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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狐与英雄的黎明作者：空桑 题记：此文是我2009年6月15日子夜时分写的一篇旧文。时过境迁，回头看看，还能体会到当年的纠葛苦闷。我一直认为写东西，心境和情境很重要。什么样的心境、情境催生 什么样的文字。一旦斗转星移，世事变迁，则物是人非，情移境换，再想写出当年的文字就很难了。即便硬着头皮写出来，也变了味。因此，尽管这些文字不乏稚嫩，有些事情已然改变，但我还是只改动错别字，而不做其他修改，以保持原汁原味，重现当年的心路历程。 当我在键盘上敲击下这些文字时，我知道自己已如一醉靡的酒徒一般，烂醉于美妙而凄婉的旋律中了。在万籁俱寂的夏夜里，在百无聊赖、没有方向的日子里，我彻夜沉浸在两首（系指陈瑞的《白狐》和横山菁儿的《英雄的黎明》）虽然不搭界、但都直指人心灵深处那最隐秘、最敏感、最柔弱地方的旋律中，那个被感伤旋律所洞穿的地方已经尘封许久。在四十多年的生涯里，我的真心、真情、真爱，都已被世事烦扰所遮蔽：生活上，恋爱、结婚、生子、柴米油盐、无尽的争吵和龃龉，离婚又复婚、孩子教育等烦恼，让人早已麻木了，往昔的激情已不再；工作中，当大学教师，进机关当秘书，教书，写字，爬格子，官场的勾心斗角，尔虞我诈，使得我离自己的心灵家园，与我生命中的那方绿洲越来越远了；学习上，大学毕业后的荒疏，十三年不摸书、不读书的懈怠（从1990年到2003年，我几乎不读书，至少没有系统读书），中年的觉醒，读研写书，考博，失败，再考博，再惜败，对学术的挚爱和执着在现实中一再破灭，让我失去了存在的价值和奋进的方向。一度，我夜夜买醉，我知道我在逃避，而我又不敢面对“我在逃避”这个事实，由此形成了对逃避的逃避。但这个深夜我却被两首旋律逼得逃无可逃，避无可避。因为，我内心最隐秘的东西被感伤而凄婉的旋律无情地刺到了。先说儿女之情。现实铁砧的锻造和乏味生活的淘洗已经使得我早已经不知情为何物，少年时代那萌生于心中最真最纯的东西已经从我的生命里消逝得无影无踪了。但一曲《白狐》却让我如醍醐灌顶，我猛可地警醒，原来那真情真爱从来都没有从我心灵中逝去，她一直在我心里某个角落蛰伏，这世间真情就像那个孤独的白狐一直在陪伴着我。深夜里，我一遍又一遍地听，一遍又一遍地被感动，感动着那历尽千年而不渝的爱恋，感动着那虽遭万劫而不改的痴情，更感动着那为爱而牺牲自我的悲怆哀婉。有网友留言写到：“千年修行却千年孤独。为情而孤独。夜深人静时，独坐一隅。为情伤而啜泣。这哭是为人为情。灯火阑珊时又在为爱人而舞，，那是对未来的美好充满着憧憬。千年的修行就这样伴随着期待与守侯、喜悦和哀愁。”“这是一首凄婉幽怨的爱情挽歌；宛如秋风秋雨中的落叶，飒然有声，轻轻地敲打着世人那尘封已久的心扉。我想在这夜深人静的时候，如果你能静下心来，点上一支蜡烛；沏上一杯清茶，在幽幽的烛光里，随着那轻轻荡漾，摄人心魄的音符，或许你会瞥见那个圣洁而美丽的幽灵；聆听到她那哀婉而幽怨的歌哭；瞥见她那柔曼而动人的舞姿……”原来世间的爱如斯。爱与恨相伴而生，与怨互为表里。没有爱，世间万象皆无色，那花也不明艳，那水也无情。但有了爱，就意味着要忍受千年的孤独，要牺牲，要舍弃。至真至纯的爱不在于终身相守，有时还要承受千年孤独。那不得厮守的怅怅相望，那不离不弃的幽幽哀怨，是不被所爱的人知晓的默默相思。无论如何，都是前缘注定，世事轮回而无可改易，求之不得而从不后悔。我也曾在猪八戒和锦毛鼠的生死绝恋中体味《飘摇》（《春光灿烂猪八戒》的主题曲）的无奈，在程灵素对胡斐的单恋和牺牲中体会《追梦人》（《雪山飞狐》的主题曲）的苦涩，但有了《白狐》的演绎，世间一切描述真爱的语言都显得那么苍白和单调，还是让我们在那“能不能为你再跳一支舞？我是你千年放生的白狐；你看衣袂飘飘，海誓山盟都化作虚无。能不能为你再跳一支舞？只为你临别时的那一次回顾；你看衣袂飘飘，天长地久都化作虚无”的旋律中，自己去体味那份人间真爱的甜美和酸楚，憧憬和凄苦吧。再说英雄豪情。自古男人都有英雄情结，即使不为封妻荫子，扬名立万，也要纵横四海，慷慨悲歌。小的时候仰慕高渐离击筑、荆轲易水一别不复还的英雄气概。及至有了武侠剧，又深为萧峰萧大侠的英雄风范所折服，特别感动于少林寺前，萧大侠与段誉、虚竹惺惺相惜、力战八方那种“虽千万人，吾往矣！”的豪迈气概；及至电视连续剧《太极宗师》开播，又沉湎于《英雄谁属》（《太极宗师》主题曲）所营造的寂寞英雄氛围。然而这一切都只能作为成年人的白日梦在头脑中的幻化演绎，因为现实的一切已经不允许有英雄，就像不允许有隐士一样。在这个物欲横流、熙攘逐利的世界里，做英雄和做隐士同样都是奢侈的，是不合时宜的。曾经的豪言壮志，都随着不谙世事的岁月流逝而消磨殆尽。所面对的都是庸庸碌碌的世事纷扰，是无尽无休的案牍劳形，是八面玲珑的虚与委蛇，是醉生梦死的觥筹交错。然而，每到夜阑人静，醉后梦回时，我都感到无尽的孤独，无限的迷惘，和无名的惆怅。常常反躬自问：我这一辈子就这么过吗？我和我追逐的梦真的就擦肩而过，永远都不能重逢了吗？然而这种绝望却被日本横山菁儿的《英雄的黎明》（日本动漫《三国志》主题曲，95版《神雕侠侣》的背景音乐）所荡涤，那时而高亢，时而哀婉的旋律似乎把我们带到了三国时代的宏大历史场景中，特别是当浑厚深沉的男生合声在凄婉的主旋律中强势出现时，更使人感到一种荡气回肠般的大器舒缓，让人哀而不伤，伤而不怨，凄婉而不凄迷，不由得使人对那种英雄的孤独境界心生神往之情。透过这首曲子，我似乎看到一个孤独的英雄，他在世事纷扰中独守自己内心的贞悫，在世态炎凉中坚守自己慎独的操守。英雄是孤独的，当英雄并非总是风光无限，更多的是不为人知的坚守，是坚韧不拔的静默和隐忍。英雄静如处子，动如脱兔；英雄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麋鹿兴于右而意不动。我不知道我对英雄的解读是否准确，但我喜欢《英雄的黎明》给我注入的那种英雄情结，沉迷于《英雄的黎明》所营造的英雄氛围。夜深了，在《白狐》和《英雄的黎明》那忧伤的旋律中，我枨触前尘，翻检旧事，整理心灵的残章断简，蓦地发现，原来在我内心深处竟还珍存着那份至真至纯的儿女之情和至刚至阳的英雄豪情。尽管也许明天这些很真的东西又可能被长久尘封，但我今夜要好好享受音乐带来的欢娱，静静聆谛生命的贞元，细细品味那种人间醇美的情感和流动于内心的天籁。
作者：空桑，哈尔滨人，机关干部。 微信：sdh05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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