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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篇小说《难舍真情》之八 想要立军功 作者：胡建英 我7岁时，大姐18岁，已经中学毕业是生产队的社员了，还光荣地加入了中国共产党。大哥和二哥也在小学上学了，而我和妹妹还不到入学的年龄。但大哥二哥不再嫌我小了，他俩也跟附近邻居家的哥哥姐姐以及比我稍小一些的孩子一起玩，组成了一个大集体。邻居老罗家的大儿子罗慧杰比大哥大一岁，是这帮孩子们的头儿，跟大哥二哥他们商量之后，当军长，大哥当政委，还有跟爸爸处的很亲近的老于家的大儿子于得水、老于家二儿子于得才和二哥，他们三人当师长。一大群男孩女孩们聚集在离江不远的树林子附近的一个土坡上，罗军长和胡政委宣布着他们的任命。 我跟罗慧杰的弟弟罗慧义站在土坡下，焦急地等待着。我心想，师长没有我，但我怎么也该当个团长吧？可是他俩却让俺家对门老谢家的谢月珍和罗慧杰的妹妹罗月范两个女的当团长！我急了，忍不住上前质问：“我和罗慧义俺俩呢？凭啥不让俺俩当团长？” 大哥说：“人家别看是女的，比你俩大啊。” “那不能让俺俩当小兵啊！” 二哥插进来说：“就让他俩当团长吧！” 罗慧杰说：“团长已经有了还怎么安排？” 二哥朝这位军长挤咕眼睛：“让他俩当假团长。” 军长和政委就连连点头：“好好，就这么办吧！” 我和罗慧义糊涂了，不明白“假团长”是什么军衔，就问：“假团长是管什么的？” 大哥的样子颇像个真正的政委，耐心的解释说：“跟她俩团长一样，等战斗紧张她俩忙不过来的时候，就让你俩假团长上。” 我一听，不管怎么说也是团长啊，只是平时没任务，不让上前线，没意思。于是跟罗慧义商量，不行，还得再有个平时就有任务的职务，就又跟军长和政委嚷起来。 军长跟政委嘀咕了几句之后，用手一指我，宣布：“给你俩你是侦察连连长。” 他又指指罗慧义：“你是副连长。任命完毕，开始行动！” 大哥说：“这回行了吧？给你俩一人两个军衔。” 我俩得意地晃晃脑袋，不再争执了。 军队嘛，得有枪，没枪那还叫啥军队？我们首先是做枪，军长和政委把做枪的方法传授给了部下：用钉天棚用的灰条子做，两块夹着做枪身，前头夹着枪筒，下头夹着子弹夹和后把手，枪夹当然在把手前面枪身中间的位置，靠枪把手前面钉颗钉子作扳机，一支卡宾枪就做成了。 我把自己精心做好的卡宾枪系了绳，往胸前一挎，感到很神气而又责任重大，对罗慧义郑重地说：“咱俩又是假团长，又是侦察连长，可得好好干！给他们立个功看看，别以为咱俩是官迷！”说完，我就领着罗慧义钻进了江沿高处的树林里执行任务。 俺俩用我从边防站里跟战士要来的埋地雷用的工兵锹在树林里挖战壕，这是军长部署的任务，说很重要，打仗时全靠这些战壕隐蔽自己了，俺俩非常卖力地挖起来。其实这活今天想来，纯粹是把苦力活让俺俩干，而他们说是去演习，不如说是玩又轻巧又好玩的把戏去了。俺俩吭哧吭哧地一口气挖了七八个水桶大小的土坑，忽然听见远处吹的哨子声， “集合啦——集合啦！……”俺俩顾不上弄掉身上的泥土，就抹着脸上的汗，扛着锹，跑去集合。 很快，大家哩哩啦啦地集合起来，但我发现少了谢月珍谢团长，有人说是她姥把她叫回去了。我“哼”了一声，心说：就这样还当团长呢！怎比上我？我不比她强？ “同志们！”军长开始发布命令，“现在有一伙敌人要进攻我们，我们不等他来进攻，先去打他们！” 原来，我们住这一片的孩子成立了军队，东头那片人家的孩子也成立了队伍，约好要跟我们打土仗。打土仗，就是双方互相撇土块儿，你打我，我打你，最后冲到跟前摔跤，把敌人摔倒了就胜利了。 于是，我们就在军长的率领下，向敌人的堡垒冲去。 我冲在最前面，边跑边朝前面的敌人撇土垃块，敌人也喊叫着朝我们撇……“冲啊！冲啊！”我奋力往前边跑边撇边喊，想向我们的部队证明：我是好样的，能立功。有人在后头大声提醒我：“小心打着你！”我没在意，以为这是战斗，一定要冲上去打败敌人，就不顾一切地往前跑，一个土垃块迎头飞来，来不及躲开，打在我的头顶上，我象孙悟空使定身法似的把我定住了，一捂脑袋上面——一个鸡蛋黄大的包！ 这时后面的师长团长才跑过来，一边朝对方喊“别打啦！把人打坏啦！”一边询问我的伤势，问我疼不疼。我说：“就我自己往前冲，你们都是胆小鬼！” 晚上回家，妈妈一边埋怨两个哥哥，一边心疼地给我揉，问我白天的经过。我说：“我是假团长，又是侦察连长，不得冲在前头？” 妈妈一怔：“什么假团长？” 二哥在一旁就笑：“就是假的呗。嘻嘻……” 妈妈也笑了。我愤愤不平：“闹了半天，我当的团长是假的！怪不得你们不给我好任务呢！是糊弄我！我挖战壕，打冲锋仗冲在最前头，你们不表扬我！不给我记功！以后我不执行这样的任务！给我好的！” 妈妈也责备大哥二哥，不该糊弄自己的弟弟，更不该没保护好弟弟；让他俩带我玩，就是为了有人能照顾我，以后不许这样。 大哥二哥答应了，说会注意的。可我仍愤愤不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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