人独自找到了一个山岰，只见朝阳的山坡上一片青黄相间的茅草，还有几丛叫不出名的蓬蒿荆棘点缀其中，抬头放眼，满山松林，一片墨绿遮蔽了整个山岗，除了偶尔能听闻几声鸟啼，四周一片静谧。 我俩就从这里开始，砍割茅草，这时我们才发现，先前眼中的满坡茅草，此时只是稀稀落落，并不茂密。加之不懂行，农工们砍割茅草是从根部砍起，而我和蜀胜则是像收割稻谷一样，留下约10公分的茬桩，浪费了不少，其结果是直接导致我们俩效率低下，尽管如此，我俩还是干得大汗淋漓。 很快，我们砍割完了这一片，开始转移，寻找新的茅草丛，不觉晓中，我们已与其它人逐渐拉开了距离。中午时分，我们准备收集归拢我们上午的成果，打算先送去路边，便於下午再战。回到先前的地方，顿时俩人傻了眼，上午的劳获不翼而飞，地上晾晒的茅草早已不知去向了，而四周空无一人。几天后才得知，原来队里几个调皮的知青趁我们不在时，收走了我们的劳动成果，并变成了他们的劳获而上交了。   沮丧的我俩，垂头丧气的坐在地上，大眼瞪小眼，半晌说不出一句话。呆坐了半天，决定还是先填饱肚子再说，我用板镰挖了个土坑，蜀胜拾来几块岩石，将早上出门时带出来的红薯丢在坑中，收集了一些散落的茅草开始了烤红薯，因没有硬柴薪，不熬火，底火不足，茅草烧了不少，红薯却烤了个夹生半熟，外面糊，里面夹生，就这样我俩简单对付了一顿，下午接着干。 因情绪受到影响，又没吃饱，下午干活劲头不大，有气无力，效率也不高。总算熬到收工，我将下午的所有劳获用草绳捆成一捆，用冲担叉起扛在肩上，蜀胜比我略强，……   到了拖拉机旁，我又傻了眼，车上的茅草很少，大多是松枝、荆棘条，以及枯杂树枝。我一拍脑袋，我的天啊，满山遍野的松树林，为什么我们没想到，非得要在茅草这一棵树上吊死呢？自己累得要死，吃了亏还不好看。 果然，一过磅秤，我仅38斤，蜀胜将近60斤，虽然其它知青也没有完成定额，但在所有人中，我的劳获是最少的。大伙纷份将目光投向我，第一次放单飞让我在众人面前颜面尽失，看着眼前的结果，我不想申辩，也无法申辩，除了少数几个知道内幕的知青外，谁也不会听你讲故事。我黯然的离开了称重现场，心中默默的祈祷，但愿即将到来的暴风骤雨稍小一些。   因家信风波在先，这次砍柴正好授人以柄，挨批是跑不掉的。 臆测不会出错，该来的还会来，第二天，由于下雨，我们没有出工，改为政治学习，惯例的读报时间过后，由周指导员总结昨天的砍柴事宜。我在前面讲过，周指导员是个讲话高手，言语犀利，讽刺人～字字见血，句句咬肉，让人坐不住，无地自容。我清晰的记得，他在表扬了几个高中同学后，话锋一转，落到了我的身上，'’有个别同学一天砍了38斤柴，这能干什么？我上山打个转，捡柴都不止捡这多，他砍的柴，我们在座的泡茶喝都不够'’。…… 我臊得满脸通红，不敢抬头，任由他批评挖苦，我也是一个自尊心较强的人，凡事并不甘落后，这第一次砍柴，因准备不足而完败，加之事前未向有经验的农工请教，临渊结网，导致事倍功半，当众遭到羞辱，难怪那几个高中生早晨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原来他们早与有经验的农工结成了合作对子。 当年的窘态至今难忘，教训深刻，'’凡事预则立，不预则废'’。古训总结的太到位了，只可惜，自己领悟的太迟，这件事教育了我，我发誓，同样的错误，我绝不会犯二次，干任何事，全力以赴，即使当不了第一，但绝不做摆尾，否则，倒楣的一定是你。…… （未完待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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