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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歌| 海小粟| 燃烧的巴黎圣母院(外二首)

 北疆文艺 2023-03-03 发布于黑龙江

● 燃烧的巴黎圣母院

想象一下

塞纳河畔的夕光拂过圣母院的尖顶

鸟儿盘旋

乘着小船从她面前经过

梦的瑰丽辉煌

在水中瑟瑟抖动

一束火点燃了巴黎的浪漫

钟声匆匆走出雨果的笔端

声声飘落

落在玫瑰花窗上

落在奇美拉石像上

落在卡西莫多落寞的心上

没有了美丽的尖顶

爱思美拉达是否会迷失了爱的方向

八百年了

她高贵而神秘地耸立在世界的一边

熠熠生辉

众生向往的艺术圣地

净化了多少魂灵

建筑的骨骼也许衰老了

火焰燃烧

慢慢倒去的尖顶在尘世的烟雾里哭泣

聆听来自遥远天国的声音

她曾经奉献出的美

却在人们的心里永生

夕光里的白鸽飞向没有尖顶的钟楼

历史沉没在历史中

     ● 索菲亚教堂

一次次乘车经过这里
暗红与墨绿互相衬托的模样
在思维的画布上凝固 
白色的鸽群
写意地散布在教堂各处
某一天他们集体煽动翅膀冲破宁静
在蓝天里留下怀旧的回声

建筑或许是城市的目光
我终究在它的注视下慢慢走近
以一个旅者的情绪去品味立体的历史风云
古旧的烟尘隐隐呈现在教堂的红墙上
祷告和忏悔带着灵魂的血泪
浸透了每一块砖木
壮丽辉煌的样子掩藏着曾经的哀伤

绕着教堂用手掌抚摸每一块红砖
丈量着百年历史潺湲的沧桑
风从松花江另一岸吹过来
吹过金色十字架
吹过巨大宏伟的穹顶
吹过浑厚悠扬的钟声
吹来“东方小巴黎”的异域风情

哈尔滨的夜幕降临了
远远传来管风琴悠扬的乐声
暖黄的灯光次第张开夜的眼睛
看着熙熙攘攘的人群追赶着夜色
去聆听松花江水的流动
教堂静静地耸立像一位虔诚的俄罗斯姑娘
遥望着故乡

    ● 滑落的星辰

       ——纪念霍金、洛夫逝世
              

一颗星星滑落

又一颗星星滑落

最近总有敬慕的人离开

苍穹暗淡了

比红月亮的夜晚还令人心惊

乘着轮椅从黑洞里出来

他要用一个优美的公式证明时间

给时间找一个起点

肉体萎缩

在浩渺的宇宙中成为一颗恒星

壮丽的光闪耀了七十多年

引领人类走向未知的神明

诗有自己的宇宙

我在你勒马望乡的疼痛里

看到你吐出思乡的血

我在你与李贺醉梦相逢的豪放里

感受诗歌魔性的幻觉

漂木的疼痛

石室的哀戚

在你诗的宇宙里慢慢游弋

天地为之空旷

一个人把肉身散成宇宙的一粒沙

一个人把沙粒炼成精神的珍珠

人类在沙与珠间犹豫不绝



● 文艺欣赏:

现在我来解答你们的疑惑。你们觉得抒情诗是与社会对立的,是地地道道的个人的产物。你们一再坚持认为,抒情诗为逃避这种客观的沉重压力,应该如此去用魔咒唤出这样一种生活图景:即,生活的图景应摆脱当前艺术实践的制约,摒弃功利性,不受顽固的维护自我的欲望的压抑。对抒情诗——这处女般的语言——的这个要求,本身就带有社会性。因为它默认了以下事实:被每个人都视为敌对的、陌生的、冷酷的、压抑人的社会正遭到抗议,这种社会在抒情诗中被否定了。这种社会对人压抑得越厉害,遭到抒情诗的反抗也就越强烈;抒情诗不愿意接受他律,要完全根据自己的法则来建构自身;抒情诗与现实的距离成了衡量客观实在的荒诞和恶劣的尺度。在这种对社会的抗议中,抒情诗表达了人们对于现实不同的另一个世界的幻想。抒情诗对物的超暴力的强烈憎恶和反感,是对人的世界被物化的一种反抗形式。自近代以来,商品对人的统治不断漫延,工业革命以后,这种统治已发展成为一股社会生活里左右一切的强大的势力。甚至连里尔克(1)的《拜物狂》也试图纯粹主观地表现和剖析这种对人来说陌生的物;把它们比喻为美好的东西。《拜物狂》在审美意义上看是贫弱的,它具有一种诡秘的味道,把宗教与艺术杂揉在一起,但同时它也显示了物化世界的真正压力。没有任何抒情诗的神力能够赞美这种物化世界,使之重新变得有意义。

----摘自德.西奥多.阿多诺《谈谈抒情诗与社会的关系》四


● 作者简介:

         海小粟,原名王莉,黑龙江省作家协会会员、中国散文学会会员、黑龙江煤矿作协会员、鸡西市诗歌协会会员、密山市作家协会副主席。作品散在《北方文学》、《黑龙江日报》、《诗林》、《鸡西日报》、《华夏散文》、《江苏邮报》、《散文百家》等国内各级报刊杂志发表。著有诗集《浅唱低吟》、散文集《月光如梦的河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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