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锺书炸裂式记忆，源于“身患绝症”？

 昨日谈到阅读速度与记忆力问题，举例天才学者钱锺书，有条友表示不可置信，诮我唬人。其实钱先生这类人，是可以得到科学\医学合理解释的。比如，我就一直疑心，钱先生之所以天赋异禀，照相机式记忆，极可能是因为“有病”，得了所谓的“超忆症”——据说这还是“绝症”。
 
超忆症，是一种超能力的脑部怪病，极其罕见的“疑难杂症”，目前也不晓得怎么治。有报告说，当前全球“身患”此病的，不出60人，亿里挑一的概率。我知道这个病，是来自娱综“最强大脑”里的王昱珩（江湖绰号“水哥”），他就是有这个“病”。其主要病症，是有着登峰造极的记忆力，厚厚一本书扫一遍能牢记在心，且永志不忘，神乎其神。钱先生的博闻强识，与这个状态表现几乎无二，过目不忘耳闻则诵，堪称近三百年来中国学界首席天才。我很相信，钱先生就有这个“病”。同理，金庸小说里的黄药师夫人冯衡女士，她那神秘莫测的记忆力，也是有现实基础的，最大概率她也是此“绝症”中人。
 
口说无凭，事实为证。在娱综“最强大脑”里，让本土顶尖高智商都闻风丧胆的“水哥”——这位已知的“超忆症”患者，其本领是让反复勘验过的。这位“玩”着上清华的奇才，可以在现场给出的666片叶脉中，当即找出指定的3片；当公家请他破案，让他帮忙查看一个很模糊杂乱的监控视频时，他能在几分钟内道出嫌疑人的特征。水哥所依靠的，就是与生俱来得天独厚的超卓记忆力，即给诊断过的“超忆症”。据他自己描述，脑内好似装了扫描仪+固态硬盘，匆匆一瞥即可牢记，需要时随时调出就行.......真正天之骄子，“骨骼惊奇”。而敝人，家门口的地铁站，来回上千遍了，可每次出闸到底走哪个出口，都会愣住苦思半天，对比之下实在愚到催人泪下。
 
这个“超忆症”，我此前了解不多。但有一个相似的怪病，名为“阿斯伯格综合症”，我则早有耳闻。其主要症状，除了内向孤僻，就是好似身具“超能力”，有令人难以置信的记忆。这个群体，其实为数不少。我记得国内报道过的一位南京女孩张戈，就是这个症状：她只把《新华字典》翻过一遍，就能从头到尾背了下来，不可捉摸。国外的研究更多。据说他们都有极强的图片记忆能力，凡所见都可以幻化为一张张图片积聚起来，可随时读取信息。他们的脑容量/记忆储存量，比平常人大很多很多。有人打个比方说明，他们50g的大脑容量约等于50g重量的内存卡，所存讯息难以计量。我听说，好些围棋高手也是拼记忆力的，“背碑覆局 ”还是基本功。
 
我阅历有限，在现实生活中，从未有缘接触过这类天才。但我也能明显感觉到，“有些人就是比另些人聪明”，至少远远比我智力高。例如一位多年密友，自小好玩，书皮都不怎么摸，但他就是回回考试霸占鳌头，打着游戏考上全省最好的中学，进国内前几的大学犹如出门逛街；任何人跟他说过的话，即便很多年过去了，一旦谈及就能精准“回放”，连时间点都可以“复原”。他就是格外聪明，记忆力超强。我还听一位朋友闲聊过，他谋职所在的上司，一位知名投行的区域老总，也有这么一个“特异功能”：10多个屏幕一扫而过，股价期货价格数字全部倒背如流，骇人听闻。“成功，真不是随随便便的”，他屡屡感慨。所以，我常常想，人类真是很奇妙的，有些人压根不能以常理测。什么“一年读书1000本+”，什么“一目十行一览成诵”，似乎天方夜谭荒诞无稽，可总有异类比如钱锺书等，能谈笑间灰飞纸灭。拿水哥VS下钱锺书，作一下比较，想象天才的异与同，也是挺有意思的。
 
当然，“超忆症”这般超凡脱俗的“绝症”，吾辈实际也无必要去羡慕，也羡慕不来。有句话，叫“欲戴王冠必承其重”，虽然不免烂俗，道理倒是通的。据说，得了“超忆症”之人，精神上也会备受煎熬，因为越来越多的记忆，会让抗压能力差的人崩溃；他们近乎失去遗忘的能力，所有经历的事都会记住并反刍，以至于越老会越痛苦，至少精神衰弱、常年失眠是不可避免的。这有生物学上的依据的：人体的干细胞，除了有自我修复的效用，其实还有自我消除的功能，而当“记忆力”只能囤积无法消化时，必然要付出代价，形同“精神便秘”。这正是人间“天才”们的苦楚：他们的天禀我们难以想象，可他们的痛苦，我们也是无从体会的。
 
我揣测钱锺书先生有“超忆症”，也是想到这方面去了。我所知道的是，钱先生中年以后，一直患有严重的失眠症，神经衰弱不得缓解，且愈老愈烈，晚年书信中频频叫苦，症状可谓如出一辙。他生命的最后四年，其实都是在医院病床上度过的，从此再也没有回过家，脑子也已陷入半昏迷状态，直到驾鹤西去方得解脱。天才如此，到底是幸还是不幸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