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有我写作 直抒胸臆 不事雕琢 神韵灵趣” 清明时节 □黎盛勇   杨柳依依芳草萋萋， 三月里陕南好天气。 风儿轻轻吹，山桃花儿美。雨儿悄悄洒，滋润着苏醒的大地。 ——歌曲《陕南三月》 我的故乡，是南秦岭中秋山下的一个山村。地理教课书上所谓南秦岭，是指秦岭以南包括河南、湖北北部、甘南东部、陕南几乎全部地区的山系。秋山是东西走向的山系，状如仰莲花瓣。这山，正好夹在化龙山和神农架之间，处于自关中一路南下的子午道的重要节点上，即秦汉以来的南北历史交通线——川陕古盐道的一个枢纽位置。故能被多部历史著作、地理教科书、如孤本明代《陕西通志》所提及，成为相对著名的山系。由镇坪浪河分界，往东则属于巴山山系了。秋山这边的岩石，是灰色的，质地疏松。属于地质学上发育不成熟的泥质岩 ，容易垮塌。今天山里就有地方，名叫“垮石岩”。经数亿年雨水的切割，秋山间留下了多段幽深的峡谷。山外的开阔地段，则是肥沃的冲积平坝。我家所在的八角庙坝子是山外第一坝，面积约五平方公里。这里周边浅山环绕，光照充裕，海拔高度在七百米以上。据说，这是接近人类生活的一个较理想的海拔高度。坝子上的秋河水，流动平缓，地下水丰富，几乎是家家有井，并且水质好。用乡亲们不无自豪的话说是：水田放水不响，旱地夜里回潮。人们耕作是没有旱涝之虞的。这片南北东西的作物皆可生长的多情的土地，世世代代，生生不息的养育着我的父老乡亲。 今天溯秋河向源头行走，自东至南，手指般伸出的三条缘溪而行的山路，基本上都是与溪流一样平平缓缓的。沿途既不必越涧跨谷，亦无攀爬登临之苦。只有到了秋山的腹地，溪流才有落差。而这样的地带，都有古人在溪边岩石上开凿的石阶、石栈。河道里瀑布跌水连绵，幽静瀑潭相继。 农历二月底三月初，秋山外已经是布谷绕岭、子规夜啼、花谢花飞、风飘万点了。而在整个秋山里，嫩的树叶自下而上，才次第发出或鹅黄或绛紫的细小叶芽。这时候，山体的色彩，是一年之中最丰富的。如果说，山的下部像是一副淡雅的水粉画，那么，上部则是素净的水墨画。自东边的秋山阳坡、到中间的复兴寨、到南部的山王寨、百步梯、半天云以上至极顶，树梢都还睡眼惺忪或光秃着…… 在山下，这个时节，无论是坦荡的田野，还是近处环绕四周的低矮的浑圆柔和的小山丘上。绿色，都还不能算是主导色！长青的植物自去冬以来旧有的那份深沉的绿色，在完成了护卫新芽妊娠的神圣使命之后，仿佛是含着笑，心甘情愿的默然的也是壮丽的让位。大地上，主导的颜色，是新叶的深浅不同的油润的嫩黄色或者暗红色——油菜花妆扮出的一片一片金黄的色块，那是不必再去大书特书的了。单是浅山脊上那些初露小脸的叶芽——那可爱的刚刚开脸的叶子的颜色，是树树不同的：枫叶、栎叶、椴树、楝树的新叶，差不多是和春树芽一样的给人食欲的油光绛红。刚露头的竹笋，是一种憨厚的紫红色。杨叶淡粉，柳叶嫩黄，望春树、梨树、红桦树浅绿，大面积的辛夷，枝头紫花疏疏，硕大的花瓣，里白外紫红，远看，象是镶着银边儿。深紫色的葛花，琳琳琅琅。浅紫色或淡粉色的杜鹃花，团团如霞，弥漫林下。因为枝叶是疏朗的，才叫山色显得富有层次。似秋景，又没秋景那样浓的红火，林子里，几乎可以透视——这，正是追求画面层次的摄影人拍风景的好时光啊。 天气晴和，没有什么风，在蝶舞蜂喧的午后——田野上可见有小小的白蝶在铺金的菜花间翩翩的飞，不过真没有黄蝶。这时节还不具有危害性的蜂，可是有三种的：蜜蜂之外，一种纤细的，还有一种大而黑的。 走在软绵绵的、似乎可以踩出水的田梗上，要去和在田间空出的灰黑色的地块里干活的熟人聊点农事什么的。其时，他们脱下了外衣，只穿着彩色的内衣，在动作着，他们无意于显摆什么。但是，你和他们，都成为了整个春景图中耀眼的模特儿了。尽管很注意，但走过田埂，你的衣袖和裤管上，也难免会沾上金黄的花粉。是那么好看，都不想急于去掸掉了。脚下的星星草，开满细碎的白花，水芹菜郁郁葱葱，鱼腥草叶子正面深绿，背面却是丝绸般的紫红色。小河的水，闪闪发光，清澈得醉人。感觉淡灰色的小卵石间，已有小鱼在倏然晃动了——“菜籽开花鱼张口”。哦，现在已经是可以垂钓的时候了，“打渔佬儿”也高卷裤管斜背着竹篓下到河里。水是浅浅的，直视无碍的。白色的群鸭、灰色的凫鸟在水上漂移觅食，它们，是给河上风景画龙点睛的小精灵。岸柳柔枝婀娜，鹅黄的柳丝斜映水底，影影绰绰的和小鱼一起悠悠摇晃。 河岸的山麓，农家房后，燃起了几堆“火粪”——那是传统春播肥料的制作方法——在干枯的柴草上面堆上肥土熏烧——一股直上的白烟衬托出晴空蓝天、淡粉色的远山、白墙青瓦的徽派风格的农舍、波光鳞鳞的小河、灰白的水泥村路——三几柱袅袅娜娜升腾的烟，像冲洗照片显影一样，把村子立体的色彩感马上给勾画了出来了。 作者像  佛为心 道为骨 儒为表 三千年读史 不外功名利禄 九万里悟道 终归诗酒田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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